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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兰一脸愤愤地道。 “……是吗?” 吃晚饭的时候,小四特意去看了眼应淮,也确实没有看出哪里不对。 相反,小四只觉得,应淮是真的好看。 轻而薄的桃花眸,白皙得像是发透的皮肤,高挺的鼻骨,和含笑的唇瓣。 笑起来,看上去格外多情,却不显得轻浮,带着股少年气,只觉得让人眼前一亮,如沐春风。 就像是,春天里灼灼开放的一朵桃花,让人忍不住多看。让人心悦,让人忍不住沉醉。 “夫人。” 今日众人集在一起吃晚饭,饭后,应淮上前,来到应夭夭桌前。 “嗯?” 应夭夭侧头看他,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先日,先生曾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大概意思就是,我把该学的也学会了,不如就出去走走吧。恰好夫人您也要出去,不如就一起? 话落,应淮目光炯炯地看向应夭夭,虽是看起来镇定。但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他眼中的一丝紧张。 应夭夭在犹豫。 她这次去,并不单单是为了游玩。把应淮带上,担心不安全。但是,又想要把他们带上。 应夭夭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 “夫人,应淮聪慧灵敏,夫子所教知识,都被他记牢了。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山水秀丽,人情世故,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一旁,小五也站出来,为应淮帮腔。 小五说着,看了应淮一眼。 这次,也算是她还了人情了。 “你看呢?”应夭夭问一旁顾深。 话未说完,却又飞快答道,“好,那你也早点准备。去的路上,便仔细看,仔细听。” “多谢夫人。” 应淮终于得偿所愿,自是欢喜不提。 只是这厢顾深,应夭夭想到自己方才问了他问题,就马上放了他鸽子,也不知这人心情是晴天还是阴天,小雨还是大雨倾盆。 晚饭后,应夭夭在门口目送顾凉回去,刚一回身,身子便被一双手揽住。 “顾深?” 应夭夭不待多说些什么,一个清浅的味道在她耳畔响起。 “夭夭。” 应夭夭动了动耳朵,感觉耳朵有些痒痒的。 “回去吧。”顾深拉过应夭夭,带她往内院走去。 “你没生气吗?”应夭夭问。 “没有,你放心,我心脏很强大。何况,你也没有做错。”顾深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那便好。”听他说,应夭夭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顾深却是拉着应夭夭,手指抵住她的下颔,轻抬。 应夭夭在昏暗的光里看到顾深眼中有些过分明亮的神采,不禁愣了愣,只听他道。 “亲一下。” ……哎? 不等应夭夭再做什么反应,却是顾深低下头,清浅的吻落了下来。 像是蜻蜓点水,有些痒痒的,心里麻麻的。 被顾深放开,应夭夭抬眼看他,发现他眸色晦暗不明,落在手腕上的手似乎也灼热了起来。 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应夭夭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顾深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摇摇头,牵着她的手往后面走。 顾深想,再等等,等她的记忆恢复,等她想起来她对他的爱。 未握着应夭夭手的手攥了攥,顾深轻蹙了蹙眉,眉舒展开来,映着月色的眼眸里,又带了丝笑。 两人行至通往应夭夭房间的连廊,碰到了小四。 “夫人,先生。” 小四似是有什么事情,和两人行了一礼,便快快走开了。 应夭夭疑惑地看了看小四的背影,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似乎是要出府…… 一时间,应夭夭有些豁然开朗。 原来,小四又去找红纱了。 因着李翡公主的身份,不便在风月场所出现,便搬了出去。 只是,红纱虽因“救”了李翡而被他们救下,但到底是风衣场所出身的人,虽也被赎了出来,但到底没有和李翡一起,自己又无契一身轻地和回到里面待着了。 总之,应夭夭非常不理解。 至于小四,其实应夭夭也不害怕。以小四的性子,是绝不会吃什么亏的。 只是,应夭夭想到小四会接触到那些人,心里便有种莫名的滋味。 只是,应夭夭记得,昨日还是今日,小四说自己已经学得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了。所以,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应夭夭想着,不知不觉间,两人便回到了房间。 院里树木婆娑,明亮白月挂在树梢,墨兰的星空上缀着点点星子。 “顾深,我想弹琴。你帮我伴奏,怎么样?” 应夭夭突然有些手痒,想要耍耍技巧。 “好。” 顾深看她一眼,起身拿出寒玉萧。待应夭夭把相思琴拿出来,这才把箫口抵在唇间。 随着应夭夭的曲声起,顾深的箫声伴随,如影子之于形,叶子之于树。 “夫人的箫声。” 小五院里 灯火莹莹,一颗绿色晶莹的夜明珠落在一侧小几上,温和的色彩。 小五趴在床上看书,岁竹化作小黑兔落在她的枕上,看她姿态认真。 看她抬起头,岁竹也抬起长耳朵,适时地疑惑,“应仙主?” “夫人心情一定极好。” 小五阖上书,坐了起来。 把岁竹搁在自己怀里,小五一脸温柔,眼中的柔光像是能化作温润的糖浆。 “你怎么知道?”岁竹适当地发问。 “你听到了吗?琴声,里面有喜悦,琴声和箫声,竟然像是在调情。”说着,小五不禁有些欢喜。 “调情?” 大概是化作小猫的时候,智商等感觉随着下降。说着这话时,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不过,习惯多次,小五也不觉得奇怪了。 “你听,那箫声总是在追随着琴声,琴声似乎,也在和那箫声玩。很有意思。” 小五笑着揉了揉岁竹的脑袋,把一双黑色小爪子按在自己身前。 “该睡觉了哦。” 把岁竹揽在被子里,小五灭了灯,屋里一下子陷入漆黑。 而应夭夭那边,在弹了一曲后,便把相思琴收了起来。 应夭夭看着顾深慢条斯理收起寒玉箫,动作慢悠悠,姿态闲适的模样,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应夭夭想着,忽而又想到自己和顾深,若是按照人界来说,自己和顾深大抵属于老夫老妻这种。 但是,自己失忆了。 应夭夭从没有哪一刻清楚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是,顾深没有失忆,应夭夭知道。 一个失忆的她,和把所有回忆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还在这里安静等着自己恢复记忆,与他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