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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乔西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害怕了。这个社会,总有公理,坚强的走下去,一切都会好的。等乔西父母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从确定要在这边住一个月之后,乔西的父母很快就去找了工作。乔西后续看病还要花钱,穆辞宿虽然帮忙,但他们却不能处处完全依赖穆辞宿。乔西的父亲在工地找了份临时工,至于乔西的母亲也在附近找了一个帮厨的工作。乔家都是实在人,话不多干活却格外利落,哪怕是后来的,工地上的也格外照顾些。还真的着实挣了些钱,维持目前的开销还是可以的。穆辞宿和他们说了律师的事儿。乔西父亲皱眉,“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开庭就好。”然而此时另外一边,那个律师在离开了乔西的住处之后,转头就去了另外的方向。穆辞宿的话他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可笑。至于手里这个官司,的确穆辞宿找到了合适的立案方向,也成功的立案了,但官司打起来到底赢不赢,谁又知道呢?有些证据,想真刀真枪的要,本身就难比登天。他慢条斯理的走进面前这个普通住宅小区,一个小时之后,他重新走出来,同时给法院打了个电话,“我申请延后开庭,要求证据交换!”三天后,穆辞宿那头接到法院通知,对方律师申请厅前证据交换,法官已经同意。“知道了,我们会准时到达。”放下电话,穆辞宿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证据交换,是指庭审前双方当事人在法官的主持下交流案件的事实和证据方面的信息。证据交换可经当事人申请启动,也可以由人民法院依职权对证据较多或者复杂疑难案件组织证据交换。可按理说,乔西这个案子完全可以跳过这个环节,但对方律师却偏偏申请了。有点蹊跷,他顿时明白,这次证据交换可能要出岔子。这么想着,穆辞宿将手上现有的证据又翻阅了一遍,在看到乔西朋友的证词时,他在这里画了一个圈。“穆哥,悠悠这个是哪里不对吗?”乔西注意到他的动作。“嗯,我怀疑法庭上她会改口。”“什么意思?”乔西没听懂。穆辞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于家那个律师向来不做没用的准备,所以他们申请庭前证据叫换,无外乎是想提前拿到我们的证据,以便开庭后可以更好地针对证据做反驳。”“而庭审法官既然同意,我们也不能拒绝。所以他们在拿到了我们的证据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作两件事。”“第一,证明我们的证据无效。第二,在不能证明无效的情况下,寻找新的佐证来证明证据无效。所以我推测,很有可能证人会翻供,或者模糊回答。”“不会的。”乔西摇头,“悠悠不是这样的人。我的事儿她都知道,之前还因为替我出头差点收到连累。我去找你也是她建议我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不会这么对我。”可她不会,她的父母呢?穆辞宿觉得并不乐观,可面对乔西,他又无法把这句话说出来。果不其然,三天后的证据交换,麻烦来了。交换证据法庭之前相关证据都有公证处公证,交换不过是提交复印件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穆辞宿这次没有带上乔西而是和乔西父亲一起去的。然而当他们那到对方交换过来的证据的时候,上面的内容却几乎能把人气乐了。穆辞宿原本就知道于家人的卑鄙是一脉相承。可他还真想不到,他们还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悠悠果然改口了。“我做了伪证。当时西西说,如果不能惩罚于美倩就要去死。我……我很害怕,就说叫她去找律师,答应她可以作证。”“扔书是有的,但是没有撕坏,也没有随便乱写,就是扔在地上了。寝室里的事儿我不知道,都是听西西后来说的。”看似给出的证词和之前相同,然而不同的角度却相当于把真正的事情真相全然推翻。穆辞宿面无表情,可跟着一起来的乔西父亲拿着那张纸,连心尖都疼得发颤。是乔西班级同学提供的证词。班长:我们班一向很和谐的,乔西家庭有问题,所以我们很少一起玩,但是恶意欺压总算不上的。同学1:于美倩是个特别爱玩的那种姑娘,乔西不理她,她就有点喜欢捉弄乔西。肯定不是故意的。同学2:乔西跳楼那天特别奇怪,她是请了假的,还是自己请假给老师。要是真的出事儿了,怎么可能她不向老师求救?而是个不搭噶的律师报警?可别是什么设计好的仙人跳。一字一句,看似都在否定乔西受到的伤害,实则却是将乔西在学校的境遇活灵活现的刻在了纸上。因为贫穷不能和群,由于被忽略而无法求救。在这个看似完美的班级里,每个人彼此之间都是朋友。只有乔西,至始至终,她唯有一个人。而现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们还能闭上眼睛昧着良心说一句,她没有被人欺辱。都是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坏?乔西父亲捏着证据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挂着刀片,拉得他心尖疼。他们虽然穷,可乔西也是他和乔西妈捧在手心里的心头rou啊!“畜生!”厚道的人就算是骂人,也只有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可他盯着对方律师的眼神,却恨得能够滴血。“先坐下。”穆辞宿安抚的拍了拍乔西父亲的肩膀。而对面律师却笑着朝着他们点点头,“穆律师咱们开庭见。”五分钟后,主持交换证据的法官也离开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穆辞宿和乔西父亲两个人。穆辞宿没说话,乔西父亲却已经控制不住的把手里对方律师提供的证据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穆辞宿没有阻拦,然而在沉默了五分钟后,他还是起身走过去,低头要把那些纸团捡起来,却被按住了手。“这种东西,捡起来要干嘛?”穆辞宿:“开庭要用,要拿着对方的证据,才能找到反驳的点。”“没法反驳的吧!不是都说得明明白白,闺女没有被校园暴力,人家娃子都站出来作证了。还能怎么反驳?一个班级的都在撒谎吗?”“可假的,永远真不了。”穆辞宿轻轻挣脱开,捡起地上的纸团,一张一张铺平了。是真不了,但是一个人说假话是假话,十个人说,假的就变成了真的。也不在有办法反驳,开庭也是必输无疑。乔西父亲很想这么说,可当他看见穆辞宿因为过度克制而微微颤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