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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寂静。 他抱着凑热闹的心态瞅了一眼,就一眼,手里的蛋糕送错了地方戳进了鼻孔。 忽然间,何通直觉江易的眼神变了,淡漠消减,坚冰揉碎,有火焰燃烧。 再怎么冷淡也不过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嘲讽地笑:“别痴心妄想了,那是赵云今。” 那眼神梏死了,凝结了,犹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灼烤,痛苦又热烈,短暂却永恒,丝毫不掩其中欲.望。 “这里多少男人?跟你一样心思的不敢说全部,也十之八.九。” “可也只敢心里想,把你那眼珠子收收吧,当心让别人瞧见了。”何通好心提醒,“赵云今是大哥的女人,就你,也只配给她擦个鞋。” ☆、003 裙子很普通,挂在商场的任何角落都不会叫人痴迷,顶多一眼望去知道它是红色,再多,也只是知道它是条红色礼服裙。 美人从不靠衣裳修琢,而是给予衣裳以皮骨与魂魄。 可这道理不是人人都懂。 旁边的女人问男伴:“你看她那裙子,是什么牌子啊?” 男伴答不出来,双喜眼珠子直愣愣的,一时不知道放哪,呆了半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擦掉鼻子上的奶油。 有人走来握手,赵云今笑了,她唇软,口红颜色热烈,可勾唇带着几分凉薄。 她伸出手却不交握,而是指尖纤纤向下,在那老男人掌心点了点,男人下意识回握,她却蜻蜓点水般触过即抽,转身端起桌上的高脚杯。 赵云今脖颈皙白,喝酒时微仰如长颈天鹅,海藻般的长发蓬松似浪。她轻轻抿了一口,新画的口红在水晶杯沿留下个浅红的印。老男人被她点了掌心,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心,明明碰的是手,身体竟一阵酥麻。 赵云今杯中红酒还剩些许,她倾了倾,酒在杯底晃,男人却不碰杯。 他从赵云今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虽然是喝过的,但能有幸从赵小姐手里接来,依然别有风味。” 这话有深意。 身旁的女人眼珠子红了,目光从裙子挪到赵云今那媚态横生的脸,咒骂:“狐狸精。” 大提琴声骤然停了,场内悄悄,那声“狐狸精”和何通那句话一下成为全场最瞩目的声音源。 “别痴心妄想了,赵云今是大哥的女人,就你,也只配给她擦个鞋。” 赵云今笑得更放肆了,眼是桃花眼,眉是弦月眉,眸间荡漾的不是澄澈眼波,是guntang的火山熔岩。 江易与她对视,每每有种错觉,赵云今的眼睛像极了香溪的傍晚,一样的摄人心魄,一样的深邃危险。 赵云今慵懒地靠上沙发,一腿着地,一腿搭上,丝绒长裙从底边开叉,蜿蜒向上展出纤细修长的小腿骨,而裹覆在外的皮rou更细腻漂亮。 那句“狐狸精”真真切切落进了她的耳朵,可她没打算追究,也无意回嘴,而是身体力行给那女人示范,哪怕是狐狸精,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下等劳身,中等劳相,上等劳神。 而她赵云今,什么都不用做,只消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就足以令无数男人前仆后继献身。 赵云今借过旁人的酒杯,轻轻晃了晃,“失手”将酒洒到脚上那双银色钻面高跟鞋上。 她笑吟吟的,声线腻如玫瑰:“是吗?那让他来擦吧。” 鸦雀无声,满室寂静。 何通看向赵云今刚刚进来的门,霍璋没有出现,否则也不会任她这样胡来。赵云今在这场合说这种话做这种事不应该,但人是奇怪动物,一切的规则和针对都有对象,若披着幅娇艳皮囊,那骄纵也是风情,跋扈也是可爱。 鞋上的碎钻水光盈盈,葡萄酒渗下去,延及皮面。 在旁想献殷勤的人不少,一个年轻男人掏出手帕俯身,赵云今却别开脚,鞋尖直指另一个方向。 人们的视线汇聚,打量江易那不甚得体的着装。 江易静了很久,目光从赵云今的眼角眉梢览至樱桃红唇,再向下,纤细锁骨、盈盈一握的腰肢楚楚动人。 末了,他走上前,取了桌角餐巾。 赵云今的笑容在江易单膝跪在面前那瞬间变得更加明艳。 男人垂眼,沉默而恭顺,他捧起鞋子,掌心托底撑住她的脚掌。 赵云今摆出副无辜的模样温柔道谢,毫不见外:“辛苦你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江易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无论是靠近她的喜难自持,又或是被折辱后的羞愤难当,没有,一丝一毫,通通没有。他沉稳得一如往常,脸部轮廓冷硬得如月下缠山的影子,黢黑神秘,哪怕做着叫人冷眼嘲笑的事,却依然平静。 赵云今本性恶劣,却又极力伪装得纯真,她身体前倾凑近,刻意压低音调,难掩暧昧: “辛苦你了,阿易。” 音量幽微,只说给江易听,这一刻她离得极近,鼻尖几乎要触上他的额头。江易身体一震,喉结滚动,入目是她莹白的酥.胸,鼻端全是她发丝上山茶精油馥郁的香味。他的无动于衷堪堪破碎,手下的力道变重。 赵云今低头看,丝毫不怀疑她再作下去,自己那窄弱的脚踝会被他发狠捏碎。 江易抬眸与她对视,目光危险,满盛着男人灼热的欲。 赵云今勾起唇角,心情大好。 聚集的人群忽然散开,轱辘滚地声自背后传来,黑衣保镖推着轮椅走来,轮椅上坐着一个清瘦男人。 …… 西河诸多豪门中,论家族秘事的精彩程度,霍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如果霍老爷子愿意将他早年如何发家,从一个街头混混白手起家到成为西河巨富的人生经历写出来,估计可以畅销全国。 霍嵩50年代生人,祖上三代贫农,青春期赶上时代的尾巴,发过狠斗过人,以至于大好时光都用来革.命了,书没读几本大字不识几个,成年后整日在街头鬼混,80年代初还因为看集体电影时趁黑偷摸妇女的身子被判过一年的流氓罪。 出狱后霍嵩游手好闲,和一群社会渣滓臭味相投拜了把子。 霍嵩行四,给自己取了个花名霍四爷,整日喝酒抽烟,打架赌博,逗逗姑娘遛遛鸟,大坏不做,小恶却不断。 90年代改革开放,霍嵩的心终于定了下来,他人机灵,顺利搭上了改革的东风,在其他渣滓们还浑浑噩噩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来往东南亚做些小买卖——国内的中药材,国外的跌打酒万金油,一来一回赚个差价,算是早期的人rou代购。 后来生意做大,霍嵩也懒于一回回跑,干脆偷摸起走私,不过他胆不大,顶了天是走私些家电服装音乐唱片。 事业的转折是在遇见妻子薛美辰后,还是些俗套的富家女对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