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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漂亮珠子串成手串,送给mama。 闻名接过手串后低声说“谢谢”,然后迅速揣进兜里,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最后,纪然抱着乐乐,和闻名在主题墙前合影留念。用老师的话说,这叫“将最美好的一刻定格”。 闻名表情冷漠地晃晃脑袋,满头羽毛舞动,“很好,将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刻定格”。 晚上,老师在群里分享了照片,纪然找到自己这“一家三口”,给洪福和纪叙看,二人笑到需要手动合拢下巴。 “还好,还好我们没去。” “看名哥这表情,明显对生活失去信心了。” “以后这种活动,都由名哥代劳吧,这是他的义务。” 睡前,纪然把照片发给闻名,后者许久没有回复。纪然以为他没看见,或者在外面工作,又问:“你出门了吗?乐乐睡着了,要不要我过去陪你一会?” 结果对方秒回:“来。” 夜灯黯淡暧昧,床板不堪重负,“吱呀”作响,开裂的皮质床头也被纪然抠下来一块。他微喘着,沾了点口水,又把这块皮按回去。 身后的人不依不饶地压着,咬他耳朵还讲荤话,“我还在呢,感觉到了吗?” “没有。” “现在呢?” 于是,纪然又开始挠床头,模糊地想到,如果房东大姐来检查家具的话,会发现床头被挠成了猫抓板。反正,尴尬的是闻名不是自己,房东也不知道是谁挠的…… 缓了片刻,纪然问:“乐乐给你涂的指甲油,怎么不抠下去啊。” 闻名没立刻回答,搔搔头发,翻身下床,半开着窗点了支烟。纪然瞥了眼他背上难看的鬼怪们,把脸扭向衣柜。 就算再喜欢这个男人,也还是无法爱屋及乌,连带着喜欢他的纹身。不过,那宽厚结实的背肌好性/感,再看一眼…… 烟还剩一小半,闻名才说:“我喜欢。” “你该不会开启新世界的大门了?” 闻名笑了,“大概吧。” 纪然问出困扰许久的本月难题,“想怎么过生日?” “随便,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干坐着也可以。” “你没有想做的事吗?” “问大黄吧。” “大黄来!”纪然朝房门口喊了一声,大黄迈着闲适的步伐走进来,懒洋洋地斜睨着他。 “你想怎么过生日呀大黄?” 大黄呜呜几声,转身走了。 “什么意思啊,名哥你给翻译一下呗?” 闻名沉默半晌,对着纱窗吹出一口烟雾,“想去蹦极。” “大黄想蹦极?” “我。” 这不是只可远观的玩命运动吗?不过,假如他喜欢…… “那我请你蹦极吧!”纪然顿了顿,“去掉吧。” “你跟我,一起。” 天!别人过生日要钱,他过生日要命! 纪然瞬间就冒了满背的冷汗,浑身每个毛孔,都倏地张开又缩紧。光是想想那个宛若跳楼的场面,一颗心就突突得仿佛在坐拖拉机。 他装作没听见,开始清理身体、穿衣,“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听说琼山那边可以玩,到时候陪你去……我看你跳。” 闻名没接着说双人蹦极的事,只是淡淡道:“晚安,争取梦见我。” 一周后,周末晚上,闻名刚好赶在饭点过来,就顺便加入晚饭。席间,掏出一把车钥匙甩在桌上,推给纪然。 洪福和纪叙像是排练过似的,整齐划一地说了句:“谢谢名哥。” “停在楼下路边了,合同、维修手册、保单那些东西在副驾驶的储物箱里。” 纪然只是一个劲儿点头,感激到极致,语言匮乏。 “抓紧时间把车位空出来,旧车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儿童座椅拆下来,我帮你处理掉。” “卖掉之后,钱你留着买烟吧,嘿。”纪然觉得,和这么贵重的礼物相比,自己的话真是苍白到极点。那辆三手破车,卖掉后恐怕都不够买个iPhone。 洪福和纪叙也大方地说:“对对对,留着买烟吧。” 闻名淡然一笑,“你们不用在意这些,挣钱对我来讲并不难。” 洪福和纪叙看向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累成狗依旧挣扎在平均工资线的养家者。纪然不以为意,也知道闻名说的是实话,一旦逾越某种边界,挣钱真的很容易。 纪然没问过闻名的收入和存款,不过他知道,那套海边的高级公寓是某一年的年终奖,车也是公司发的……不过,他只期望他的石头哥哥普通而平安就好,喜欢抓贼,不如去辞职后去工厂,做个保安队小队长之类的。 闻名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用宠溺的目光瞥了纪然一眼,“我和然然这样踏实工作的大好青年不同,我放弃了一些东西。你们家的核心问题,大部分都可以直接用钱解决,然后获得rou眼可见的好结果,多幸福。” 洪福轻捋着那根长白眉,“这口吻也太霸道了,名哥,你老了之后绝对是公园的总扛把子,舞伴随便挑。” 闻名苦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因为金钱的鼓舞,和一直以来的仰慕,纪叙兴奋地问:“名哥,我以后就跟你混吧怎么样?我是认真的!” “可以啊。” 桌下,纪然狠狠跺在闻名的脚上。后者又接着说:“不过你要先好好学习。” 纪叙诧异地挑眉。 闻名任由纪然踩着,面上漫不经心,“今年开始,我们公司招聘都要求本科及以上学历了。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然早混进高层了。” “靠……现在混黑道都要求学历了?该不会还对外语有要求?” 纪然皱着眉,用另一只脚去跺弟弟,结果洪福“哎呦”一声,“谁踩我?” 闻名爽朗一笑,眼中却漫起阴霾,“你们看,这么久了,你们大家,包括乐乐,给我贴的标签依旧是小混混。这大概,就是我放弃的东西吧。” 纪然拍拍他的手背,“快吃饭吧。” 余光一瞥,他小指的指甲有点反光。是那抹透明指甲油,还残留着一半。 纪然头一次想到,他也许很喜欢小孩子?他曾伤感于自己和这个世界没有关系,那么创造一个生命,或许是最恰当、牢固的纽带。 可我又不会生,纪然暗中吐舌头。 —————— 阳光将头顶的密林烫出无数不规则的光斑,草木蒸腾出独特的馨香,空气中浮动着令人心肺舒适的负氧离子。 纪然摘下帽子捋了捋头发,长舒一口气。 转眼间,就到了5月底。现在,他正跟闻名并肩走在森林公园的林间栈道上,实木栈道在脚下发出空洞而有质感的声音,明明是清幽静谧的场景,心头却像一万匹马在跳踢踏舞般乱糟糟。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