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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三年来从没有人怀疑过他,就连从老何变成他,也无人发现任何端倪。 现在,又怎么会被人发现? 知情人都死了,认识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不可能被人发现。 老何站在屋里,安静听着外面的风声,少倾片刻,发现他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 “呵。”老何自嘲地笑笑。 这几日官府的严厉搜查让他心神不宁,一日日无法安寝。 他愧疚吗?他很愧疚。 他害怕吗?却不是很害怕。 这么多年,他缩在这个偏僻的门房里,日复一日做着枯燥的看门人,日复一日等待时机。 时机来了,可他没有把握住,也高估了对方的狠心。 老何站在狭窄的门房里,这一刻,悔恨几乎要淹没他,让他无所遁形。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女音响起:“张管家,你居然还活着?” 老何仓皇抬起头,只能看到窗外一道模糊的影子。 “谁!”老何再度厉声询问。 窗外的身影飘了飘,似乎来到了门前。 老何只听吱嘎一声,对方推了一下门,却没有推开。 老何心跳如鼓,这时却反常地冷静下来:“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弄什么诡计,你都进不来。” “我锁门了。”老何咧嘴大笑。 他低哑的笑声回荡在门房里,让人不寒而栗。 门外的人似乎僵住了,一时间不知要如何进来,又或者被老何的笑声震慑,倒是冷静下来。 老何站在房中,他死死盯着房门,不敢错过一眼。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唉。”对方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那么多话就好了。” 随着这一声略显熟悉的嗓音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从门房外传来,老何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门房的缝隙里有黑影一闪而过。 他眼前 一花,感到那黑影直扑面前而来,老何下意识抓起手边的烛台,往前一晃。 只听“吱”的一声,那黑影被烛光烧到,一下坠入阴影内,忽然失去踪影。 老何冷汗直流。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要杀我?”老何问。 外面却没了声息。 刚发生的仿佛如同梦境之中,让人不知是真是假。 老何僵硬地站在房门里,他死死举着烛台,根本不敢动。 隐藏在阴影中的鬼物还在,他一定要烧死它,不让它碰到自己分毫。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嘭的一声。 老何下意识转头看去,一道腥风瞬间扑面而来。 “啊!”老何惊恐大喊,他无处可躲。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在老何面前闪过,带着那黑影啪的一声钉在了泥土墙上。 “吱!” 黑影在墙上挣扎一会儿,最终没了声息。 老何呆呆立在门房内,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此刻的他完全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单薄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老何呆呆看去,只见几个身穿獬豸服的高大官爷站在门外,样貌极为普通的青年手中正押着一个臃肿少妇。 老何惊呆了,他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少夫人?怎么会是你?” 火光之下,柳文茵清秀的面容若隐若现,此刻的她,脸上全无平日的温柔婉约,只剩下刺骨的冷漠。 宛如厉鬼。 她冷冷看着张忠,好似再看一个死人,声音也透着寒。 “这么多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何不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赵瑞:来吉祥,看你瑞哥哥我怎么糊弄人。 谢吉祥:瑞哥哥好棒,糊弄人第一名。 赵瑞:…… 第38章 姻缘结更新:2020-09-24 17:18:34 大半夜不睡觉, 特地奔着门房而来,又静悄悄守在门外放金蚕蛊杀人的,居然是怀有身孕的祝家少夫人柳文茵。 虽然他们都觉得柳文茵有嫌疑, 却真的没有想到, 柳文茵会大着个肚子亲自动手杀人。 此刻的门房, 因为老何的那一声少夫人而陷入沉寂。 赵瑞跟他身后的校尉们犹如一道高墙,死死围住这个偏僻荒凉的门房。 被苏晨抓在手中的柳文茵,却好似一点都不惊慌。 她就那么站在那,轻轻喘着气,额头不多时就出了汗。 老何张了张嘴,他眼前一片赤红:“少夫人, 怎么是您?” 柳文茵突然笑了:“为何不能是我。” 老何或者说乔装改扮的张忠一下子说不出话。 赵瑞冷冷看着在场两个人,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两位还请移步灵堂。” 他言辞客气,透着一股诚恳, 可却还是直接让校尉押送张忠和柳文茵往灵堂而去。 这时夏婉秋也带着谢吉祥来到队伍中。 谢吉祥看着沉默不语的柳文茵,一时间脑中纷乱, 无数线索在她脑海中纷飞, 最终汇集成一条清晰的线索。 这条线, 就是柳文茵的杀人动机。 这个案子过程复杂,扑朔迷离, 又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和嫌疑犯, 因此调查一度陷入困境。 不过, 最后还是一步步查出所有死者,也对这个案子有了更多的猜测。 说到底,这个案子从头开始,全部都围绕在祝家, 自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这个幽静的院落。 但他们却依旧没有查到明确杀人动机和确切的嫌疑人。 原本谢吉祥还很是担心,怕最终无法抓住真凶,但赵瑞的一席话,让谢吉祥把心落回腹中。 赵瑞跟她说:“但凡杀人者,都会心虚,只要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钓饵,对方就会上钩。” 若然,白日里赵瑞轻飘飘一句话,柳文茵果然上了钩。 其实一开始,他们甚至不知道钓过来的会是谁,亦有可能钓不来鱼,若是失败,那么就继续搜查下去,总能有查出真凶的一天。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赵瑞还没用多少功力,对方便就做不出,今夜就动了手。 感受到身边那 谢吉祥的情绪,赵瑞偏过头看她:“怎么?” 谢吉祥摇了摇头,她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 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害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命。 若连池小荷那个流产的孩子也算上,祝家这个案子,三年来死了五个人。 五个本应鲜活的生命,就如此逝去。 赵瑞伸出手,用扇子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好了,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 谢吉祥点点头,没再沉湎于哀伤事。 待到了灵堂,众人才发现祝婵娟和祝凤仪已经等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