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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穹顶之上,一片璀璨星光。 * 双喜夜里喝了酒,迷迷糊糊在天台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上盖着江易的一件外套。楼下传来摩托车的声音,他趴在楼边朝下看,是江易在院里修摩托。那辆花花绿绿的机车江易已经许多年没骑过了,双喜不知道他要上哪去,下楼站在身边看他修车:“你去哪?” 江易洗了手上楼,屋里的摆置几年如一日,似乎什么都不曾变,花瓶里最后一朵蔷薇已经打蔫了,他拿剪刀将它从枝头慢慢剪下。 再下来时,他递来一封信和一个盒子:“这个放在你这,找时间交给赵云今。” 双喜问:“这是什么啊?” 信封是当年林清执临走前给孟静汶要她转交的,在诊所时孟静汶给了江易,他看了给自己的那封,剩下那封一直留存,没有拿给赵云今。盒子里装的则是许多年前一个夜晚,他□□出校时买的一条蔷薇颈饰,当时觉得很衬赵云今就买了下来,但当时没有送出去的机会和缘由,哪怕在一起后有了机会,他也一直没送。 那是很怪的心理,仿佛留着它能时时提醒自己,在一些被时光打磨得失去踪迹的岁月里,他曾以一种祈盼渴求的姿态仰望过那女孩。 双喜:“你自己不能给吗?我笨手笨脚的,弄丢了怎么办?再说要什么时候拿给她,你总得告诉我吧。” 江易说:“你会知道的。” 他骑上摩托,双喜问:“阿易,你去哪?” 江易戴上头盔,淡淡地说:“去我该去的地方。” …… 他一路骑出城市,车子在郊区荒芜的路上飞驰,夏日的风吹过耳畔,呼吸里能闻到四周清透的山野味道。 那天赵云今等他到深夜,他没在意,赵云今说她累了,他在意了,但比起在意更怕的是她的恨意,他以为只她不恨,他就可以短暂地脱离那自责的深狱获得片刻喘息,但他从来没想过,比起她的恨,她深陷险境更让他目眦欲裂。对于她和孩子,每向前一步,都有数不清的危险潜伏在两侧。 赵云今明明已经那样示弱了,他却依旧固执,如果不是他那晚的坚持,那么一定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他反悔了。 机车停在废弃的厂房前,江易摘下头盔,倚车抽了根烟。荒野的杂草长到齐腰,在柔风里摇摆穗子,目之所及之处是无人踏足的荒凉。江易将空了的烟盒随手丢在地上,弯腰拉开了棺厂破旧的卷帘门。 他拨出一个号码,片刻后,对方接线: “你好,这里是西河市公安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103 “你好, 这里是西河市公安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一打开门,棺厂的灰尘便弥漫起来, 伴随着经年没有使用腐朽的味道和一股难闻的恶臭,直往鼻子里呛。 那具儿童棺材还立在角落里, 江易缓步朝那走过去:“关于最近几起流浪人口失踪, 我有线索。” 上次离开前他又在棺材里续了食物, 确保量足够金富源维持生存的需求,江易想让他死,但更想让他活着受尽折磨, 金富源虽然够狠, 但不是会轻易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哪怕活下去的代价再惨烈,他也不会绝食而死。 接线员:“请您详细说一下情况。” 江易还未走到棺材前, 脚步忽然顿住。 平整的棺面上破了一个比人头略大些的口子,沿着江易留的喘气口被一点点割开的, 破口的边缘极其不平整, 木刺上粘满了血,棺壁上悬挂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 而本该困在棺材里的金富源却不见了。 厂房大门是从外面上锁的,但残破的墙顶有一扇没有玻璃的小窗, 墙根下摞着的木箱和窗棂上都粘着血迹,看颜色还算新鲜。 城郊信号不好, 接线员平和的声音里掺杂了丝丝电流的杂音:“喂?您还在吗?请您详细说一下情况。” 江易挂上电话。 棺材前的地面上掉了一枚粗.长的钉子, 钉把被血染成了红色,而钉头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了。 按理说棺材里不该有内嵌的钉子,江易把金富源关在里面后自外钉上了棺材, 如果有,只可能是那时候遗落进去的,可金富源以那样一个动都不能动的姿势困在里面,难以想象他是怎样把钉子捡起来,怎样在这么厚的木板上凿出一个洞来,又是怎样从这洞里钻出去的。 但现在去想这些已经无济于事,金富源已经跑了。 江易捡起地上的钉子,环视厂房一周,这里除了几台机床就是些废弃的棺材了,能不能藏人一目了然,虽说看地上的血迹他应该没离开太多日子,但显然已经追不上了。金富源下落不明,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一旦让他回到乌玉媚身边,那后果不堪设想。 公安局的电话不断拨回来,江易将手机关机,他坐在机床上,目光深冷。 许久后,他站起来,一脚踢在那具破了口的棺材上。 * “霍嵩病成那个样子,大房一直守着病房,三房天天被拦在医院门口连门都进不去,现在霍家上下也就你还这么自在了,成天守在花房里,连个面也不露。”贺丰宝午休时间拎着两份盒饭来了花店,进来就和赵云今胡侃。 赵云今掀开盒饭,里面是她不爱吃的红烧rou,她挑了几口米饭随便吃了点:“贺警官不去搞情报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你每天是待在公安局,还是待在霍嵩的床底下。” “非常时期,情非得已。”贺丰宝见她不动那rou,问道,“不合胃口?” 赵云今淡淡地说:“我怀孕了,不爱油腻。” 贺丰宝:“…………” “霍璋的?” 赵云今摇头,他又问:“霍明泽?” 她接着摇头,他面如土色:“不会是霍嵩的吧?” 赵云今本来就没胃口,现在干脆被恶心的一口都吃不下了:“不是你的就行,瞎cao心什么?” 贺丰宝放下筷子:“吃饭只是顺带,我今天来是找你有事。上次逮到的那两个人贩子把什么都招了,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警方逮捕了他们口中的人贩头子王勇,但那个老金至今下落不明。” “这阵子我一直在审他,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贺丰宝说,“好消息是这个王勇所在的人口贩卖组织在西河存在已久,这些年许多人口失踪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他在组织里级别不低,由他作为突破口将对我们把这个组织连根拔起有很重要的意义。韩小禾的失踪已经确定和他有关,当初我们查出车子载着学生去了松川,所以怀疑失踪案和松川有关,但根据王勇交代,他只是按照老金的要求这样做,事后又把人带回了西河,现在基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