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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隔壁还来了一个新剧组,里头的工作人员已经不知道往这边张望了多少次了。不是张望正当红的陆远星,也不是张望流量小生贺景,而是张望这个穿着随意、没有化妆却莫名其妙抢走所有人风采的青年。可这个青年眼中只有自家去拿盒饭的耿先生。严清望着耿一淮走回来,手中拿着一盒绿色的盒饭,嘴里嘟囔着:“……这都不让我自己去,搞得我好像残废了一样。”男人已经走近了,这句嘀咕一字不落地传入对方耳中,耿一淮在他面前坐下:“让你去拿,顺便给我编故事吗?”耿先生放下盒饭,眼神微敛,语气听不出什么。严清一愣:“编故事?”这不是他的本职工作吗?小花妖明显没听懂,耿一淮挑眉:“你捅的娄子,不知道?”“捅、捅娄子……?”耿先生缓缓打开盒饭,周正地在严清面前摆好,还慢条斯理地给他拿出筷子和勺子放在一旁,这才说:“你听一听。”妖族口里的“听一听”有别的意思。妖力本就高于人力,他们平日若不收敛,周围的声音不论大小都会无一例外地传入妖族的耳中。平日里为了避免麻烦,他们都是闭塞住大半的耳力,尽量控制在和人类差不多的程度上——或者比人类听力好上那么一会。若是说“听一听”,那就是彻底放开耳力了。严清眨了眨眼,睫毛微颤,澄澈双瞳中流露出困惑。他听话地将自己堵塞听力的妖力放开,不过片刻,片场内所有大大小小、在他面前的、背着他的、甚至是影视城其他地方的声音全都传入严清耳中。“……你是说小严老师那个助理?”“小严老师不是有金主吗,怎么还和他助理有这么多事,这也太乱了吧。”“一片青青草原……”“……”小花妖认真地听着,越听目光越呆滞。他呆愣愣地忘了收回妖力,直到耿一淮喊了他一声:“听到了?”严清一个激灵,脸色瞬时变得通红无比,连着脖颈都带着红色。他他他他他是绝对没有想到,昨天只是求助一下贺景而已,今天怎怎怎怎怎么演变到这个地步了!??严清低下头,恨不得现在就变回本体把自己埋了:“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耿先生差点被这句话凭空噎了一下。“所以呢?”“啊?所、所以?”严清双手捂着脸,却又忍不住悄悄抬眼,透过手指的缝隙观察他家耿先生的心情。可是耿一淮看上去表情十分正常,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深蓝色的双眸聚焦在他的身上,面色不喜不怒。片刻,他听到对方说:“起来。”宽大的手掌把他捂着脸的手掰了下来,覆上他的手心,一把将拉起来。严清刚做错了事情,听话得不得了。耿一淮拉着他,他也就跟着走,没有多说。直到走了一会,严清这才发现,耿一淮拉着他走到了方才在背后议论的几个人面前。眼见他们两出现,那几人突然噤声,显然是刚才在聊的东西让他们很心虚。严清还是有些不明白耿一淮要干什么。他握着耿一淮的手,轻轻拉了拉对方,歪头投出疑惑的眼神。耿一淮不疾不徐道:“谣言听之任之,有成绩会不攻自破,但背后嚼舌根的人是不会停下的。”小花妖一愣:“这是……”“我知道你怎么想。”耿一淮一手牵着严清,一手抄兜,随意往那里一站,一身休闲服都穿出了气势,“但有的时候,过分的谣言我也不会放任。”兴许一开始贺景那边还只是猜测,只是复述了严清的说法。但是一传十十传百,猜测都变成了“肯定是”。严清身上好几个传言混在一起,现在传成什么样的都有,面目全非到严清自己可能都认不出来。耿一淮方才突然带着严清出现,那几人没反应过来,现在还站在那里。听到耿一淮对严清说的话,那几人哪里还不知道刚才背后说人坏话被听到了?其中一个戏服还没脱下来的小配角放下脸来:“什么意思?当着我们的面找麻烦?我们背后说说八卦而且,但你背后偷听就对了?”这人虽然生气,但是语气全都是冲着耿一淮去的。他们还不敢得罪严清。严清眉头一皱:“你胡说,你刚才说的话明明在诋毁人,根本不是普通的说八卦……”连什么“为了钱吧”“这年头出来卖的还出轨”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另一人嗤笑了一声:“有胆子做没胆子被人说?您就知足吧一进圈子就有这个好的班底给您当起点,我们累死累活都爬不上去。”耿一淮神色不变:“所以你们嫉妒。”“话说那么难听干什么?”耿先生才不管他们,他轻笑了一声,说:“那就继续嫉妒吧,你们明天不用来了。以后……”他握着严清的手,像是说着什么无足轻重的话一般,“好好看着严清走得越来越高。”“不用来?”那配角完全没当真,“我戏都拍一半了,你一个跟组编剧的助理还能换掉我?小白脸当久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住嘴!”打断他的居然是严清。小花妖在剧组从来都是笑吟吟的模样,好说话好脾气地仿佛天塌下来都惹不着他。他第一次语气如此重,那几人都有些懵,过了片刻才有人道:“小严老师,您消消气。您说您维护他干什么呢?就是个小白脸,哪有咱们的制片人重要……”这几人之前敢肆无忌惮地说耿一淮的坏话,就是因为他们吃准了严清不会管。耿一淮家大业大,这种影视剧的投资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分公司的小项目,投资人的名字挂的都不是他,只是李穆山。这几人又不曾有机会去过什么上层社会的酒会,还不知道杨城说一不二的耿先生就站在他们面前。左右一个助理而已,严清自己就是背后有金主养着的人,难不成还会为了这个关系不清不楚的助理,去找他的金主给他出气吗?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话已经说这么明白了,严清必然是不会管的。可那几人等着严清走开,不曾想青年没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你什么意思?”“哟,小严老师,我们话还说的不够明白?您也是背着您的金主养这个小白脸的吧,可别把事情闹大了,让您背后那位知道,这可不就难看了?”耿一淮:“……”严清:“……”不知道为什么,耿大佬突然产生了一种我绿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