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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大吼出声。 突然之间,他生出一种奇怪的勇气。他用力地伸手去扒电梯的门。 “啊————” 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握着钢铁的手剧痛无比。他发出痛苦的大叫。 但在他的努力之下,电梯门却开了一道缝。 门外依稀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佑治的双手继续向外扒。 门缝越开越大。 越开越大。 终于—— 那道缝隙能够容纳一个人爬出去。 此时,奇怪的绿色液体已经淋了他满头满脸。 佑治慌不则路地从裂缝里挤了出去。 他的头颅和手肘碰到了坚硬的金属。 某种不详的预感滑过他的大脑。 “啊。” 他分不清那是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的半只手掌已经碰到了电梯外的地板。 同一时间。 电梯突然开始疯狂下坠。 * 其他人并未走散。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佑治将Maxi推到一边,而后拔腿就跑。 拿玫:“奇怪,又没有人,他跑什么啊。” 圭莉:“谁让你吓他的?” “嘻嘻,随口一说。” 圭莉:“心态崩了吧,地上不是还有一个吗。” ——也许在这个医院的人都尤其如此发疯。 不知为何,圭莉心里闪过了这样的奇怪念头。 被佑治推开的Maxi无力地歪倒在旁边,差点被门缝里的手抓住。 好在她自己反应快,又跌跌撞撞地爬了回来。 他们依然在黑暗中屏息行走。 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男人粗哑的尖叫。 但拿玫将手电筒照出去,只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黑暗长廊。 病房门里,无数只黑漆漆的手伸出来。 又以奇怪的姿势,在半空中扭动着。 拿玫幽幽地说:“它们不会累吗?” 圭莉冷笑:“你倒是很心疼啊。” 但他的余光落到那漆黑的手臂上,似乎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回忆起那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假发时的感觉。 那触觉…… 并不太真实。 拿玫幽幽地说:“不是,只是感觉好像在玩鬼屋。” “你这么一说……”圭莉停了下来,十分古怪地看着那些手。 拿玫举起手电筒,两人都蠢蠢欲动地向旁边靠近。 但Valis反应比她更直接。 他飞快地伸出手去,轻轻一拽。 一截黑手掉落在地上。 它依然在古怪地扭动着,但手臂的末端却是…… 一截电线。 长长的电线脱落在外面。 上面还沾满了毛发、絮状物、死皮组成的灰尘,仿佛一个又一个毛茸茸的灰团,附着在赤/裸的缆线表面。 “这是……假的。”Maxi脸上还挂着泪水。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目瞪口呆地说。 拿玫:“这cao作有点sao啊。” 圭莉:“?!” “所以我的头发?!!”他气急败坏地说。 拿玫同情地看着他。 “假手抓假发。”她说,“也许这就是一种同性相吸吧。” 圭莉:“???”快要气死了。 Maxi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开始往下掉。 “这是……什么意思?”她望着门上的黑手,“为什么这都是假的?!” 拿玫:“为了气氛。” 圭莉:“也就是说,这间医院并没有在闹鬼。” “这是医院里原本就存在的东西。或许是他们的「装置」。” 他们渐渐回忆起游戏以来所见到的一切。 剥开那层恐怖的外壳—— 空调里的安非他命。 走廊上的假手。 还有太平间里的碟仙游戏。 真真假假。 难以分辨。 “那刚才的护士……”Maxi又迟疑地说。 圭莉:“不会也是人假扮的吧?” Valis却轻轻摇头:“那不是活人。” 某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从脊背一直爬上来。 众人都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怎样的医院? “治愈。”Maxi说,“别忘了,游戏的目标是治愈。” “我们到底要治愈谁?——还记得K说的话吗?难道说……” 她脸色苍白,向下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白大褂。 不知为何,这宽大的白袍子在她眼里反而不再像是白大褂。 而像是寿衣。 K死前的那一声大喊言犹在耳。 “治愈!” “我要治好自己!” “难道说……”Maxi不敢说下去了。 圭莉却打断了她。 “不可能。”他冷笑道,“他想错了。所以他才死了。” Maxi:“可是……” 圭莉冷哧一声:“这么害怕,那你就自杀吧。死了一了百了。” Maxi满脸惊恐,疯狂摇头。 拿玫:“你在说什么?JJ禁止自杀行为!” 圭莉:“……” 她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前面的声音打断了。 “嘎吱——” Valis一脸冷漠地推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这扇门是开着的。”他回过头对拿玫解释道。 拿玫:“哇,进去看看。” 其他人突然意识到,这是整个二楼唯一一间没有上锁的房间。 而这是有原因的。 他们闻到了一股潮湿而腐烂的味道。 这是一间破旧的浴室。 没有任何隔档,视野开阔而阴森。 错综复杂的管道盘踞在天花板上,脏兮兮的瓷砖上爬满了污垢,无数个喷头挨挨挤挤地堆在一起。 它们的影子又投射在地面。 仿佛无数个瘦又长的人影,弯曲脊背,层层叠叠地站在一起。 地上满是陈年的黑色积水。水里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黑色生物在爬动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可疑的雾气。 拿玫的手电筒一寸寸地穿透了浴室厚厚的蒸汽,最终停留在某个角落里。 “哇,哈喽。”她热情地打招呼道,“拐杖找到了吗?” 他们的老朋友出现了。 湿漉漉的护士站在墙角。 她头顶的喷头是打开的,黏糊的液体不断地喷涌出来……让她头发和衣服都紧紧地贴在那层薄薄的护士服上。 她手上却还提着什么东西。 隔得太远,拿玫看不太清,所以才误以为是拐杖。 她好奇地握着手电筒,灯光一晃—— 一只手却突然覆盖上了她的眼睛。 “不要看。”Valis温柔地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