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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劝二世不上朝理政,几乎将二世与朝臣隔离开。 接着又对李斯道,希望他能劝陛下少徭役轻赋税,以平民怨。 李斯言不知何处寻陛下,赵高便道等陛下心情愉悦之时,我便通知你去。 再然后,他接连三次面圣果真都是二世“愉悦”之时。 如今李斯已经下狱,李斯以及朝政彻底落入赵高的手中,秦的悲歌愈近了。 再之后,便是赵高命人一次一次的假冒陛下的令使骗他翻供再严刑暴打一顿,如此往复多次,等到二世真的派来使者,李斯却是不敢再翻供了。 而七月,也就是下个月,便是这位的死期了,还是夷灭三族。 不过成功谋得丞相之位的赵高最后也没落下好。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虽能设计弄死李斯,却没有李斯的治国之能,最后秦灭,他自然也是个死。 所以,才不配位是个巨大的灾难。 周宁默默的展开一卷兵书开始细细研读。 刚读得有些疲乏之时,项羽过来了。 他端着一个托盘,其上是铠甲和头盔。 “先生还无战袍盔甲吧。” 周宁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但,“主帅不用冲锋陷阵,只是于帅台上发号施令,便是没有也没什么紧要。” 那种两军交锋派大将先行单挑的都是戏剧,真到战场上,你哪军的主将敢走出己方阵营,对方绝对狂喜的一拥而上,将你一波带走。 所以无论用兵还是扎营,主帅都是处于一个被己方各军包围的中心。 项羽奇怪道:“哪里没有紧要?先生不是喜洁?” 周宁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要不好了。 第90章 转变 周宁往椅背上靠了靠, 洗耳恭听。 她对于兵家之事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有信心,她虽然没少和韩信交流兵法,但毕竟都是理论。 而战争是种很刺激的实践, 实践的结果要么成功, 全赢;要么失败——死。 至于她最后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还是一举成名的章邯, 在结果没出之前, 都说不好。 而眼前之人,虽然在人情世故上颇为稚嫩, 但确实是身经百战的将才, 或许能给她这个新手小白一些实践经验。 果然项羽接下来的话, 很现实, 但画面也很不美好。 “若是有血溅到身上, 未着铠甲,片刻功夫衣衫便会被浸透, 黏到身上,这还是比较好打理的, 最麻烦的是马蹄疾驰时溅起地上的rou沫,若夹杂到发丝里, 清理极不方便。” 项羽说着,表情也有些苦恼, 想来是亲身经历过的。 周宁极浅极淡的笑了笑, 视线上移到项羽的头发, 觉得有些……恶心了。 然而项羽并没有发觉到不对, 反而因为周宁听得认真, 说得越发细致。 “我原本还想为先生准备一双长靴, 就是不知道先生的尺码。” 她的尺码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 周宁只问道:“这又有什么说头?” 项羽笑道:“那些膘肥体胖的士卒油脂极多,被踩成血沫rou酱也是极厚的一堆,鞋帮若是低了,一脚踩过容易灌进鞋子里。” 周宁视线默默的下移,看向他的脚。 项羽仍旧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接着道:“都是小粒软rou,倒是不会硌脚,就是容易打滑……” 这一晚,项羽说了很多,考虑到周宁的洁癖,方方面面都说得极为细致,然而在他离去后,周宁瞧着他用过的杯碟、坐过的椅子,沉默久久。 半晌,周宁对哑妪吩咐道:“把这些都……,算了,擦了洗了收起来吧。” 总得,习惯。 却说项羽刚离开周宁的营帐,便被一人叫住。 “项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黑站在营帐外的黑暗处,夜风吹得火盆架中的火光闪动,他的脸便随着火光忽明忽暗,瞧着很有些不怀好意的不可捉摸。 然而项羽是半点不惧的,他大刀阔马的走到黑面前,“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一点小事,小事,嘿嘿。”黑笑道,示意项羽附耳过来。 项羽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附耳过去。 片刻,项羽神情古怪的蹙眉道:“这不太好吧。” 黑叹气摇头,一副很失望的模样,“哪里不好,就因为我们先生好性,就要白受人家欺负?我原本以为项将军和我们先生交好,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为先生不平呢。” 对于黑请托的事,项羽有些犹豫,但有一点项羽很肯定,“我自然是和先生要好的。” 黑接着道:“虽说我们先生睿智,轻易没人能算计她,但总这样的也烦人不是,这次不给他点教训,就怕别人有样学样,都以为先生好脾气好欺负。” “到底,”项羽说出了自己不愿的理由,“不磊落。”好似泼皮无赖的行径。 黑拉着脸道:“先生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项羽微惊,“这是先生的主意?” “不是,是我的主意,不过先生也知道。”黑怕项羽误解周宁,还想解释,便听项羽干脆的应道:“好!” 黑:“……” 项羽笑道:“先生到底是先生,小惩大诫,杀一儆百,防范于未然,好计谋!” 黑:“……”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刚才说的是,这是我的主意……不过,行吧,愿意配合就好。 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少,又听了一脑袋血腥恶心的东西,周宁以为自己今晚还会和午睡时一样惊醒,梦到血手爬到自己身上,没想到竟一夜酣甜,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天明。 周宁坐在榻上揉眉笑了笑,她脑袋里的画面大概在与项羽聊天时被他切屏,只顾着嫌弃他去了。 起床梳洗,整装出发。 这一日,要领兵出征的不是周宁一方,还有韩王成和张良那一路,项梁给了他们一千余人,让他们收复韩国故地。 张良与周宁走到一处低声告别。 周宁惭愧道:“是我连累师兄了。” 张良奇怪道:“此话怎说?” 周宁垂眸解释道:“武信君似乎怀疑我乃周王室后裔,所以对我多有防备,而你我是同门。” 所以,谁知道借出去的兵马、打下来的地盘,到底是韩王的,还是周宁的呢。 张良蹙眉,心中思量开来,原本他并不觉得项梁给的兵马少了,毕竟刘季当初借兵,是以投入项梁麾下为请,而周宁更是原本就是楚军中人,可此时…… “那师弟你是吗?” 周宁笑了笑,“如今周朝灭亡都快五十年了,哪里还有什么王室。” 张良心中一动,这话得看怎么理解了。 是他不是周王室后裔,所以以此做笑谈呢,还是…… 他是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