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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她们行事诡谲,性情无常,这二十年来,死在风陵宫门人手上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据说她们杀的都是负心汉。她们杀人之后从来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表明这是她们杀的,只是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杀死的男子的下.体会被割掉。 但是终南派的掌门杨鹤是个正人君子,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任何私生活混乱的消息,甚至连夫人都只有一个,没有侍妾。 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现在开始乱开杀戒的风陵宫会杀到自己头上来。 风陵宫不除,江湖永无安宁之日。 和终南派交好的几个门派挺身而出,全力联络江湖上有名望的名派以及游侠,要一举歼灭风陵宫,为武林除害。 姑苏城内,茶楼。 几人围着一张八仙桌而坐。 “这杨大侠可死得真惨。” “惨什么啊?你们没听说他死时候的样子吗?要不是做了亏心事,风陵宫的人怎么会找上门?” “嘭!”一个年轻人拍桌而起,愤怒地指着那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本来看着年轻人指着他有些不高兴,随即看到他身上终南派的派服,这终南派虽然不是第一大派,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也惹不起,只好悻悻地撇了撇嘴,不敢吭声。 “算了,罗师弟,正事要紧。”年轻人同桌的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拉住他。 两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显然都是终南派的人。 姓罗的年轻人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将眼刀子尽数射在那人身上,这才负气坐下。 因为杨鹤死状不雅,加上风陵宫一向只杀负心男人,杨鹤的死就惹人玩味了。很多人表面上同情杨鹤死得冤枉,但是私底下都会议论。 终南派的弟子出门难免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人心情憋屈。 罗素是终南派这一代年纪最小的弟子,火气也大。 “大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罗素恨恨地喝了口茶,将心里暴躁的怒火稍微压下去了,朝门口张望了一番,才问道。 “谢师兄去了佛宗,路途遥远,没那么快的。” “风陵宫的人要是得知了消息,提前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刘师兄安慰道。 提到风陵宫,罗素再次恨恨地一拳捶在桌上,惹来二楼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没人注意到二楼的一处角落坐着两个着黑裙的姑娘。 她兀自喝着茶。 坐了小半个时辰,她们起身离去。 “堂主,我们要不要将消息传回主宫?”佩容跟在堂主木檀身后,声音略有些担忧。 木檀低声冷笑,“就这几个乌合之众,去也是送死罢了。” “可是,奴婢听说佛宗出了一个天赋极高的弟子,佛宗的功法本来就对我们的功法有克制之效,若是让他们真的联合了佛宗,是个不小的麻烦。” 佛宗。 这两个字仿佛化身为一只鹰爪,将尘封的记忆毫不留情地撕开。 “奴婢听说那个弟子发号觉远,佛性极高,已经练成了佛门绝学天佛功法。这部武林绝学一百年来无人能参透,修得大成,这个觉远却修炼成了,若是终南派请得他相助…” “住口!” 木檀胸口剧烈地起伏,蒙在黑纱后的脸色陡然惊变。 胸口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佛子觉远。 木檀是风陵宫公认的会继承应无情衣钵的下任宫主。她天性聪慧,天资卓绝。宫中秘法别人至少要花三年才能有所小成,她只用了一年就练到了大成,成为了风陵宫应无情之下第一人。 她是天地玄黄中天字堂的堂主。 木檀是三年前被应无情捡回来的,那时候她奄奄一息,差点死掉。是应无情将她救了回来。 木檀和应无情一样,原本也不叫木檀,叫什么别人并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这其实是木檀的第二世。 她重生了。就在几天前。 重生后,她有两个目标,一是再杀一次差点将自己害死的前未婚夫,二是杀掉杀死自己的佛子觉远。 这次出风陵宫赶往姑苏,就是来执行自己的第一个目标。 佩容并不知道木檀的目的,她是木檀的贴身婢女。 和木檀不一样,她是从小就被养在风陵宫的。 一个月前。 姑苏某处富贵宅院,安家家主安忞喜得麟儿。他的夫人,姑苏最富庶人家的嫡次女李蓁为他生下了他第一个儿子。 接生婆将他的儿子从产房抱了出来,安忞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接过自己的儿子。 小小的一团,皮肤紧紧地皱在一起,那样小,是他的儿子。 他紧紧地盯着儿子,眼泪差点都要落下来了。他想要抱着儿子去产房给李蓁看,他娘连忙拦住他,“忞儿,男人可不能进产房!” 安忞顿住了脚步,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笑容,吩咐丫鬟尚雪,“你去里面陪着夫人,传一句我的话,就说辛苦夫人了。” 尚雪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孩子,心中闪过酸楚。老爷早就答应过要将她纳为姨娘,却因为夫人有孕一拖再拖。 尚雪不敢违令,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股血腥味在门帘掀开的一瞬间飘逸了出来,安忞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 再看看自己的儿子,真是怎么看怎么爱。 “好了,你也守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安老夫人发话。 安忞抱着儿子舍不得撒手。 几个婆子鱼贯进了产房,帮忙收拾了起来。 孩子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一个月后满月酒上,他已经长得白白胖胖,抱着黑眼睛咕噜噜地转,很讨人喜欢。 四月初十,已经褪去了早春的寒意,安家广开宴席,举办满月酒。 安家摆了十几桌,宴请姑苏城内有头有脸的客人。 一轮上玄月爬上了中宵,安家花厅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安忞的儿子被抱出来给客人瞧。 安忞和李蓁坐在一起,李蓁的目光追随着儿子,生怕奴婢一个伺候不好将她儿子摔了。 欢声笑语响彻花厅。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诡谲地吹起,花厅外面走廊的灯笼剧烈地晃动。 花厅里十分喧闹,没有人注意到外面的异象。 花厅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撞开了,两道门扇撞向两边门柱,发出巨响。 一阵风霎时间吹进花厅,半数蜡烛熄灭,花厅顿时变暗了很多。 这样的变故,让花厅内的欢笑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但是门口空空荡荡没有人。 众人惊住,诡谲的氛围在花厅中散开,一股不详的感觉攀爬上众人的心头,后背开始发凉。 安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