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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一样。 张制锦不放心,便这般照看着她,竟一直到了天黑。 直到承沐来到暖香楼,才把承吉替了去。 如今见七宝目瞪口呆,承沐说道:“其他的倒也罢了,横竖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也要多谢张侍郎呢,多亏了他。” 这会儿同春还端着药碗,见七宝总不肯喝,同春便没有办法,正要退下的时候,张制锦道:“给我。” 同春一抖,忙双手举起,躬身奉上。 张制锦接了药在手中,也并不言语,只是看着七宝。 七宝虽然不愿意喝苦药,可一对上他幽深的眼神,不知为何竟觉着这眸子有魔力一般,终究还是乖乖地举起双手端了过来,拧着眉把药慢慢喝了。 张制锦望着她皱眉咋舌的样子,抬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果然热已经退了好些。 于是才起身说道:“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他在户部的事情十分繁忙,整天的分身乏术,今日来威国公府,一耽搁就是一天,户部那边早就急得不知如何,今儿打听他在国公府,也派了好几回人来,张制锦叫承吉传话,天大的事只等他晚上再回去料理。 这会儿承沐听他要走,却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毕竟虽然救人要紧,但让张制锦留在暖香楼到这会儿,已经是有些惊世骇俗,很不好听了。 见他自己告辞,周承沐忙又让道:“侍郎一整天也没有吃东西,不如用了晚饭再走。” 张制锦摇头。 这会儿七宝突然说道:“大人,你怎么突然来了府里?” 张制锦顿了顿:“我听三爷说你病了,过来探问,不料情形比我料想的还不好。” 他没说别的,眼神里却透出了质问不悦之意。 七宝不敢跟他对视,讪讪地低下头。 这会儿她神智回归,也想起了许多发生过的事,如今见张制锦要走,七宝才忙又问道:“你、上次为什么要骗我?” 张制锦说道:“是说静王府的事?” 七宝抓着褶皱的衣角,那是先前给他抱在怀中的时候弄皱了的。七宝低低道:“你不肯告诉我实情,你也不管,若是都不理会,我三jiejie岂不是凶险了?” “那你也太小看你的jiejie了。”张制锦淡淡一笑,又说道:“何况那是王爷后宅的事,叫我怎么插手?” 承沐突然听七宝又提起此事,有心阻止,只是看张制锦不以为忤,于是又停口。 “哼,”只听七宝嘀咕:“你就是不对。” 张制锦凝视着她,良久,竟仰头一笑:“好,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 七宝见他竟然认错,很是稀罕,可想到上回他为难自己的情形,便说:“这就完了吗?” “什么?” 七宝说道:“你做错了事,就说一句就完了?” 张制锦挑眉道:“那你想怎么样?” 七宝皱眉想了会儿,说道:“这会儿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就是了,大人你可别赖账呀。” “你好生养着罢了。”张制锦一笑,转身往外走了。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承沐立在旁边,瞠目结舌。 此刻只匆忙对七宝说道:“安心休息,不许胡闹。我送了大人再来看你。”说着便陪着张制锦出门去了。 两人往外而行的时候,正苗夫人带了叶若蓁前来探望,原来方才七宝醒来后,同春瞧着情形大好,就立刻派人向苗夫人告知了。 见周承沐陪着张制锦出来,叶若蓁忙往后退避了几步,不敢抬头。 张制锦见过苗夫人,又说道:“天色已晚,我还要回部里,府内老太太那边就请夫人代我告罪吧。” 苗夫人因听说七宝好了,心中大悦不尽,看待张制锦便更喜欢了三分:“很不必多礼,横竖都不是外人,改天得闲你再来,安安稳稳坐着吃顿便饭。” 张制锦微微倾身,便跟周承沐一块儿去了。 这边苗夫人跟叶若蓁来到暖香楼,才进门,就听七宝有些抱怨地在说:“为什么竟要许他留下来?他还逼我喝那些苦药。” 同春笑着说:“张侍郎哪里逼姑娘喝了?我只看见他端着药,姑娘自个儿就一声不响地喝了。竟比我说一万句话还管用呢。” 苗夫人听了又是一笑,对叶若蓁道:“你听听,果然是大好了。” 叶若蓁也松了口气:“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 于是两人到了里间,见七宝正洗了脸,又在问同春:“我糊里糊涂的,先前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记得是做了个梦……”说到“梦”,声音低了下去。 苗夫人听了这话,便说道:“你还问呢。” 七宝看见苗夫人跟叶若蓁来到,忙站起身迎着,苗夫人握着她的手细细打量,见眼神明澈,不似之前那样雾气蒙蒙的懵懂模样了。 苗夫人便同七宝在桌边坐了,问她如今觉着怎么样,七宝只说很好,方才吃了药,只是觉着有些饿。 不等苗夫人吩咐,那边叶若蓁已经叫贴身丫鬟去传晚饭了。 苗夫人见七宝虽然好了,可又怕多说了话引得她不自在,就只坐了半晌,便说道:“老太太那边还惦记着呢,少不得我亲自去说说。” 于是苗夫人起身去了,只又吩咐叫叶若蓁多陪陪七宝。 不多时,厨房里送了清蒸瑶柱,水晶虾仁,素炒口蘑,虫草鸭子汤,一碗莲子百合粥,一碟枣泥核桃糕,一碟银丝卷,还有两碟小菜过来。 七宝因为从昨晚上就没有好好吃饭,这会儿自然饿了,见状食指大动,忙先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叶若蓁也在旁边坐着,时不时地给她夹些菜,又说:“慢着点儿,我因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才叫他们多做了几样,你又饿了整天整夜,一下子吃太多了不好。” 七宝边吃边点头。叶若蓁打量着七宝的脸色,轻叹了声道:“总算是好了,之前把人的魂都吓掉了。可是你这病发的古怪,到底是怎么了呢,竟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七宝正吃了一口枣泥糕,闻言一怔。 叶若蓁笑道:“你可知道?裴老夫人也来看过你。” 七宝竟然不知道,忙问:“什么时候?” 叶若蓁道:“这个你都不知道,那么你跟夫人说的那些话,只怕也都不记得了。” 当下,就将七宝当时说“我也死了,三姐夫伤心”之类告诉了她。 七宝听说了这些,才慢慢地呆住了。 —— 这夜,叶若蓁去后,七宝又问同春。 同春越发仔细地把她发病之时的情形都说了,也把张制锦来探望后的种种也都说了。 同春说道:“老太太说张侍郎的时运高,阳气重,果然是年纪大了极有见识的话,可不正是如此吗,姑娘见了张侍郎,便句句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