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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又怎么样?”有人气糊涂了,蛮不讲理。 “我的自然要归我。”床边的人说罢, 撩一撩大衣的下摆,整个人侧身坐了下来,隔着薄被,挨到了顾湘的脚,后者下意识地缩了缩。 肢体语言反应情绪落点。感情动物里,无论是勇气还是气馁,都是双方成就的。就像交际舞,你进我退,试探、摸索中,感知对方的心意及心灵。 人类拥有语言,但天性里,言语往往是最下乘的沟通伎俩。 赵孟成任由她拿着自己的手机,坐在床畔近距离地审视眼前的人,如他所说,他端正没有笑场,冷静再问她,“你当真只是想玩的吗?” “……” “我不信。”他说着,继续抽纸巾盒里的纸递给她,“即便平安夜那晚我答应你,我也不信你是个会玩的人。” 顾湘顿时石化在床上,倒吸一口气,然后半晌没喘出来。是的,他猜中了,即便他肯,那晚她也不会真怎么样,她就是这么个假把式、纸老虎,要不然也不会被他骗中。 她不想看着他,“你走!” 一边赶人,一边拿被子蒙头。继续装鸵鸟没什么不好,反正想不通的事,索性不想。 躺平被子盖脸,没一分钟,有人来翻被角。轻轻的力道,从一角揭开,再俯下身段,来细细打量被子里的人。 小时候,顾文远成天忙得不着家。可他并没有对家里有多少改善经济,所以,他和唐女士那时就时常争吵了,妻子觉得丈夫不脚踏实地,丈夫想搏一搏,为妻女搏更好的生活。 顾湘那时候是很爱爸爸的,mama所有不肯的事体,爸爸总能满足她。能满足她刷完牙后再吃东西,再刷就是咯;能满足她星期五回来先不做作业;能满足她感冒了就不去上舞蹈课了…… 每晚,顾湘都不能准时睡觉,她要等爸爸,等爸爸回来。听到门锁的动静,她在自己房间里就会钻进被子里,顾文远回来第一件事总是查点闺女睡了没,看到被子拱起一个山,总是配合着女儿,慢慢去揭开被子,然后发现被子里一座公主山…… 顾湘再一次没有忍住眼泪,她任由赵孟成揭开她的被子,任由他不作声地试探着她。耿耿于怀又念念难忘,她想知道,也要知道,“你和你前妻离婚的理由?” 赵孟成手里的纸巾对折了下,再来替她擦眼泪,没有叫她不要哭,只是静默手里的动作,然后告诉她,“顾湘,我理解你介意的心情。但我不想骗你,或者像赵孟晞那样,因为个人情绪乃至主观恩怨而去诋毁甚至抹灭曾经的过去,我和她走到那一步,彼此都有责任。长线积累的矛盾,中间又因为我的一桩事故,彼此都觉得也许能熬过去,结婚的档口,也许她醒悟了,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孩子流掉了。” “这是个导.火.索,也只有到了这一步,我们才觉得走不下去了。她说从前没有勇气和我提分开,但是把孩子打掉的那一刻,已经明白了我对于她不再那么重要。” “而我也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一个和我有干系的生命,在我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了。”赵孟成说到这里,全然的寂寥神色。顾湘大致可以理解这种情绪,像一件早有裂缝的瓷器,哪一件碰巧的外力,终究要粉身碎骨,“所以,解除婚约是我提的,但我们是和平分手,你所见到的赵孟晞对她有那么大的意见,一来是她们主观矛盾,二来赵孟晞帮亲不帮理而已。” 顾湘这才明白,他们是结婚进行期间分手的,但婚前有一段恋爱长跑,“你的什么事故?” 赵孟成垂眸看她,“你先厘清你介意的。那是另一桩事,与你的介意毫不相关。顾湘,请原谅我不想一次性.交代完我的人生。” “赵老师你的事好多!” “是的,我情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赵孟成指的是书惠的死。 可顾湘听成了他情愿和前妻没有任何嫌隙,“那么您此刻坐在我这里,就是婚外恋!” 她觉得她报复到他了,岂料赵孟成问她,“婚外什么?” 我说了什么?顾湘咬舌般地后悔。 急于揭过去,便认真告诉他,“我没有想过,我没有想过你有过婚姻。听起来,好像你们感情还很深,即便分手了,你也不愿意去诋毁前任、过去,我知道这是你的品格或者教养,可是我心里好难过,赵老师。” 顾湘委屈地喊了他一声,再爬起来,告诉他,她看男人的眼光确实很逊!第一任劈腿,第二任因为门第观念不敢和她继续,再到赵孟成,“你比他们加起来还糟糕……”他的糟糕不是差劲,是眼看着哪哪都好,可是剖开来,是白切黑,顾湘甚至都没有勇气能做到他眼里的独一无二。 她怕他像顾文远那样,即便身边女人不停地换,可是唐女士在他心目中,永远是原配、妻子的份量。 赵孟成听到她把自己与她的前度们比,还用了个再一言难尽的词来形容,气也顾忌风度,“哦,原来你之前有两任男友。” “那不然呢,赵老师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一张白纸地等着你。” “我可没这么说。” “你说了!你阴阳怪气地说我有两任男友!” “我说你有两任男友,但没有阴阳怪气。” “那你为什么要说?”顾湘句句跟着,顶真得很。 赵孟成干脆不要风度了,“那是因为你说我比他们加起来还糟糕啊!”声音好大,气急败坏地极为明显。 房门没关,他们这一副吵架的嘴脸,顾湘先是懵,再来挽尊状,“赵老师最好不要大呼小叫,你的学生还在楼上,免得您这S外的名牌老师掉下神坛。” “你少来这套。”赵孟成满不在乎。 两个人挨得比较近,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吹拂到对方脸上,良久的尴尬沉默里,赵孟成问她,“所以呢?” “什么?” “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我不记得有做什么赵老师出的卷子题目啊!”顾湘其实门清,但是傲娇病得比他更傲娇的药来治。 “顾湘,”赵孟成徒然喊了她一声, “其实,那天你的珍珠我找到了,可惜,又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眼下她左耳上戴的这颗,是他临时找jiejie割让的,“因为看过几家店,都没有满意的。你原来那只又是你母亲送给你的那么有纪念意义。” “我做不到全然弥补,但起码也得诚心诚意。”他在说那只珍珠耳环,又好像在指别的。 总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重要的话放在最后说。 顾湘几乎本能地冲口而出,“你少来!”这种娇嗔话,顾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