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3
生仅见地生了怯意。 他是真的担心,若沈迟意看见这封信,真的要跟她姑母离开蜀中该怎么办?甚至于她哪怕只动了离开自己的心思,卫谚都无法接受。种种复杂心思累叠,让他做出了瞒下这封书信的举动。 沈迟意不疑有他,一拍脑门笑:“我差点把会试的事儿忘了,也不知表哥考的怎么样。” 卫谚附和了几句,顿了下才不经意般道:“你和你姑母关系很好?” 沈迟意道:“自然了,她是我爹的亲妹,如今我爹不在人世,我就这么一个嫡亲长辈了,自然该好生尽孝才是。” 卫谚垂下长睫,轻轻嗯了声。 沈迟意又递出一叠银票,笑吟吟的:“这是给你的,多谢你帮我赎回宅子,若非有你帮忙,纵然我手头有钱也未必能把宅子买回来。” 当初沈家被抄,沈姑母拿出自己的嫁妆接济过她一笔,她私下还留了些私房钱,一直没敢动用,她在春秋观的时候,靠着这笔私房钱和认识的一些人脉做了几桩买卖,手头总算宽裕不少,本来是用来为沈家奔走的,现在倒是没了这个困扰,直接拿来还给卫谚便是。 她心里默算了一遍,又补了句:“这钱应是你赎回宅子和重修庭院的四分之一,我手里的钱不多,不过现在生意倒是走上正轨了,剩下的以年为单位慢慢还你。” 在她的观念里,即便是亲夫妻也该明算账,纵然她和卫谚亲近,卫谚帮她赎回旧宅的事儿也让她异常感动,但人情上还是一码归一码,她心里已经在考虑重新发展两人的关系,也不想总惦记着这事儿,以后在卫谚跟前矮半头似的。 卫谚这点上却和她半点不同,在他的观念里,男人让心爱的女子开心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几两银子算的了什么?沈迟意这是什么意思?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又想到沈姑母送来的那封信,脸上出现一种受辱的表情,恼怒地把银票扔给她:“我稀罕你这几个银子?还不够扯几件衣衫的!” 沈迟意瞧他见到银子之后一脸羞怒和受辱交织的表情,整个人仿佛大写的凡尔赛…她奇道:“一码归一码,你帮我赎回宅子的心意自是感激,可我手头既然有钱,总不能平白欠你的,这本就不是一回事,你恼什么?” 卫谚怒火更炽:“你…” 沈迟意把他要说的话截断:“这银子世子就接了吧,不然我寝食难安。”她瞅准机会,一把把银票塞到他怀里,自己一溜烟跑了。 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恨恨地一把拂开怀里的银票。 …… 那边沈姑母左等右等,既不见沈迟意和沈若渝过来,也不见沈迟意回信,她难免有些焦急,和儿子商量道:“就怕你们表妹那里出了什么事,我去蜀中看看吧,正好也许久没见她们了。” 柳表哥自无异议,还主动道:“正好我离动身赴京还有几个月的功夫,我先送母亲去蜀中吧。” 沈姑母和柳表哥带上仆从便去了蜀中,卫谚再只手遮天,也不可能派人时时盯着个内宅女眷,一时遗漏,竟让沈姑母直接去了沈府。 虽然这宅子是卫谚送她的,里面还配了一应下人和仆婢,不过沈迟意手头银钱有限,她总不能让卫谚帮她出仆婢的银钱,左右宅子里就住着姐妹俩,她便把人手裁撤了三分之二,只留下之前在沈府服侍的老仆,这帮人既对她们忠心,她手头的银子倒也够使。 沈姑母来时的心情颇为忐忑,生怕姐妹俩出了什么事,来到沈府之后,见姐妹俩气色颇佳,言笑晏晏,她这才松了口气:“阿弥陀佛。” 她又嗔沈迟意:“前阵你来信的时候,正巧你们表哥会试成绩出来,他侥幸得了头名,中了解元,我当即写了信过来,也想让你们一道高兴高兴,你怎么也不给姑母回个信?害的我巴巴等了好久。” 她握住沈迟意的手:“我信上还说了,要接你和你堂姐一并到我身边来,我左右没见着你人,只好自己来蜀中了。” 沈迟意先是一喜:“表哥中解元了?恭喜姑母。”她又纳闷:“我未曾收到你的书信…” 她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是卫谚跟她说,沈姑母压根没有写信,两人的话完全相反,何况姑母还在信上提及了要带她离开,可见卫谚不光偷窥了她的书信,还私藏起来,欺瞒于她。 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气血翻涌,还是深吸口气,勉强周全:“许是送信的在路上弄丢了。” 她安抚了沈姑母几句,先让沈若渝带她在宅子里逛逛,自己骑上快马,一路飞奔去了卫谚衙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沉迷吃瓜,只来得及写这么点,忏悔。 还是会虐一虐世子的,肯定要让他学习一下怎么正确地尊重爱人,迟来的虐也是虐吗,哦豁! 第74章 要是搁在以前, 卫谚这厮干多出格的事儿,沈迟意都犯不着为他发那么大的火,但就在前些日子, 两人已经有些恋爱的意思了,日常相处也称得上你来我往, 卫谚却转头欺她骗她,做出瞒下她书信的混账事, 她实在是恼火至极。 除了恼火之外, 她还隐隐有几分难过和憋闷, 两人的地位并不对等, 这个她是知道的,她也努力在缩小这种差距,结果卫谚倒好,他想怎样就怎样,她根本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这事儿说大也不算大,跟卫谚曾经干过的混账事比起来轻多了, 不过她心里清楚得很,若她还像原来一样对卫谚没半点意思,估计也不会恼怒至此, 就是因为他让她存了期待, 转眼又骗她骗的一脸坦然,毫无愧疚之意, 这就格外让人难以接受。 大概是为了配合她的心情,走到半路,天上突然飘起绵绵秋雨,如丝如雾地拂在她面上,等她到了卫谚衙署的时候, 衣裳也被洇湿了大半。 卫谚刚处理完手头公文,见沈迟意过来,面上先是一喜,见她衣裳湿了,脸色一变,忙让她卸下外面的斗篷,脱下自己披风给她罩在身上,抱怨道:“你有什么事非得下雨天过来,到时候生病抓药,岂不麻烦?” 他说话一贯是如此,轻斥了她一句就把披风罩在她肩头,把她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才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你就这般想我?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见我?” 沈迟意没接话,面沉如水。 卫谚这才隐隐觉察出不对,声音放轻了几分,皱眉道:“你究竟怎么了?” 沈迟意沉默地盯了他一会,才缓缓道:“今天我姑母过来了。” 卫谚脸色微变,很快又做若无其事:“既来了,你怎么不好好招待?”他含了一丝戏谑的笑:“莫非你想领我一道去见你家长辈?” 见卫谚还这般嬉皮笑脸的,沈迟意脸色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