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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现在,即便只在脑中假设了一下,他都想把那只不听话的吸血鬼锁进西斯廷地下室的至圣殿,让他每日既受圣光折磨又暗无天日。按下心底的暴虐,以诺抬眼望向半山腰的小公寓,终于掉转脚步,朝着寓所走去。*寓所很安静,客厅里早已没了那吸血鬼的身影。好似整个房间都没有人一般,以诺心下的火也来的没缘由。吸血鬼耳聪目明的,若是该隐现在还在房间,定是早就听到开门声。甚至,连他的味道都已经闻到了。可整个寓所却没有任何声音,以诺立刻判定:该隐已经走了。但他还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过去,开了门又关上。不只该隐走了,连那只小的也被一并带走了。他坐到沙发上,额角隐隐泛着青筋,指尖在太阳xue上反复按揉都无法舒缓。心里反反复复想着的,就一句话:果然人去楼空,这只狡猾的吸血鬼!正坐在客厅想着,要怎么把那只吸血鬼从地底挖出来,怎么用十字架鞭打他,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动静。咔嚓一声,很小,但以诺还是捕捉到了。以诺仔细聆听,接着便听到小心翼翼的关门声。他猛然记起,这房子里是有地下室的!地下室的门,就在外面的小院。以诺抬步往小院走去,步履从容优雅,唇角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走到门口时,还能听到里面小声的对话。“真的不出去看看吗?主教已经回来了,应该是在找您。”“您怎么就突然亲上去了呢,西蒙叔叔都讲过,要么迷魂直接上垒,要么循序渐进。”听声音,是伊凡正在开导那位始祖大人。以诺安静站在门外,仔细地听着。“闭嘴!”是该隐的声音,听起来分毫威严没有,反而多了几分恼羞成怒。“那您打算怎么办?等主教大人走了,再偷偷溜出去吗?西蒙叔叔才托人带来口信,说佛罗伦萨危险,要我们快快回去。送信的人已经死掉了,我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我帮您安排一下,回罗马去吧。”佛罗伦萨有危险?以诺蹙起眉头。难怪,那天该隐问他:如果在佛罗伦萨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护着他。所以,这个人是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危险了吗?那为什么还要毅然跟过来?以诺捏捏眉心:总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悄悄围着他和该隐展开,而他却丝毫都不知晓。而且,佛罗伦萨竟然有血族悄无声息地死了?他完全没有接到任何相关消息。血族、巫族,这可是他从一开始就紧紧掌控在手里,不会出分毫偏差的。以诺开了门。地下室没有开灯,很黑。光忽然照进去,惹得一大一小两只吸血鬼都忍不住眯了眼。以诺开了灯,直接把小的那个给拖出去,随手关了门。漂亮的吸血鬼正坐在地板上,靠在墙边,一只腿蜷曲着,胳膊搭在膝盖上。整个人慵慵懒懒的,又带着股气势。只是,在伊凡被弄走,以诺又把门关上之后,身上那股端着的劲儿才卸去。此刻,小吸血鬼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好似被人欺负很惨似的,看起来委委屈屈。以诺踏步过去,单膝跪在他身旁。一缕莺茶色的头发垂在他胸前,抬手捏在他下颌,轻轻抬起:“怎么跑到地下室来了,加文?”该隐忽然被抬起下颌,眼里的茫然还没散去,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懵。愣了一会儿才说:“来自闭。”以诺噗地一声笑了,倾身跪坐他面前,问:“自闭?”该隐不悦地偏了偏脑袋,让下颌脱离这人的手指。假如他是一只蝙蝠,这会儿早就亮出两颗小尖牙了。他这算是表白失败吧?算是表白失败吧!活了上万年的处男,鼓起勇气亲人一下有多困难,了解一下可以吗!亲了之后,又被人家推开,推门就跑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他脸皮再厚,那也是一把尺子量得出来的好吗!心理阴影面积堪比整个世界那么大,还不能自闭了?以诺看这人扭捏着的脸,暗暗觉得好笑,手指轻轻在他脸颊摩挲,像是触摸上万年的艺术奇珍:“加文,又想什么呢?生气了,还是……”说着,指尖点在他面颊,声音更加轻缓:“害羞了?”这一句“害羞”,烫红了小吸血鬼的耳尖。也是恼羞成怒,这次他倒没躲着,反而找准这人一直乱动的手指,张嘴就咬住了。两颗尖细的小虎牙没敢用力,而是微微碰触着,与其说是“咬”,还不如说是齿尖的抚摸。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以诺呼吸一滞:怎么会,这么柔和,这么……乖?作者有话要说: 以诺属性:顺着就是【温柔圣洁宠溺】逆着就是【偏执极端控制】以诺:加文,明白了吗?该隐:唔……知道了……*作话:嗷嗷,这两天住在盆友家,跟她家狗狗玩。狗狗的小爪子其实很锋利,它会用故意把爪子扒到我手上,装出在挠我的样子。然后就能感觉到一个尖尖的东西从手背划过去,但是,又超级轻,一点都不会伤到我!天呐,我整颗心都化了,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乖呢!这里写到咱家小隐子,也要融化掉了……啊,好乖好可爱!“我可以用锋利的爪子对抗整个世界,唯独在你面前顺从柔软。”抱起小隐子转圈圈!让麻麻亲一亲>3<【说着露出姨母笑第二十一章“嘶,牙还挺尖。”以诺另一只手握上他手掌,在他掌心揉捏。该隐闷闷松了嘴:“又没用力。”以诺笑得温和,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牵起青年的手往外走:“走吧,别自闭了。昨日便说要带你看雪,你喝醉了没看到,我方才看过了,雪下得正好。”该隐被以诺牵着手,一直走到米开朗基罗广场,两人沐浴在纷扬的雪花里,一同俯瞰整座小城。以诺的手很暖和,该隐努力收敛自己吸血鬼的气息,让体温不那么低。他转头看着远眺的主教,仅一个侧脸都完美得令人心动。他比圣堂画作里的天使还要高贵,比美院雕塑下的男子更显俊气。他的每一片肌肤、每一条血管,甚至于眼睑上每一根睫毛、睫毛下瞳孔里的每一寸光,都像是经由上帝之手,亲吻着,一点点捏造而成的。从完美的侧颜到白皙的脖颈,再到那一袭穿着的白衣,到两人交叠着相扣的手。该隐低头沉默着,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胸口泛起一丝丝异样的满足感。那是吸多少血,都没有过的欢欣。以诺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接受他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