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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以自己的千金之躯涉险,下官惭愧啊……” 锦州知府的话没说完,“啪”的声,阮晋崤挥动手上的马鞭,桌旁的瓷器四分五裂,知府猛吸了口气,“太子殿下,是下官没保护好县主,下官该死……” “你是该死。” 阮晋崤的声音沙哑至极,宛如石头在沙石地上摩擦,锦州知府触到阮晋崤的眼睛就打了个寒颤。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阮晋崤的黑眸满是血丝,乍眼看过去就像是一双血眸,随时都有可能有浓稠的血液从里面渗出。 “县主失踪后,下官已经派人全力搜查,当时并未发现县主的尸首——” 锦州知府说话越急就越容易说错,“尸首”这两个字,刺痛了阮晋崤的耳膜,手一挥,这次四分五裂的是知府旁边的椅凳。 木材裂开,碎末四溅,知府吓了一跳,腿软跪下,这次全脸扑地,嘴唇紧闭,不敢再说什么要命的话。 阮晋崤头疼欲裂,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他放心阮沁阳来锦州,是因为这里的人不是明帝的,就是他的,却没成想还是出了问题。 她到底去哪了? “你接着说。” “是是,下官遵命。”知府不敢站起,继续地道,“县主下令疏散百姓后,死伤减少了不少,局面也暂时控制住了,哪成想马车的马突然失控,人群混乱,县主似乎是跳了马,百姓们看到县主跳下来,本来疏散又激动的围聚……” 那些想利用混乱场面刺杀阮沁阳的刺客,大概也没想到百姓能激动成这样,场面太乱虽然阮沁阳不容易被救出去,但他们想下手也不容易。 而且刺客还活生生被百姓用棍子打死了俩。 知府想起来觉得有些好笑,但当着阮晋崤的面却怎么都不能笑出来,“抓住的几个刺客早有准备,还未审问全都服毒自尽,是下官无用。” “大爷,你终于来了,姑娘到现在还没音讯……” 当时场面太乱,海棠和青葵相继跳马,她们无事被侍卫找到,但阮沁阳却不见踪影。 青葵与海棠见到了阮晋崤像是见到了救星,这几天这些人她们一个都不相信,惶恐不安,要是阮晋崤再不来,她们都想自己出门去寻找她们家姑娘。 两个丫头的说法跟知府的差不多,青葵:“当时场面太混乱,车外都是惨叫,我家姑娘听到婴儿的啼哭,眉心都皱成了一团,奴婢知道姑娘是受不了,果真姑娘就说要下车,说马车安全但都是旁人用命换的,下马车更好突围,这时候马匹又失控了,不得不跳。” 海棠在旁哭着点头:“出行之前,姑娘就说心思难安,还说是怕嫁才心神不宁,现在看来是早有预兆,早知就该劝姑娘不要出门。” 话是那么说,但沁阳决定的事,又怎么可能劝得动。 她总说自己心硬如铁,但其实心比谁都软,这一点他早就晓得,也利用这点,半强迫的让她伴他一生。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们的错,没护好姑娘,也不知姑娘现在在哪……” 阮晋崤按了按快爆炸的额头:“你们退下,把沁阳住的屋子收拾整齐,我马上便会找回她。” “奴婢领命。” 青葵拉着海棠往回走,只是回头看到阮晋崤格外疲惫的模样,不知道姑娘见着大爷现在的样子会心疼成什么样。 大爷消瘦了一圈,脸上的轮廓更分明深邃,一双眸子深幽泛红,就像是寂寥的孤鹰,锐利但透着心酸。 “太子爷,我们家姑娘算过几次命,每位大师都说姑娘会长命百岁,再说太佛寺的大师也说了,姑娘和太子爷会有子有女,姑娘一定会吉人天相,太子爷得保重好身体,才能跟姑娘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大约触动了阮晋崤,阮晋崤微微颔首,像是听进去了。 不过他人却依然没去休息,而是去了府门口,看着外头等消息的百姓。 视线扫过这些人,阮晋崤想到沁阳是因为这些人来的锦州,因为这些人失踪,心里升起一股暴戾,恨不得把这些人都灭了。 不过脑海里想起沁阳,这股念头升起又迅速的压下。 他的沁阳一定没事,若是她回来知道他迁怒这些百姓一定会生气。 也就是靠着这个想法,锦州知府现在才还活着。 “告诉他们我的身份,让他们散了,雕像也停了,沁阳就是为了那像才千里迢迢来的锦州。” 阮晋崤声音淡漠的如同一月的夜风,压抑着心中快爆发的恶意。 不过这话下去,百姓却没散,只是看向阮晋崤,慢慢跪倒一片。 他们自然知道他们被利用了,阮沁阳失踪跟他们脱不开关系,而且说是失踪,谁知是不是已经被歹人抓去没了性命。 他们的恩人因为他们而死,光是想想就让他们恨不得一头撞死。 府门口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阮晋崤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沉声道:“你们留在这于事无补,我找到她,会通知全城,她会平安,她希望你们平安。” 因为沁阳希望,所以他们就得好好活着。 阮晋崤抿唇,“闲着的话,就去揪出是谁第一个建议造雕像,是谁提议用金银为材料。” 就算刺客死了,这既然是个局,那源头自然就是那座准备要建的雕像。 为了那朝雕像,百姓们集银融银,每家人自发的捐银子,把家中的银器拿出来。 这阵仗任谁都想不到会是个局,就是有了刺客,也觉得是有人利用了百姓的狂热,而阮晋崤的命令,却是笃定了这是有人从头到尾的设计。 或许也不是笃定,而是他总要找出个发泄对象,让他承担罪责。可能失去沁阳的想法,每一刻都在煎熬着他的五脏六腑。 第100章 阮晋崤去了阮沁阳失踪的地点, 找了当时所有在场没死的,说的出话的人, 反复询问当时的情况。 阮晋崤一直都是个没耐心的人, 这会儿却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不厌其烦的找不同的人, 不管他们是结巴, 还是吓得脑子不清楚颠三倒四的胡说,一遍遍的听阮沁阳是如何摔下马车, 又是在何时不见。 听到有人说阮沁阳当时叫了声疼, 阮晋崤眉头紧蹙:“她说疼?” “小的也听得不真切, 当时乱糟糟的一片,许多人都倒在地上哭叫, 小的也在地上被踩着了背……县主好像是伤住了骨头, 模样看着不好, 小的想爬过去救她,眨眼的功夫就没见着县主了,小的都怀疑看到县主是小的的错觉。” 就因为觉着是错觉,所以之前他才一直没说,可今日阮晋崤坐镇,他有种感觉,他要是说不出什么来,宛如阎王的阮晋崤可能会捉他去阴曹地府。 “小的现在想想, 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