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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她被撩火,举着拳头砸向他,又在碰上他伤处前生生停住。 她仰头凝视他,说他们也算有了同样经历。 她认真投入,在屋外一笔一画作出枫山秋景图。 还有客栈那晚醒来,她趴在床边睡着,却为他掩好被角。 她好香,那香气在夜里,仿佛能勾魂夺魄,唤醒人心底所有的不甘和贪婪。 若他是淮香村的秦晁,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顺,如何带着她这样好的姑娘一起过日子。 但若他是赵阳,是叫男人服气,女人痴迷的赵爷,凭什么不能拥有她! 他活了二十年,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温柔小意。 可唯有她的温柔解意,直剖人心,永远落在他最痛,最难忍的地方,让他难以自持。 他一点点贴近她的唇,于气息交融间低声呢喃:“放心跟着我。往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都告诉我……我都为你办到……”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办到。 这大概是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最硬气的承诺。 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张红唇上,并未看见她眼中一点点升起的失望。 “最后一个问题。” 少女骤然冷下来的声音,令秦晁的动作随之一顿。 那一瞬间,秦晁想,哪怕直接亲上去,狠狠堵住她的嘴也好,只要别让她再出声。 可他停在那里,始终不能继续动作。 明黛:“你要我跟着你,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嫁给了谁?” 一段漫长的沉默后,秦晁慢慢退开。 他眼神沉黑,笑了笑:“当然是嫁给我。” 明黛摇摇头:“那我换个问法——秦晁要不起的,赵阳就要的起吗?” 秦晁气息胡乱,双臂垂到身侧,紧紧握拳。 明黛目光深沉的看着他:“即便我与你相识不久,也不认为你是逆来顺受的软弱之辈,何况是阿公?而你心思细密,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亲人对你的期盼?”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让你一边活得人人可欺,任由至亲为你担心忧愁;一边活得强势潇洒,受尽旁人垂青信赖与追捧。” “原来,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仅是因为,因为秦晁和赵阳,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秦晁不能沾染赵阳一丝光辉,赵阳亦不能被秦晁抹黑一份。” “仅是因为,连你自己,都厌恶秦晁这个身份……” 漫长岁月,无尽的恶意与羞辱,与其一丝一丝去摘除洗。白,不若将这壳子整个丢掉,再寻一个新的。 如果最后的目标都是最高处,那么一无所有的从平地往上走,远比深陷泥沼,连平地都够不着要轻松得多。 秦晁如鲠在喉,竟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他为何隔绝这两个身份,为何从不向阿公坦白一丝一毫? 是担心消息走漏,打草惊蛇惹来秦家人? 可他刚才已经亲口说了,秦家人不再是威胁。 是怕解爷心怀芥蒂,影响前程? 她也想到了,于是套出答案——解爷这边不必担心。 她一一套话,掐掉他可以用的借口和理由,终于抛出最后的试探——以前的隐瞒都算了,现在坦白仍然不晚。 可他还是本能的抗拒回绝。 而这次,他再也没有理由了。 秦晁这才意识到,从他追出来开始,她就在跟他演戏。 她假意顺从,任他亲近,让他误以为从她的处境切入便可以掌控她的心绪。 另一方面,她一直在为心中的疑惑找寻答案。 可笑的是,同样的招数,他明明前一刻刚刚领会过,却又栽在这上头。 秦晁忽然笑了,笑声张狂,眼中盈出的湿气,不知是笑得用力激出来的,还是别的。 “你说这种话时,还真够有底气的。” 秦晁慢慢收了笑,语气里,眼神里,都是讥讽:“说的义正言辞,满是道理,可你自己不一样做着相同的事!?” 明黛心头一震,定定的看着他。 秦晁挑眉:“不懂?还是装傻?那我换个说法——待你回到家中,用回自己真正的身份时,江月这个身份,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比谁都清楚。江月,是你遮丑、掩脏的壳子。在外面的一切,都会随着你抛弃这个壳子,一并被隐瞒。包括我,包括阿公……” “我们两个,不是一样吗?” 秦晁眼眶微红,看着她笑:“你真以为我会被你那些拙劣的戏码勾。引?真以为……我会沉迷于此?” 他的笑渐渐淡去,变成了冷漠:“你本就是为了报答阿公才嫁给我,又何必做出一副同甘共苦的虚伪模样来骗人?” 在秦晁的质问声中,明黛想起了还在淮香村时,她被两个男人抓走的那件事。 那晚,秦晁有心安慰,她试图站在他的角度靠近他。 他明明有动容之色,却又很快淡去,甚至用热水捉弄她。 当时,她为他忽然的冷淡感到疑惑。 现在,她忽然懂了。 从她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都只是为了阿公的救命恩情。 这样的动机,哪怕有一瞬的触动,也会让他立刻冷静下来。 若是如此,他为要松口带她一起来县城? …… 明黛久久没有说话,秦晁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好像也从刚才那场迷醉中清醒过来。 仿佛刚才那些,真的只是他陪她演的一场戏。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面纱,在手中摩挲片刻,用力扔向她。 面纱轻轻飘飘,落在明黛脚边。 “你既不愿,我也没兴趣硬来。带稳你的面纱,滚回淮香村,若敢乱吐一个字,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明黛蹲身捡起面纱,慢慢为自己戴好。 在她的动作中,秦晁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 明黛看着秦晁,轻声开口:“权宜之计也好,以退为进也好,我都能懂。” “我只是不服气,凭什么别人欺我辱我,我永远只能退让。” “我也只是不懂,为什么无人怜我懂我时,本该最疼惜我的自己,却比谁都厌恶自己。” 雅舍的门被拉开,明黛独自一人走出来。 不远处,站着四个人。 孟洋和胡飞是追过来等在外面的,姚平……大概陪姚枝来换衣裳的。 看到明黛走出来,胡飞和孟洋先是一愣,然后走过来。 “嫂子……你先别生气,晁……赵爷他不是有意的,这事儿咱们换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真的可以解释的。” 明黛无心应付他们两个,侧身错开他们。 披着姚平外衣的姚枝忽然冲了过来堵住明黛的前路。 她哭过,眼睛还红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