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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听你的。” 她最后带他回卧室。 “明天要早起,去医院做检查。”倪歌帮他铺好被窝,看着他刷牙洗漱完毕,贴心地道,“你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就打算转身走人。 容屿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 不睡在一起吗…… 他这么可怜弱小又无助,都不睡在一起吗??? “倪倪。”他赶紧叫住她,“你……我睡主卧,你睡哪?” “次卧啊。”倪歌蹊跷,“不然呢?” “那个……”容屿词穷,“你晚上一个人睡,不冷吗?” “有暖气呀。” “……” 好恨喔。 容屿恶狠狠地想。 难怪倪清时快三十了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单身公寓装暖气就算了,放那么多床干吗! “……行吧。”他实在想不到别的由头,只好沮丧地垂下尾巴,“晚安,倪倪。” 倪歌没有多想:“晚安。” 微顿,她声音很轻地道:“容容。” 几天下来,她也被折腾累了。 几乎是头碰到枕头,立刻就沉沉睡去。 然而后半夜,被敲门声吵醒。 倪歌抱着抱枕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拉开卧室门,见容屿穿着睡衣站在门外,脸上和衬衣前襟都是水,额前的碎发被水浸湿,软软地塌下来。 整个人无害极了。 表情甚至有点委屈。 “怎么了?”倪歌立刻清醒过来。 她半夜被吵醒,见他这幅样子,瞬间一点脾气都没了,“屋里的饮水机炸了?” “……不是。”容屿梗了一下,垂着眼,很愧疚地道,“浴室里那个淋浴头,不小心被我拔掉了。” “……” “然后水滋到了床上。” “……??”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本来想挽救。”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手足无措地道,“结果……枕头和被褥也湿了。” 倪歌的太阳xue突突跳。 她爬起来,放下抱枕:“我去看看。” 刚跳下床,又被他拉住:“你小心点。” “……?” “我刚刚过来时,忘了关浴室的水管,现在浴室可能已经淹了。” “……” 他忧心忡忡:“你小心点,别被水滋到。” “……” —— 倪歌折腾了半天,才把主卧浴室里的水排干。 然后她将枕头和被罩床单拆下来,放到暖气上方去晒。 回次卧时,她身上出了一身汗。推开门,却见容屿还穿着湿衣服,坐在床沿上。 仿佛察觉到她靠近,他转过来,眼神茫然:“都收拾好了吗?” “嗯。” 他非常抱歉:“对不起。” 虽然搞不懂这家伙为什么大半夜跑去开淋浴,但倪歌对他实在发不起脾气,软软道:“没关系呀。” 她打开柜子,帮他找换洗衣物,“你的衣服都湿了,介意暂时穿一下我哥哥的吗?” 容屿的东西都还留在西城,宋又川回去之后说要打包帮他寄过来,包裹今天早上才刚刚上路。 “当然不介意。”所以容屿没有拒绝,“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倪歌笑笑,抱着衣服靠过来,将衬衣放在他手中。 她穿着质地柔软的睡衣,半跪在床上。 探身去关灯时,两条手臂饶过他的脖子,歪着脑袋,在他脸庞落下一个轻若无物的吻:“晚安,快睡吧,好晚了。” 容屿赶紧按住自己不争气的小兄弟。 并默不作声地警告它: 她对你这么好。 你不要这么龌龊。 然后他也低声道:“好。” 一边说,一边迅速跟她钻进同一个被窝。 然后长臂一捞,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倪歌昏昏沉沉地翻个身,感觉背后贴上来一个灼热的胸膛。 “唔……” 她迷迷糊糊地,有些热。想推开他,却被对方强硬地摁住。 一夜好梦。 —— 翌日清晨,倪歌带容屿去医院。 他的病例早在昨天就从西城解放军医院转回了北城,部队特地为他预约过专家,不需要排队,看起病来倒也很快。 进诊室之前,容屿提醒她:“我这儿不知道要检查多久,你别在走廊上傻等,先下楼去吃早饭。” “啊……”倪歌不打算离开,“但是,万一你出来之后,找不到我,怎么办。” 他瞬间乐了,搓她小羊毛:“我的眼睛能感光,虽然看不清,但是给你打个电话,应该不成问题。” 回北城之前,他带上了一部很久不用的老年机。 把1键设置成了她。 倪歌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你能看见东西了?!” 言语内外,都是惊喜。 “嗯。”容屿含糊不清,手还停在她脑袋上,没有离开,“今天早上一起来,眼睛就能感光了。” 微顿,他捏捏她的小爪子,声音很低很低地,笑道:“你真是我的小锦鲤。” 最后几个字,他咬字很轻,尾音微微上挑。 她抬起头,看到他半边侧脸浸在冬日初生的晨光里,卸下平日的冷肃,依旧眉眼清俊,甚至有些柔和。 倪歌不知怎么,耳根突然红了。 “那我下去等你。” 她莫名感到不好意思,不动声色地,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刚抽出来,又被他捉住。 他拽住她的小臂,略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的方向带。 这回倪歌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向前趔趄,摔进他怀里。 脸颊蹭到他胸前柔软的针织衫。 “我的身体自己有数,我没事的。”他搓搓她的耳朵,胸腔微微起伏,心跳平稳游有力,“你多吃一点,不要担心我,嗯?” —— 倪歌捧着发烫的脸下楼。 早上七八点,是医院一天之中人流量最大的时间段之一。 电梯很拥挤,她索性走楼梯。 埋着头下了没几层,耳边竟然传来熟悉的对话声: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让你不要再碰酒了呀!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不听话!你再这样我不爱你了!——这次是真的!我没有说笑!” “……对不起。”男声听起来很抱歉,“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戒酒哪有那么难啊!你就不能稍微为我着想一点吗!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呜呜呜……” 倪歌:“……” 她停下脚步,抬起头。 与站在妇产科牌子下的孟媛和蒋池,面面相觑。 倪歌脑子有点死机,一下子转不过弯。 卡壳半天,艰难地憋出一句:“恭,恭喜?” 孟媛:“……” “好久不见,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