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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 果真是奇怪,一个女人,在被那样的力道抽打时竟面不改色,连男人都未必能做到这样。 刘升刚要说话,便有一个狱卒匆匆的跑了过来,同顾岑道:“大人,沈世子过来了。” 顾岑皱眉:“……沈映?他来做什么?” 方才说完,沈映便阔步走了过来,他身上还穿着侍郎官服,一看就是从宫里刚刚赶过来。 沈映一过来,容虞那双毫无反应的眼睛里才多了点波澜,但这次她并未同往常一般带着痴恋和迷醉的看着他。 而是皱着眉,看着十分不悦。 但沈映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转而看着顾岑,道:“顾大人什么时候也开始管刑部的事了,看来锦衣卫最近很得空闲啊。” 顾岑只道:“殿下怎么过来了,诏狱这等污秽之地,岂能脏了殿下的眼。” 沈映轻笑了下,说不出是讽是嘲,并未同顾岑虚与委蛇什么,直接道:“怎么,顾大人这是不打算放人了?” 沈映向来修养极好,从没跟别人红过脸,但这种时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心情极差,顾岑挑了下眉,哽了一下,没想到沈映竟然这么直接。 他勾着唇角笑了下,道:“殿下说的是这位郡王府的九姑娘?没想到竟能让殿下亲自从刑部赶过来,实在是……” 沈映打断他:“诏狱应当关什么人顾大人比我更清楚,根本就同她是谁无关,况且……” 沈映眉目冷了下来,沉声道: “顾大人不觉得自己的手伸的太长了吗?” 狱中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顾岑原本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压了下去,沈映冷凝着脸,看向顾岑目光冷冽又凌厉,根本不容退让,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刘升站在一旁头低着,额上冷汗密布,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带个人来诏狱,在以前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今天不止顾岑过来了,居然连沈映也过来了。 最先打破寂静的还是顾岑,他笑了下,道:“殿下言重了,我也是方才才过来,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 说罢,他冷着脸问站在旁边的两个校尉,道:“还不快说,这人是怎么回事?!” 刘升被吓得腿一软,道:“…大人,属下前些日子接到有人报案,今天去了一趟郡王府,是…是那郡王府的人说这个人谋杀亲妹,属下才带她过来的。” 顾岑道:“问你这个了吗!她再怎么杀人也该送到刑部才对,怎么,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刘升连忙道:“属下知错,望大人责罚!” 顾岑的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不知为何,方才那个女人皱着眉隐忍的脸庞忽然出现在了脑海中,许多年没动的恻隐之心竟然晃了一下。 他道:“责罚?跟我说有什么用?” “殿下,这二人私自动刑,又随意插手刑部事宜,实在罪不可赦,殿下不若将他们一同带走吧。” ……… 外面是沈映早就让人备好的马车,容虞一被扶上去,沈映就立马接手了过来,他沉默的帮容虞靠在后垫上,仔细的避开她身上的伤口,然后冷静的吩咐车夫走快一些。 马车中有些寂静,是容虞先开的口。 “你不该过来。” 沈映不回答,容虞继续道:“你忘了我曾同你说过什么,你不该过来。” 沈映依旧沉默着,他试了下瓷壶的壶壁,感觉到水温适宜然后抬手给容虞到了杯水,递到她面前,问:“疼不疼。” 容虞只直直的盯着沈映,道:“你不听我的话。” 她的情绪忽然亢奋起来,猛地扫落了方才沈映刚刚倒好那杯茶,厉声道:“我不要你帮我!我不需要你帮我!” 沈映看到有茶水溅到了她的伤口上,但容虞没有丝毫反应,只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 沈映拧了拧眉心,妥协似的叹了口气,道:“那你原本想做什么?” “如果我不去,你以为等待你的是什么?” 容虞握紧了手,道:“那又如何,她不会杀了我。” 沈映:“是的,她不会杀了你,但她会折磨你。” 容虞冷笑:“折磨?” 沈映道:“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我怕。” 他看着她,补充道:“我很怕。” 容虞沉默了片刻,但她并未因为这些话而动容,她慢慢的拉住沈映的手,看着他沉静又清俊的面容,忽然认真道: “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想让你管我,我是生是死都和你没有关系。” “如果你继续插手郡王府的事,我会立刻杀掉我自己,这些都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 “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自己解决。” 她分明在亲昵的握着他的手,那张合着的嫣红的唇瓣他甚至一低头就能碰到,可她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带感情,同以往的许多次一样。 她不允许他去查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允许他说喜欢她,也不允许他给予她一丝一毫的帮助。 他凭什么什么都不许,却又任由他爱上了她。 可她就是那样强横又蛮不讲理,而他毫无办法。 时间一寸又一寸的流过,沈映低头看她,半晌才道: “好,我知道了。” 容虞这才放心的收回目光,不顾身上的伤抱住了沈映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世界上能给容虞安全感的东西很少,但沈映的心跳就可以。 沈映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幻想的人,但是在容虞身上他时常会想,倘若容虞没有经历过那些,她一定会过的很快乐。 小时候的容虞是什么样,沈映到现在也依旧记得清楚,她的五官从小就很出众,小脸胖乎乎的很可爱。 她不安静也不闹腾,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仰着小脸看了他半天,然后紧紧的用自己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 认真的跟他说:“我喜欢你,我要你跟我回家。” 第十八章 “在你走之前,可以抱我一下…… 小时候的容虞是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她虽然不是嫡出却胜似嫡出,这不仅仅是因为白倾在容围那里得宠,更是因为容虞本身就十分出众。 仅七岁时,就能发表对古籍的独特见解,学什么东西几乎都是一学就会,说过目不忘属实有些夸张,但记东西确实比普通人要容易的多,她总比普通孩子要聪明,她从不怯场也从不认生,小小年纪就十分沉稳。 教过容虞的夫子没有一个不对她赞叹不已的,那时的容虞唯有惊艳二字可以形容。 在别的小女孩都在想什么糕点好吃,什么裙子好看时,她就会自己一个人站在树下思考,然后认真的跑去问大人: “如果生命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