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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下纪秋的日子,没那么快啊,难道是提前了?他了悟地看着爱人,俯身吻在他的额头。纪秋痛苦地道:“不……”高夜吻着他的脸颊,这是他们做惯了的事,也是作为Alpha应尽的责任。高夜将他放在枕头上,让他躺得更舒服些。温热的唇从额头、眼睛,逡巡往下,纪秋挣扎着:“不要……”怎么会不要?往日都是小家伙来找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乖巧、顺从,忽然有一天就消失不见了,让他找疯了,心慌了。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他,怎么可以不要。男人深入地吻着他,不容许他有任何反抗。纪秋挣扎着不从,一扬手打在男人的脸上。“别碰我!”他受惊地蜷缩在墙角,冷漠地转过身。高夜从热烈的巅峰跌落下来,冰冰凉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纪秋的嘴巴里还是那种味道,陌生的、可恨的清苦味道。高夜顿时颇感羞辱,他那么急地跑来,不顾上城那么多事,就是为了来讨这一巴掌。而往日的爱人,不,现已变成他人的人妻,守着自己高贵的贞.cao,不许他碰。男人的目光变得炙热,一双冷淡的眼眸瞬间燃烧起来。他往前近了一步,纪秋立马警惕地后退。两人形成紧张的对峙。纪秋的眼眸冷冰冰地看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抗拒抵触过,好像换了一个人。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他不是故作矫情,而是不想、不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让纪秋有一瞬间以为高夜会不顾一切地扑过来,Alpha的气势太强,轻易就可以把他撕碎。纪秋紧张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全面地、警惕地护住它。高夜的怒火熊熊燃烧。面前的这个贞洁烈妇真是可恨!他越捍卫自己,便越是可恨。连同他身上陌生的气味,一同可恨!高夜恼怒地甩手就走,而纪秋如同从一场激烈的战争中逃生,脱力瘫软在床。他的肚子就更痛了。高夜从房间出来正好撞到来看诊的王素和,安然回去,怎么都不放心,又派王大夫过来看一看。王素和虽觉得老婆大人过度担忧,但也顺从地过来看了。结果就是看到大开的门,一个男人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而他背后纪秋缩在床上,已是痛得大汗淋漓。王素和看了男人一眼,进去有条不紊地配药。五只细长的针管,透明的药液,纪秋埋在枕间,闭着眼睛说不出话。王素和拍了他一下,纪秋本能地躬起背蜷缩着,王素和往他的脊柱里推进药液。纪秋咬着唇,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太痛了,每次打针都好痛。高夜傻傻地站在后面,看着这惊心的一幕。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一针才推完。纪秋仿佛从水里捞出来,频频流着汗水。第二针,王素和换了个地方,继续在方才的位置上方推进药剂。纪秋微微颤抖,忍不住喊:“痛……”高夜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纪秋的手心都汗湿了,柔弱无骨的手指被他捏在手里,紧紧攥着传递着某种信念。纪秋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第三针,纪秋浑身都在痉挛,痛得不得了。漫长的过程里,他好几次都撑不住,想说不打了,要逃开,却被男人温暖的怀抱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五针,一针比一针痛,一针比一针位置刁钻。每次都像熬过刀山火海,却又等着下一次无间地狱。漫漫无期,痛苦又绝望。最后一针,打在他后颈的腺体上。那一针是最痛的。第40章吻高夜制止道:“为什么要打这里?”王素和面无表情:“必须打这里。”高夜问:“他得了什么病,要打这样的针?”王素和道:“你再耽搁下去,他只会更痛。”纪秋在他怀里颤抖得像一只雏鸟,高夜眉头跳动,忍耐着,温热的掌心捂住纪秋的眼睛,将他抱到自己腿上来,面向怀中。男人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说:“别怕,我在。”也许是男人的话给了纪秋力量,他哽咽地回了一声:“嗯。”他埋进男人的怀里,一声不吭,然后那股锐利的疼痛便粉碎般地袭来了。打进腺体的针剂有多痛,高夜无从得知。他只是感觉到纪秋的身体颤抖着,怀里蓦地一热,簌簌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那些泪水是潮湿的、guntang的,仿佛掉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的心也跟着灼烧起来。是真的很痛。王素和打完针,又嘱咐了他吃哪些药,收拾药箱准备走人。高夜问:“他到底生的什么病?”王素和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纪秋,又看了他,漠然道:“你要是想知道,就问他自己吧。”王大夫冷酷地背起药箱:“纪秋,你的情况很不稳定,以后我每天都会过来一趟。”什么?每天都来?每天都要打针?纪秋颤抖地往男人怀里一缩,很怕地拒绝这个消息。高夜抱住他,直到看着那恶魔关门走了,两人才放松下来。纪秋很虚弱,瘫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才开始还有些意识,后来就昏睡过去。高夜就那么抱着他,从下午的日光到傍晚的夕阳,暮色沉沉,一缕霞光照进来,洒在两人的床上。梦里的纪秋还在忍痛,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很不舒服的样子。高夜打量着他的脸庞,以前都是纪秋来找他,追逐着他。就连上次,两人滚到床上,他觉察到纪秋有些异样,也没有多想。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以至于刚才看到的时候都吓到了。他到底隐瞒了他什么?纪秋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他稍微挪动了身体,眨了眨眼睛,看到头顶的高夜依旧保持着下午的姿势,静静地看着他。两人目光相触,纪秋慢慢爬起来。高夜按住他:“还痛吗?”纪秋摇头,身体刚缓过来一点,又变成那副冷淡的模样:“您还不走吗?”高夜道:“我今天不回去了。”“什么?”纪秋一丝和他吵架的力气都没有:“我不是和你说我结婚了。”高夜一向高傲的自尊心有些受挫,他脸上一红,但就是坐在那不走。“随便你吧。”纪秋转过身,示意自己要睡觉了。高夜只好让出床来,纪秋的小单人床还是从跳蚤市场淘来的,别人丢掉的铁艺床,被他简单装饰了一下,铺着田园的碎花床单。纪秋躺在枕头上,背过身蜷起来护着自己的肚子。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即便不爱这个小家伙,但他也在本能地保护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