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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谁,你都不能忘了他。” 倪歌:“……” 她下意识,小心翼翼地咽咽嗓子。 “你屿哥从小自闭,不会说话,从不参加社交活动,对一切饭局不屑一顾,连自我介绍都不会做。我们整个大院儿,就数他最可怜了。”宋又川满嘴跑火车,“就这么一个冰冷孤独,寂寞又无助的人,只有在听到你回来了的消息时,他沉寂已久、冰封千里的内心,才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倪歌:“……” 您还挺会用成语? “胡说什么。”容屿眉头微皱,懒洋洋地作势踢他,“滚。” “当然了,这都不是重点。”宋又川丝毫不受他影响,一本正经,认真严肃,“最要紧的是——” 倪歌眼皮猛跳。 一种奇怪的预感,突然张牙舞爪、势不可挡地向她扑来。 下一秒,宋又川声音波澜不惊,掉到她心头,仿佛有惊雷落地: “——他是你未婚夫。”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些人表面上:对不起,都怪我的无人机,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它。 心里其实:干得好,碰瓷就得这么碰,回去给你加鸡腿:) 第2章 婚约 回北城之前,倪歌mama私下里和她约法三章: 一,好好学习,少生是非。 二,远离容屿。 三,如果容屿提起婚约,就当这件事不存在。 第三条是倪歌最震惊的。 她不过就是离开大院儿、去南方姑姑家养了几年病,怎么刚一回来,就莫名其妙背负上了这么一桩祸事般的婚约? mama在电话里含糊其辞:“等你回来再说。” ——然而回来之后,mama仍然没告诉她缘由。她故作不经意地问起,被对方温温柔柔的一句“mama不会害你”,就给堵了回来。 是以眼下宋又川再次提起这件事,席间又没有其他长辈接茬,她满心满眼都是尴尬:“我……” 然后就卡在这里。 “我”了半天,倪歌还是无话可说。 容屿见她半晌说不出话,慢慢收起脸上懒散漫不经心的表情,下颚不自觉地绷紧,眼神实实在在地冷下去。 又过去一分钟,她还是磕磕巴巴地停在原地。 宋又川惊了:“我去,你不是吧?真忘了?” 倪歌有些难堪:“我确实不记得……” 我什么时候跟他有过这桩婚事啊!!征求过我的同意吗! 容屿撇下唇,眼里最后一点光也熄了。 宋又川离他近,只觉得身边的人瞬间变成了一大坨冰,浑身散发出冷厉的气息。 “那那那……那都不是事儿!”眼见要翻车,宋又川赶紧改口,“倪倪那时候还小呢,我八九岁也什么都记不住!我们院儿里这乌泱泱的人,谁八九岁能记那么多人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长辈们都乐呵呵地没开口,其他同龄人赶紧附和: “那是,屿哥这脸上没疤没痣没瘤子的,记不住可太正常了!” “是啊,倪倪要记爸妈要记哥哥还要记警卫员、勤务员,那好多人呢!得多大的脑子才能记得住!” “来吧,让屿哥重新做个自我介绍,你们就还是彼此的好哥哥好meimei!” …… 倪歌:“……” 她才离开几年,这群人全都改行说相声去了? 一片嘈杂的交谈声里,容屿冷着脸推开凳子,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他低声,“失陪。” 他目不斜视,一路走出门。 从她身边经过时,连一眼也没看她。 —— 包厢内静了一瞬。 宋又川凑过来安慰:“你屿哥一直就那样儿,别往心上去。” “没关系。”倪歌赶紧,“我知道。” 她和容屿,其实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小时候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进医院,院儿里小孩起初都不乐意带她玩,于是她就在那群小孩里挑了个最好看的,天天黏着他。 ——这位靠颜值胜出的幸运鹅,就是容屿。 倪、容两家是通家之好,容屿大她两岁,但一点儿也没有做哥哥的样子,看到乖乖软软的糯米团子就想欺负。 所以她黏上来时,他烦透了:“跟着我干什么!” 小倪歌虽然觉得他有点凶,但她非常坦诚,小心翼翼地指出:“你好看。” 容屿扭头就走。 但这一点儿也没打击倪歌的热情,她在这种事情上超级一根筋,大院儿里每天都回荡着: “容屿哥哥,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铺子,我请你喝饮料好不好?” “容屿哥哥,你有没有看最新的那期漫画?我借你看呀。” “容屿哥哥,你想不想玩游戏机,来我家玩呀!” …… 她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容屿一边心花怒放,一边又生出被包养的错觉。 他费解极了:“你一个小学生,哪来那么多零花钱?” 小倪歌见怪不怪:“不用买啊,都是我抽奖中的。” “……??” 她两颊笑出小梨涡:“我有超能力,我运气超好。” 小姑娘眼睛又黑又亮,容屿愣了一下,板起脸:“那也不要,都收起来。” “……喔。” 停顿一阵,他有些不自然,又声音很低很低地,别扭地补充:“……以后我买给你。” ——然后两人就这么,建立起了别扭的革命友谊。 后来九岁那年倪歌生了场大病,北城局势又动荡不平,她爹一咬牙,直接把她送去了南方姑姑家。 她走得匆忙,甚至来不及跟小伙伴们道别。所以后来作为弥补,她每年给容屿寄一封信。 只不过…… 倪歌垂下眼,盯着茶杯出神。 没有来由地,脑海里又浮现出刚刚他离开时,冷漠的目光。 ——来来去去这么多年,她从没收到过容屿的回复。 那时候她没有手机,写信总也收不到回复,就以为是他不想跟自己联系。 然而现在…… 这个家伙,一重逢就弄坏她头发也不说了,脾气比过去还要坏。 她郁闷地想。 ——真是讨厌死了。 —— 开学日,倪歌被起床号叫醒。 这种熟悉感久违而亲切,她连日的阴霾心情一扫而空。 早饭过后,倪清时送她去学校,下车前,又叫住她:“倪倪。” “嗯?” 他稍稍退后一些,打量自家的小meimei。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要参加新生军训,她也换了军训服。之前学舞的缘故,倪歌将头发留得很长,加上她皮肤白,大多数时候显得柔顺而可爱,换套衣服、将头发都梳上去,露出整片光洁的额头,倒显出几分英气。 然而英气的倪歌被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