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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想要坐回原位,却又怎么都坐定不下来,她飘飘乎乎地往门外走,对跟随来的宫人道:“我要回去…” 宫人知皇帝和太皇太后在内说话,也不敢去打搅,只得先抬着轿撵送阿桃回玉芙殿。 此时,天公不作美,乌云黑密密地欺上来,将整个皇宫压得死死,大雨说下就下。阿桃的轿撵四周并不是实壁,都是纱幔、珠帘。眼下,狂风大作,风雨飘摇,细雨吹打进轿撵里,宫人们要停下来。 阿桃道:“不停,接着走。” 于是,刚刚放下的轿撵又抬将起来,纱幔被风雨打湿,珠帘摇晃,阿桃缩着纤瘦的身子坐在里面,她倒是想放声大哭,撒泼胡闹,就像以前做女孩那样。 可面前的重重珠帘就像一道道枷锁,将阿桃钳制起来,居然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到了玉芙殿,拾夏迎出来,惊骇地发现阿桃的身子都湿透了,面上满是水痕,鼻尖和眼眶红红的,她呼道:“皇后?!你这是…” 阿桃搭着她的手走出来,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不过是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接下来的每章都要高能预警。 女鹅今天逃走了吗? 没有!但是快了,可以倒计时了。 周四继续~ ☆、恩义绝 “皇后不是跟陛下一起去慈明殿了吗?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拾夏这般问, 却并不等阿桃回答,扶着人进来便张罗宫女来为其换衣。 等收拾干净后,阿桃还是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地发呆, 眼睛直直地盯着一处, 拾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却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在瞧, 没在想, 只是发呆。 “皇后, ”拾夏将多余的宫人遣下去, 蹲下身子用细软温暖的手握了握阿桃的手, 眼中含着担忧望着阿桃, “您到底怎么了?难道?” 拾夏心跳突然加快, 不确定地道:“难道您跟陛下对峙了?” 提到这里, 阿桃稍微缓过神来,木木地摇头。 拾夏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现在可不是与燕珩撕破脸的时候,她正想着感觉阿桃的手指动了动,只听阿桃道:“拾夏, 我饿了, 有吃的吗?” “有,有,”拾夏说话声都轻快了两分,在她心里,只要人还能想着吃饭就没什么过不去的。 几碟阿桃素日最喜欢吃的糕点端上来, 阿桃也不用筷子,直接上手往嘴巴里塞,一块接着一块,吃着吃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啪啪往下掉,拾夏在一旁看得心揪着疼,忙从袖子里掏出手绢矮下身给阿桃擦眼泪。 往日阿桃有什么烦心事,只要有好吃的吃上一顿,天塌下来也不怕了,可今日面前都是以前吃不到的美味,阿桃却没法将伤心失意成功消化,燕珩给她的虚假此刻全都如嘴中的糕点一般堵在喉头,憋得人难受。 “拾夏…”阿桃终于开口说话。 拾夏诶了一声,坐近阿桃的身旁,心疼地问:“皇后,你有什么委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可千万别憋在心里啊,人会憋坏的。” 阿桃红着眼眶,深深地看了拾夏一眼,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哭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了…我想回家了…” 拾夏拥着阿桃近日渐瘦的肩头,带着爱恋抚摸,小声叹息,“公主也可怜,皇后也可怜,依我看,那就都走吧,公主回家,您也回家,他们要打仗也罢,要争天下也罢,我们不伺候了,好不好?” 阿桃钻在拾夏的怀里不肯出来,耳边听到她轻声这么念,阿桃开始怀念北国洁白皑皑的雪山,清澈潺潺的河水,想念满山偏野疯跑的无忧生活,想念永远不会骗自己的哥哥。 但与此同时,她又想起了与燕珩的同穿的大红嫁衣,与他躺过的那个鸳鸯枕头,想起他衣袍上独有的清香,还有他手指摩挲过自己背脊的感觉。 阿桃不是无情之人,即便燕珩对自己多是假,无奈他做戏太真,入戏太深,相处几月以来的温柔缱绻都在脑中,教阿桃如何不能动心。 为此,阿桃迟疑徘徊了许久,她在心里说了千万遍,燕珩不是真的爱你,他拿你当玩物,当花瓶,说不定会还当替身,你可别搞错了,将一片真心错付了! 拾夏感觉阿桃半天没动静,她将人推开两分,去瞧阿桃,犹豫着道:“还是…皇后舍不得” “不。”阿桃吸了吸鼻子,合上眼定了定神,带着怒气道:“我舍得,本来都是假,有什么舍不得的。” 说罢,她站起来,瞧了一眼外面越发大的风雨,决心更加坚定几分,她回头对拾夏说:“现在就去找阿宁,我们商议一下如何逃出去。” # 阿桃这边撑着伞去了灵隐宫,燕珩却被祖母赶出大殿。 叶氏气到在床上,半日喘不过起来,老嬷嬷坐在榻边一手喂药,一手轻拍背部帮助顺气。 “他走了?”叶氏推开药碗,颤巍巍地问。 老嬷嬷嗫喏,不敢开口。 “还没走?”叶氏登时眉头紧皱,老嬷嬷回答,“在外面跪着呢。” 叶氏一听,将死之人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扯着嗓子朝门外吼道:“不许他再来探病,我们祖孙恩断义绝!” 叶氏的这声怒吼当真动了全部身心,穿透雨声刺进燕珩的耳朵里,他浑身湿透了,深秋的雨如尖刀打在身上,磕跪在大理石板的双膝已然麻木。 他回想方才叶氏抓着自己的衣袖逼问了他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父亲,为什么要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阿桃只听了前一半,后一半她没有听到,燕珩忍着鼻酸回答叶氏,他道:“祖母,难道你不认为父亲该死吗?母亲才死了几年,他就要迎娶他人,还是岁数能当女儿的人?他对得起母亲吗?这是对情不忠,他作为夏国的臣子,临阵叛国,害死了多少同僚,多少百姓,这是不仁不义。祖母这么大年纪了,父亲非但没能让您颐享天年,还害得你也担上了叛贼的罪名,活的提心吊胆,这是不孝。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人,他不该死么?” 叶氏听完燕珩一席话,不禁打量他许久。 燕珩双眼发光,他方才是将自己的老底都给祖母揭出来了,他几乎从未跟旁人说起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