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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月光照在上面,铺上了一层银光。他缓缓地握掌成拳,低声问道:“当时那唯一活着的青衣是谁?”叁肆挠挠头发:“似乎是……似乎是叫做芮夕。啊,对了,听说就是夕公子!”第19章中秋血夜八月十五日,夜,玉兔东升,月满西楼。芮家堡上上下下早早就掌了彩灯,然而因了惯例,下人们都回家探亲,只有些丫环和长工,偶尔走过,发出些声响。殷殷中有凉风袭来,那些灯笼纷乱的随风摆动。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阴森的不似人间的感觉。铭雅居内的邀月堂,早已灯火通明,两张诺大长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糕点菜品,却总共坐了不到十人。左侧桌上乃是笑着私聊的芮夕和芮凌。右手桌旁则是闷声不吭的五位黑衣影卫,分别是赵大、钱二、孙三、郑七、冯九几人,陈十和禇十一因了今日当值,故隐在暗处并不现声。一时间除了上菜动筷之声,再无其他杂音。屋子内安静的有些要命。月升至顶,天色全暗时,芮铭才穿着滚着金边的黑色敞袍,内着亮缎子料的黑色交领长衫,身后跟着肖冬青出现在邀月堂内。随后陈十,禇十一也从隐身处现身,站于芮铭身后。在座诸位同时立座,拜倒:“属下等恭祝堡主身体康泰,和气满堂。”“都起来吧。大过节的,这么拘束作什么?”芮铭兴致倒是很高,“刚在外面应酬阁主和分堡的主事,让诸位久等了。来,我敬大家一杯”酒过三巡,气氛便松动了一些。芮铭坐在上首,青衣黑衣便按着规矩一次给芮铭呈上各种礼物。芮铭笑着评价两句,便让身边的禇十一收了去。轮到芮凌献礼的时候,他笑嘻嘻的拿着一锦绣长盒子,鞠躬道:“主子,芮城与我有一份大礼要交了给您。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哦?芮城这小子还没回来,就托你一起上礼了?打开我看看。”芮铭笑道。“是。”芮凌解开上面的丝带,打开盖子,双手将那盒子呈递之芮铭的面前。芮铭看了一眼,道:“也难为你这些天来辛苦保存,没至于烂掉。”芮凌恭恭敬敬的说:“这也算是芮凌的一片苦心。”芮铭突然冷笑一声:“十一,收了。”禇十一上前接礼,看清楚了里面装的什么,脸色不禁一凛。那是一只断臂,断臂的主人死前必定猛烈挣扎过,断臂前段的手掌里,还仅仅攥着一本帐簿,被血染了个透,时间久了,血已发黑。整个断臂都呈现出青色的腐烂,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与此同时,屋内的整个气氛已经大变。芮凌、赵大、钱二、孙三已移至芮夕身后站定。剩下郑七、冯九二人,则向芮铭靠拢了几分。屋子里不多几人,瞬间被划归成了两类芮铭靠在椅子上,嘴尖微微翘起,来去打量了芮夕等人,道:“若没料错、前次我出堡遇袭,死了四个青衣,是芮夕芮凌你们牵头谋划的吧?”芮夕笑道:“只要泄露一两个模糊的消息出去,死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芮铭又问:“芮城、芮华、芮月……三人已死?”芮凌挺身道:“芮华、芮月死的早了,刚出堡我便已经结果了他们。因此未曾留下断臂送给主子。”“然后芮夕盗了我的私印,伪造了手谕给远在京城的芮霄、芮云和芮支三人?”芮铭又问。芮夕脸色微变:“主子那日夜里已经知道了?”芮铭没有答他,却径自问下去:“我待你二人不薄,以兄弟之态相处。今日你们要反我,又是为何?”芮夕张口还未说话,芮凌已经盛气凌人道:“因为你不配当芮家堡堡主!自你任堡主以来,胸无大志,无所作为,芮家堡江湖地位一落千丈。怎么比得上芮惊涛,我芮凌也只尊他一人为堡主——”他话未说完,芮铭突然从座位上消失。又如同魅影一般,出现在芮凌的面前。完全来不及躲闪,芮铭已经猛然伸手掏穿了他的胸腔。芮凌只听见自己骨头崩碎的声音,再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心脏位置,穿了个从前到后的大洞。他张口想说什么,喉咙里只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泛出一堆血沫。而芮铭却已经坐回了堡主之位,若不是手里那颗冒着热气滴着血急速跳动的鲜红心脏,决不会有人敢说他离开过座位。这一切发生在极快的一瞬,快到在场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到所有人脸色顿时惨然。芮夕等人看着站在屋子里留了洞的芮凌,再去看淡漠如初的芮铭,只觉得一阵恶心。芮铭惰懒的靠在椅子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托着那颗心脏。“冬青。”他声音很冷漠,“凌公子怕是被我惯久了,规矩都忘了,给他立立规矩。”接着手指收拢,那心脏顿时被挤得稀烂,烂泥一样的从芮铭的指缝间散落到台阶上。“是。”肖冬青上前一步,朗声道:“芮家堡家规十一条:以下犯上者,死;残害同盟者,死;不听管教者,死……”他的声音平静的很,然而每说一条,就好像在众人的心上敲了一记。屋子里死机一片。只有禇十一掏出湿巾,半跪于芮铭身边,仔仔细细将他右手的血污擦了个干净。“……妄为是非者,死。”肖冬青语毕,芮凌的身体方才倒地,在地上抽了几次,再没了动静。芮铭带着那个没有温度的笑,抬眼看着芮夕问:“芮夕,你呢?为何犯上?”芮夕袖子下面的拳头,因了紧张,紧紧撺着,脸上却带着于平时别无二致的表情,道:“忠仆不侍二主。”芮铭嗤之:“愚忠。”“今日便是死,也要救得大堡主出楼。”芮夕坚决道,似是有了十足把握。“可以。你去救吧。”芮铭道。芮夕一愣:“什么意思?”“芮家堡兴衰、芮惊涛死活……我通通不在乎。”芮铭仿佛讽刺他一般,“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放纵让你在堡内反云弄雨?当初留你在旁,只是无聊。这十年里,你东奔西走执著愚笨的模样,勉强也算得上有些意思。”芮夕脸色陡然白了:“芮铭!难不成放了大堡主,引起又一场武林浩劫,你全然无所谓?”“死多少人,灭多少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芮铭道,“你不要忘了,我和大哥一般,练的是无量神功……”芮夕浑身一颤,不由自主道:“那绝情绝爱的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