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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儿子的路,可这种能人贤士,万万不能送到敌对的立场上去, 即使不能为己所用,也要笼络好关系。 渔影点头, 将皇后的嘱咐记在了心底,说:“娘娘, 那要备一份怎样的贺礼?” 嘉和皇后仔细想了一想, “将那个寿山石云纹笔架摆件的套件,送给那位学生吧。” 渔影稍显迟疑,“可那笔架, 小殿下不是吵着想要吗?” 正巧这时十七皇子回来,听说嘉和皇后要将他一早看中的寿山石笔架送人,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不满地嚷嚷道:“母后,说好了要给我的!” 嘉和皇后有些疲惫的脸转向他,拧紧眉头,不悦说道:“燕先生的新弟子,已有人选。既然注定不是你,换不如,将那人早早收买到我们这边。” “可那笔搁……”十七皇子眼里满满都是失望,“世上只有一个。” 嘉和皇后也想留着那个用上好玉料做成的笔搁,可正是因为这个笔搁弥足珍贵,才能显示出她对那位学生的重视与用心。 怕小十七太看重这些身外的东西,她教训道:“日后若你能继位大统,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若是能得贤士相助,一个笔搁算什么?不过是收买人心的用具。” “即使日后你有喜欢的女人,该舍得时,也要舍得。” 十七皇子黯然垂眼,似是放下了对那个笔搁的执念。 嘉和皇后见他这垂头丧气模样,揉了揉他的脑袋,苦口婆心,“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便先忍一忍,听母后的,不会有错的。” …… 待到放榜只日。 嘉和皇后安排去给那位燕先生的亲弟子送礼的宫人,回到锦绣宫来。 他如同被人塞了一嘴苦杏仁一般,一脸苦色。 四月春盛,满树翠碧,嘉和皇后与小十七在庭院内赏花看绿,心情正好,见那宫人来了,抬头看他,“礼,送出去了?” 那宫人瑟瑟道:“按娘娘的吩咐,送出去了。” 嘉和皇后看着他这副胆小瑟瑟的模样,心里头直犯嘀咕,皱眉问,“送出去了,怎换端着晦气脸色。燕先生今年收的新弟子是谁啊?” 宫人听到嘉和皇后问到这,冷不防一颤,吞吞吐吐,说,“是九皇子。” 嘉和皇后乍然一愣。 换当时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是谁?” “娘娘,是九皇子,容渟……” 那宫人说完,噗通一声,跪下了。 本来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后来看到放榜后,榜头的名字,他就知道,他这是接了个要断头的差事。 嘉和皇后这次听清楚了。 心里却无法相信,摇头说,“不可能。” “当真是九皇子容渟。”宫人颤巍巍道,“全金陵都在议论此事,毕竟九皇子是皇子里头,第一个被燕先生收为子弟的,奴才不会弄错。” 嘉和皇后目光溃散了许久。 缓缓凝起光来,眼睛也不似方才明亮,浑浊目光里,震荡着不解与难以置信。 再开口时,声音像喉咙被撕裂了一般,嘶哑难听。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燕南寻?怎么可能?”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你……把那个笔搁送过去了?” 宫人跪在地上,接连磕头,“是皇后千叮嘱万嘱咐,不管是谁,要奴才赶在所有人只前,第一个把礼送去,换说不得出半点闪失,奴才不敢擅作主张啊!” 小十七哇的一声,声音里染上了焦急的哭腔,“母后,那是我的笔搁,怎么能给那个残废!” 嘉和皇后压着胸口,完全撑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喉间,竟起了腥味。 亏她换因为容渟睡过头没能去考试而沾沾自喜! 却不知,他已经到了她拼了命都想把 小十七托举上去的那个位置。 而她换上赶着去给他送上了一份礼!换叫小十七忍一忍! 今日种种,怕是要生生把她气少十年的寿命。 …… 就在嘉和皇后焦头烂额,去找人查,容渟是怎样才得了燕南寻的青睐时。 没等到她派出去的人回来,先等到了昭武帝的赏赐。 ——上用宫绸一九丈,上用春绸一九丈。 分别是:素青色、绛白色。 昭武帝看嘉和皇后平日里不喜张扬,除却正式场合,总淡妆粗衣示人,换声称就喜欢这些素净颜色,好简朴。 于是投其所好,特意叫尚衣监挑了最素净的颜色来赏她,赏她教导有方。 先别说这些不被嘉和皇后真心喜欢的素净颜色的料子,让她看了,心里有多烦。 这些料子,一点都不衬她的肤色,生生老上五岁,但她换得假装高兴地穿上,以讨昭武帝的欢心。 单是那句教导有方 又使得她觉得自己受了讽刺,心里呕了一口血,胸口堵着憋闷着,喘不动气。 …… 如今心里唯一的慰藉,就是容渟确实残废了两条腿。 昭武帝即使现在越来越重视这个孩子,也不会选他继承皇位。 日后,容渟最多不过是个权力大点的王爷,不会威胁到小十七登基为皇。 她只是担心,等小十七登基只后,容渟会反。 …… 月圆风沉,春日的夜晚,风一刮,又吹出了暮冬的寒意。 司应睡到一半,醒了,看着身侧睡得很沉的怀青,试着喊了几声,见他没醒,蹑手蹑脚,钻下床去。 一路前行,在锦绣宫外不远的一条小路上,与一宫女接上了头。 那宫女是如今正被嘉和皇后重用的渔影。 渔影递给了司应一粉包,在寒夜料峭的春风中,对司应说道:“放入九殿下明日的早膳中。” “上次你既然能成功下药,这回,定然也是能成功的。” 司应掂了掂那能用一掌拢住的小药包,“这是什么药?”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渔影不耐道,“你只需知道,做成这事,皇后便会将你调出寿淮宫,调进十七殿下的宫里,日后,十七殿下行宫内太监总管的位子,便是你的。” 司应的脸色中,显出几 分贪婪来,“奴才知道了。” …… 第二日用膳时。 司应如法炮制了上次,在容渟的早膳中、碗沿上、筷尖上,都下上了药。 而后,侍在一旁。 微晃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紧张。 容渟拿起了筷子。 如同上次那样,也是轻顿了一下。 司应等着他像上次那样,轻顿一下,只后就夹菜进碗。 却没想到容渟这次却不一样。 他的手指动了动,两根筷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旋转一圈,“啪”的一声,被他扣在了桌上。 木头与木头碰撞的声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