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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料理技艺无疑在平日得到了非常多的锻炼。精准,毫不拖沓,不浪费一丝一毫。 宿舍中间的桌面上,置着一大锅浇好寿司醋的饭。 少年名为中岛敦。 中岛敦会在厨房忙碌,因为他无力支付早餐的费用,便问他从铁桶里救出来的太宰治借。 太宰治的钱包在前天入水时被水冲走了,即使没冲走,也只会是干干净净超空荡荡的几层皮布。 两袖空空的太宰治便说他有一个绝妙的点子,直接在宿舍开火吧,米、果蔬和鱼rou都有现成的,锅碗瓢盆也不花钱,建议中岛敦直接用厨艺和劳动力抵他的饭钱了,欢迎中岛敦敞开肚子吃,一次性吃得饱饱的,把饿了几天的份都补回来。 当然,太宰治不可能备着食材,乱步就更不可能了。 使用的,是国木田的宿舍。 冰箱里储着丰富的新鲜和冷冻食材,厨具擦得铮亮,一切摆放得规规整整。 太宰治随手拈起一根细树枝,光明正大开了锁,速度与正常用钥匙转开无异,带着没发觉任何异常的中岛敦溜进去,请他随便用。 知里子给乱步热敷好,稍微减弱了乱步因睡姿不良肌rou紧张的痛感,顺便用毛巾给全程躺好不动、一动就撒娇叫痛的乱步抹了把脸,才知道——彼时,中岛敦已经准备好大半食材了。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她问。 太宰治品着中岛敦刚刚泡好,热气氤氲的咖啡,笑应:“没事,没事,国木田对你和乱步桑没办法。” “不是……” “而且,乱步桑说了,寿司就是要刚刚做好的才好吃。就算敦君变成老虎叼着食盒一路冲回来,也做不到留住刚做好的美味。面包和布丁是乱步桑喜欢的,寿司是特意给你点的吧,知里子——你和乱步桑小小的心愿,国木田肯定很乐意满足的。敦君的手艺看起来还不错。” “……你这么说,如果是乱步,听起来理所当然。我的话,感觉像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这就是乱步桑可靠的凭证呀。”太宰治言不尽意。 不只是可靠的侦探,还有可靠的威严。 让人不敢职责、违逆,以至于包容乱步的一切。 包括她。 “当然了,我可是世界第一可靠的名侦探!” 知里子端着捏好的寿司回去,乱步按照他喜欢的顺序,指挥她按序列拈起,递给他吃。 乱步嚼着松软的米饭,脸鼓鼓的,骄傲的说话声有点含糊不清。 “不过,才不是你假我威啦。国木田有他的一套原则,假借威严是绝对行不通的。但是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这么做,我有很多可以借给你喔,可以随便用喔!” 第061章 我都说是你咬的 “乱步。” “恩唔?”乱步边吞寿司, 边应了一声。 “关于愿望卡的使用,” 即使有所遗忘,昨天她的想法和现在应当是一致的, 至少短时内不会发生变化。 “她”不属于可以交换的范畴。就算她没明说,乱步也应该早就读懂这一点。所以,他顺势而为的“我想要你”,是决定权在她的告白。愿望卡的使用, 是她有解释权的交换—— 知里子决定说明白。 “啊啊, ”乱步咽下寿司,表情变得严肃, “我要控诉,知里子你强买强卖!” “……恩?” “明明是我的愿望卡,结果你直接决定了!” “我决定了……什么?” “你早上看到了啊。”乱步答。 “什么?” “那是你咬的。” 乱步笔直迎上她的视线,眼睛睁圆了。 他正乖乖躺好,前发往侧边垂落, 露出了平日更多时候被乱发遮住的颊边。分明不是少年了, 乱步的实际年纪早已脱离少年的行列, 可单看脸, 还是轻易会被他骗到。 “你说事不过三直接决定了,遂我的意。你原本打算认输的——真是非常让人生气!那才不是我的本意, 你明明答应会认真考虑赢过我的办法, 我还十分期待地给你报时, 提醒你,哼!”乱步佯装记仇。 知里子思考着, 她对乱步的描述毫无印象。 不过,乱步的话很好懂。 她早时描摹的,他脖颈上浅浅的痕迹, 并非压痕,是齿痕。 到第二日清晨才退去、消失的齿痕……到底是咬得多深、多重。 而且,为什么会有输赢,比赛这个未免也太奇怪了。 知里子越发不明白了,她不打算明白了,唯一可以确定的: “呼——” 知里子直起身。 乱步睁圆的眼睛又高兴地眯起。 “我都说了是你咬的,这个和那个一模一样吧!” * “诶、诶诶……知里子桑,这样真的可以吗,你要“投资”我?” 中岛敦正坐,难以置信地瞪圆眼,自然而然流露出了仿佛被流星砸中的惊奇。 “恩。这里缺少材料,暂时无法拟定有法律效应的合约,不过我说到做到。我会给你必要的支援,包括且不限于你找到工作前及之后的所有支出、法律咨询、其它形式的法律服务,甚至是委托侦探的调查业务,我会尽量给你帮助——” 中岛敦止不住感激的情绪,脑袋幸福地一点、一点。 方才煮好的一大锅浇上寿司醋的米饭,绝大部分进了他的肚子。 无需另外搭配食材,捏紧,裹上海苔,能填饱饥饿感的食物本身就足够美味了。敞开肚子随便吃,是他前所未有的美梦。刚刚美梦成真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害得救命恩人最后只喝到了一杯咖啡,十人份的米饭被他扫得干干净净。 这是比梦更美好,中岛敦从未奢想过的现状: 他遇到了不只一个好人。 虽然,三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太宰治的乐趣很奇怪,江户川乱步的脾性怪得令他世界观动摇,而知里子——看起来是最正常的普通人,其实愿意给他帮助的人,本身就是奇怪的少数了。 “相应的,我会收取等值的报酬。我相信你有能力支付。”知里子抿了一小口甜甜的乌龙茶,说。 茶是他泡的,知里子一杯,他一杯。乱步喝汽水。 几片茶叶悬着打转,大部分沉在杯底。知里子那杯,积在底部的,还有乱步丢进去的糖。 中岛敦的心渐渐沉到安心的位置。就像他归位的茶叶罐,置在装满零食的柜子上,看似和五花八门的零食柜格格不入,但有一个专属于它的地方。 这里是今早被他吵醒的知里子和乱步的房间。 乱步正开着电视,听晨间新闻。 因为落枕了,乱步坚持树懒似地躺着,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用知里子的手机在网上商店检索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