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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来前阮夫人特意吩咐了她,定要看着小姐莫要出错。新婚之夜尤为重要,岂有新郎不宿在喜房里的道理? 可这会儿她说什么也拽不起来阮柔,她家主子就跟没了骨头一般软塌塌地赖在床上。 桐离无奈,只得松了手,“小姐,您再坚持一会儿,奴再去问问。”她作势便要出去,谁知却被床上那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阿离,别去了……”阮柔拼了命也只能将双眼睁开一条缝,望着一脸为难的桐离,“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他不来便不来吧……” “这……”桐离犯了难,干脆在床边蹲了下来,望着已然昏昏欲睡的自家小姐,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阮柔见她不再吵着要去寻闻延,便也放下心来。昨晚就没能睡好,今日又一直紧张到现在,她其实早就撑不住了,这会儿也就没再管别的,昏昏沉沉地便睡了过去…… “相爷,衡蕊斋的灯熄了。”桑止匆匆进了屋里禀报。 闻延的眉头轻皱了一下,抬手将人给屏退了。 他将手中的折子放下,起身走至了窗边抬眼去看夜空中那一轮弯月。浅淡的星幕之中,那一弯如钩的月格外清冷。 他忽而勾了下唇角,垂下眼来,“竟等了这么久。” 闻延的双手背在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伫立在窗前久久未动。今日之前,他考虑了很久做出这样的决定对那孩子是好还是不好,直至那日见她落水。 性命攸关之时,她的父亲竟还在低声埋怨着丢了他阮家的脸。那会儿他便忍不住笑了,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阮家,还能有什么脸面?在他眼中连块石头都比不上。 也是那个时候,他便下定决心要将人抢到自己身边来。 他自知从不是个会替他人着想的性子,但为了那丫头,他愿意多去思虑一些。 只是如今事已至此,他日后能做的便只有将人好好护在身后,不再让她受半分的委屈。 毕竟这是他欠她的。 至于别的…… 闻延唇畔的笑意渐渐淡去,“来日方长。” * “小姐,您快起吧,这辰时都快过了。”桐离咬了咬牙,干脆将床帐给掀了开来。 霎时间,明媚的阳光洒落在阮柔的脸上,晃得她眉头在梦里都皱起了眉头。 眼皮子沉得很,她干脆翻了个身,嘴里还央求着:“阿离,别吵……我再睡会儿。” “小姐,您如今已是相国夫人了,即便是相爷没有父母,您不用晨起去给公婆请安,也该替夫君梳洗更衣的啊。”桐离慌忙又去拽她,“这眼瞅着相爷上朝都快回来了,您再不起床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阮柔一听着“相爷”二字便忍不住一个激灵,眼皮子再沉这会儿也给睁开了,“现在几时了?” “都已过了辰时三刻了,眼瞧着便要到巳时了。” “坏了。”阮柔慌忙从床上坐起身来,“阿离,快准备沐浴,快!” 方才梦里那些糕点实在太过香甜,让她都忘了自己已经嫁入相府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的这位君可是比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君还要恐怖,她可不想嫁过来第一日便因赖床而丢了性命! 见主子总算是有点着急的样子,桐离心中这才多了些欣慰,“奴知您起来便要沐浴,热水一直在耳房备着呢,奴这便叫人给您将浴桶给您抬进来。” “好,快去吧。” …… 待沐浴更衣完毕后,恰好有小厮匆匆进了衡蕊斋禀报,“夫人,相爷回来了。” 阮柔捏着帕子的手猛地一紧,“可进府了,现下到哪儿了?” “回夫人,相爷直接回了书房。”那小厮躬着身道,“相爷还说,夫人昨日劳累,今日便不去去迎了,好生歇息几天,在府里多逛一逛才是。” 这话倒是让人意外,阮柔本都准备起身去见闻延了,却得了这么一句,这会儿不由得发怔。 分明是他主动将她娶了过来,可却又一不见二不碰的,到底是为何? 难不成这相爷是因为年岁大了,听着坊间那些个传言不悦,才想要借她这个夫人堵住悠悠众口? 可为何偏偏是她呢…… 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便叫那小厮退了下去,这会儿望着镜中已梳洗妆罢的自己,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阿离,你说相爷这是摆明了不想见我吗?” 桐离忙安慰道:“怎么可能。小姐,定是相爷今日政务繁忙,再加之您初来乍到,相爷怕您不习惯,才会这般的。” 她最知桐离这丫头激灵,也是最能把话给说圆了的,这会儿便也没反驳什么。 毕竟这是闻延自己的意思,那她只需遵守便好了,还乐得自在呢。 如今不用去见那人,在这偌大的相府中走一走倒也是件令人舒心的事。 这般想着,她正打算叫了桐离去后院的花园逛一逛,忽觉腹中空空,昨晚吃的那些排骨跟筒子糕早都已经不顶用了,这会儿需得再吃些什么才好。 “阿离,去传早饭吧。”她朝着身后那人眨了眨眼。 桐离无奈,“小姐,这都快晌午了,您吃些糕点垫一垫胃,等着午饭吧。” 阮柔瘪了瘪嘴,可转念一想倒也未尝不可,便点点头,“那你去替我买一份莲蓉饼回来吧。” “是。”桐离说着便转身往外走,谁知刚到了门口,便见门外的石阶上端端正正地放了一个木盒子,看起来不像是装什么金银首饰的,不只是个什么东西。 桐离过去将盒子拿起来瞧了瞧,匆忙又回了屋里去给阮柔看,“小姐,您瞧,这不知是谁放在门口的。” “在门口?”阮柔拧着眉头接过盒子,拿在手中掂了掂,又晃了晃。 这东西不沉,里面倒也装了东西,还不只一件,晃起来那声音是并非是清脆的反而闷闷的,难不成是…… 她心想着干脆将盖子给掀开来。 “小姐小心!”一旁的桐离是个谨慎的,这会儿忙抬手去挡主子的脸,生怕那盒子里窜出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伤着她家小姐。 一股子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阮柔轻嗅了嗅,“是凤梨酥!” “啊?”桐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主子扒拉开了手。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木盒子里,只见满满一盒的凤梨酥正整齐地躺在里面,金黄酥脆的样子看着便让人想要流口水。 桐离整个人都傻了,怔怔地望着那盒里的东西,“小姐,这……” 正想吃东西便有这么一盒送上门来,阮柔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只是这东西来得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