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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风儿有一个请求,希望父亲能答应。”七王爷心中一惊,看着明显消瘦的祁风,这个再难的事都谈笑风生的儿子,突然开口求人,不免心中一阵紧张,他轻声说道:“你说。只要不违背家国礼法,我什么都答应。祁风说道:“我要娶一女子为妻。”七王爷乍听还没明白,仔细回味反应过来,突然兴奋的说道:“那是好事啊,竟然有姑娘能入你的眼,既然是你中意的,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答应呢?”七王爷兴奋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祁风此时的表情可是还有什么后话要说。果然祁风说道:“我要娶的女子,身带残疾,身体虚弱,恐怕不能为祁家延续香火。”七王爷的心顿时跌入谷底。想到自己将来不能享天伦之乐,七王爷的脸沉了下来。可是再看祁风的眼神,七王爷心中暗自叹息,那又能怎样呢?如果换成别人,他可以直接当个笑话,告诉他绝对不可以,让他死了心。可是祁风是他的儿子,他比谁都清楚儿子的性格。他该是早已经决定了,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要成的。不能为了抱孙子儿子不要儿子了啊,没有儿子哪儿来的孙子呢?说不定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啊?七王爷干笑两声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祁风道:“两月前我去找陆先生时偶遇佳人,与她对弈一盘,被她赢了两子。那女子不只是容貌绝美,举止更是落落大方,清新脱尘,虽然只见一面却让风儿日思夜想。去别宫之前我写信向陆老询问佳人的消息,陆老回信里说那女子是孤儿,被陆先生收为义女,是失语之人,从小体弱多病,难长寿。因为是孤儿所以无家无世,陆先生给他取名悠然。”七王爷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坏。以他们的身份地位,高官家的千斤都难相配,何况是孤儿,还有残疾,还短命。此时七王爷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刚刚那句什么都答应的话说的太早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陆清然是那女孩儿的养父,想来孩子的学识,人品定是不错的。想到这儿,七王爷底气微弱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祁风又磕了第二个响头道:“请恕孩儿先斩后奏,今天早朝我已经秉明皇上,皇上下旨封悠然为乡君,赐婚给我。”七王爷有些恼怒了,这么重大的事没有先和自己商量,儿子太无视这个父亲了,正想质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儿子虽然想来有自己的主张,可却很少目无尊长。便改问道:“你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说来听听。”祁风就从在山下遇到谢邦到今天上朝谢相的耳语说给了父亲。七王爷听得心中阵阵寒意。那谢力申是先皇身边的头等红人,在朝中多年根深蒂固,他的手段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就连现在的皇上都奈何不了他。他虽然是王爷,但无权无势,闲散在京中,祁风因为和皇上自小的交情,又有才华才被皇上启用,可也只是礼部的一些不痛不痒的闲差。如今被谢相盯上了,日后恐怕要提心吊胆,谨慎小心,不能有半点差错。祁风见父王半晌不语,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他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说他是孤身一人,即便最后败了也无非是一条命。但父亲健在,连累的父亲和自己一起担风险,祁风心中着实不忍。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他已是退无可退。只有放手一搏,或许还有转机。七王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想就算从新来过,你也会做同样的事。如今我们父子只有同心协力,大不了鱼死网破。不信他能永远只手遮天。”边说着,边将祁风扶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羡慕有些作者能将生活写的很风趣,向他们学习第6章我信你祁风和父王又聊了很多,关于悠然,关于今后。从祁风学艺回来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谈。十年的分别让他们疏远了,在今天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第二天一早,祁风换了行装,带了父亲的书信再次前往墨雨堂。距离正式颁布旨意还有一两天的时间,他须得提前告知悠然,让他有所准备,还要过陆老的那一关。想到这儿他竟然头一次感觉紧张起来。陆清然老先生本想两个月没有回信,祁风应该已经忘却这件事,这两个月经常在山道上看到一些人,他们上山又下山,或者在自己的房前屋后转,想必是祁风安排的人。好在这两个月平安无事,也许已经不会再有危险了。所以当看到祁风站在厅堂时,他微微有些惊讶。祁风这路上一直在想要如何开口告诉陆老和悠然才能不让他们担心,才能不让他们觉察到自己的“别有用心”。可是看到陆老的表情,有些不妙,陆老似乎已经开始猜疑了。祁风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谢相身上,此时如果显露了自己对悠然的别有用心,恐怕自己会被赶出墨雨堂。两人落座后,陆老先开言:“还要多谢贤侄,这两个月来山上都很清净。”“恐怕这只是暂时的。这是家父的信,请您先过目。”说着从怀里取出信件递给陆老。陆老展开,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七王爷这是要替你求亲的吗?”“正是。”“老夫有些不明白,你应该是知道悠然的事的。却为何还要有这样的无理要求?”祁风:“小侄这么做确实唐突,但却也是无奈之举。”他将谢相儿子重病,谢相的威胁,皇上的封赏等一一说给陆老。陆老越听,面色越是凝重。直到听完,陆老手指轻轻捻着,看着祁风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为了保护悠然才做这个决定的?”祁风逼着自己盯着陆老,语气坚定道:“不错。”“你与他只有两天相处,不能说渊源深远,这婚姻大事本就不是儿戏,何况你这里还请了旨意,如今圣旨随时都会下来,不但是你,悠然和整个墨雨堂都将担负欺君的大罪。我知道你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却不明白你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祁风道:“虽然与悠然相处时日短暂,但我却非常欣赏悠然的人品和才华。何况他是您的义子,您老的为人一向是我仰慕的。我不能看到你们身处险境却袖手旁观。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万全的办法,如果顺利可以让我们平安脱身。”“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