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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理会她。 顾湘一天还没来得及跟赵孟成联系,她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但是家里发生的事,她还是告诉唐女士了,包括赵孟成找了两条线调查的事,“他说这事蹊跷得很,也认定,可能和他有关。一旦水落石出了,会来给你个交代,哪怕你气上加气……” “mama,你会怪他嘛?” - 白天,顾文远来了一趟。还是从唐文静哥哥那里听到的消息,他问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唐文静反问他,是呀,为什么我一点没想起你来呢? 二人俱是面上一肃。 不提还好,他又提起那晚,她打香香的那一巴掌。顾文远认定,她没有过去。她始终还记着他们从前的情分。 “你也说是从前!”唐文静说,“打女儿的那一巴掌,我事后有多懊悔,就有多恨你。” 可是正如赵孟成那天说的那样,无论是她选择回头还是选择放下,香香还是支持她的。 可是她不会回头的。这些年,她早已跟不上顾文远的眼见了,也融不进他的圈子,他们不过凭着一口意难平的气纠缠着。要不是因为香香的缘故,他们早成陌路人了,陌路到同在一个城市里,可能二十年都未必碰得上一面。 是的,愧疚不能算一份感情,同样,怨恨更不是。 唐文静感谢顾文远来看她的老母亲,但也只是止步在朋友线上,“你要是想你女儿过得好,不想你未来女婿也像你这样流连过去情分,从今以后,就请以一份离异父母该有的身份各自同他们来往。” 顾文远笑,笑得无边冷漠,“唐文静,你甚至没香香活得通透,活得洒脱。” 可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无非是忌惮婚姻给你枷锁了,不要紧,没有那道枷锁,我依旧可以管你们母女, 到底! * 来的巧也不巧,韩家似乎在发落什么家务事。 但是还是请他们进来了。 今晚韩先生歇在这里,按赵孟晞的说辞,这老东西如今光明正大地养姨太太,正房却一句话都没有,可想而知活得有多矮。 韩父年纪与赵父差不离了,只会比他们父亲更老相些,纵情声色的缘故。 披着件黑色的睡袍,指间夹着烟,见客的地方,这老东西在泡脚。客人进来了,才由夫人撤去了脚桶。湿漉漉地一双老态龙钟的脚,没有揩,径直趿进拖鞋里。 起身要来见礼赵孟成,一面说着,还要老保姆把窗户开开,换些新鲜的空气进来。 是的,外人都嗅得到,这屋子里有震怒的余威。 赵孟成意思地伸出手,表示这么晚,委实叨扰了。 那韩太太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很好,平日最能说会道的一个人,今日在丈夫后面,只言片语没有。穿了条墨绿色的裙子,配着珍珠的耳饰,难为这样深沉的配搭,人一点不老气,反而相得益彰的典雅。 这样的老夫少妻,丝毫不让人艳羡,反而,空气里都能读得到如履薄冰的家庭气氛,二人不像夫妻,倒像雇佣关系,常年合法的雇佣关系。 到此,赵孟成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德不配位的富贵偏门从来有外人难以想象的软苦,这女人十八.九就跟着他韩某人,到头来,正房太太过得不如外面的野鸡体面, 有些男人永远是得利者,权利者,他们天性不会共情女人,更不会共情弱势。 赵孟成开门见山,表明今晚的来意,他说韩先生在家便是更好,不然他晚上来这趟更显得失礼了…… 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始末,并表示,想见见韩露。 当初韩家的女儿是被韩太太硬塞到赵老师补课队伍里去的,为人父母的在亲子教育这条路上,随着孩子愈发地大了,总是被动的那一方。 韩太太吐苦水,说请了好几发家教,都不中露露的意。 年纪大的吧,她嫌人家噜苏; 年纪轻点的,她又不服人家…… 甚者,还闹出难听的话,说那在校的大学生勾引她,总之,哪哪都不好。 直到送到赵老师那里听课,这牢sao才算止住了。 韩太太从前只是赵小姐的老主顾,也晓得他们赵家的出身,几发示意要请赵老师,都被对方回绝了。他的补课原本就是无偿,全是戚友圈里的孩子。这事和老韩提过,老韩笑她眼皮子浅,他们这种人家会稀罕你一顿饭?和你吃白瞎一顿饭的工夫,谁不晓得赵家那儿子最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 他的傲慢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说好听点是无偿给戚友家的孩子指点功课,说不好听点,不外乎是笼络人心罢了。 不缺物质的人家,也就剩人心可图了。 这是老韩这样铜臭商人的勾心斗角。他也晓得,没点根基没点殷切的人脉,他也攀附不上这样所谓的清流人家。 索性不攀也罢。 厅里雅雀无声地,老保姆在给客人上茶,落地窗外一轮明月倒扣在天幕上。韩父良久才蹊跷出声,“赵老师是怀疑我们家露露和你说的恐吓事件有关?” 不等赵孟成回应,韩父手一指,冲着韩太太,恫吓的口吻,“去,把你女儿叫下来!” 楼上,旋转楼梯口已然有了声响,父亲的威严之下,韩露是生生被韩太太拉扯下来的。 当初八个高考补习学生中,属她最乖巧最恬静,去夏蓉街之前,每周都是去赵孟成家里的。正是考虑到有女学生,他后来才同意了檀越的化缘。 平心而论,赵孟成已经很注意了,注意避嫌、注意与女学生的界限感。 这些年的教学下来,他不是没遇过这种情况,年轻孩子的芳心爱慕,发乎情止乎礼便罢了。即便他能感受到,他也很严肃地规避了许多。没想到,他实在没想到,会出现这么恶劣的结果。 韩露穿着素净的睡袍,赵孟成不便长久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只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韩露,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一个老人!” “我没有!”突然,素净单薄的女孩骤烈地呼吸起伏,她矢口否认,没有,她没有做! 是的,从头至尾,那个包裹她就没有沾手,是于昊,那个蠢人他要替她出口气罢了。 卫若口中的韩露与眼前怯懦软弱的女孩判若二人,他说于昊很喜欢韩露,追求了好几年,才答应交往,没多久又甩了他, 二人拉锯时,这个大小姐万般地作践人,说你求我啊,你跪下求我,我就再考虑看看…… 真依她愿了,她非但不领情,还拿耳光招呼对方,骂他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