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言情小说 - 长夜将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的绝壁上手脚并用地爬下来,所面临的心理压力绝对不比触雷小,现在回忆云雾缭绕的深谷,她腿肚子依然打转。

    走进幽深的山洞,灯光昏暗,她却安心。

    洞顶的感应探头红光闪烁,祝愿疑惑,“我以为爆炸头的巢xue不设防,没想到装的摄像头还挺多。”

    P.N说:“如果敌人闯入,预警响应系统会立即引爆埋在地下的炸*药,严格讲,应该算积极防御。”

    “别再提炸字,我心脏都要爆了”,祝愿忍住掉头跑的冲动,吐槽爆炸头,“哪个疯子把网吧建在炸*药包上,我看他反人类。”

    山洞从四面八方传来爆炸头的声音,一本正经地更正道:“不是网吧,是信息指挥中心,或者说是雇佣兵训练基地的大脑,埋设炸*药只是自毁程序的一部分,假如遇到难以处置的情况,我一个指令,这座山洞会伴随爆炸埋葬所有的秘密。”

    自进入监控区的那刻起,祝愿提醒自己谨言慎行,在悬崖上,她和陆离达成共识,今后照旧各自在人前扮演jiva和P.N的角色,严防泄密,直至完成任务。

    再次见到爆炸头,他不改宅男本色,端了盘微波披萨吃得不亦乐乎,并热诚地邀请他们一同分享,“吃披萨吗,味道不错。”

    祝愿看了眼披萨的卖相瞬间没了食欲,摇头谢过。

    P.N熟门熟路不知打哪翻出一个医疗背包,爆炸头晃过去上下打量他,“第一次见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右臂的伤口再度撕裂,刺入后背的地雷破片有点多,最好马上取出,感染就麻烦了。”

    祝愿也想凑近看,被P.N一道眼神制止,后者脱下破烂不堪的衬衫,露出柔韧纤长,猎豹一般的躯体,不像那种荷尔蒙爆棚的肌rou猛男,有点像她在雅典博物馆看到的古希腊雕塑,比例匀称,通体素白,拥有一种典雅的美感,也如同雕塑,令人感觉不到成年男子躯体释放的欲望张力,它静穆隐晦甚而克制。

    很奇怪,但她找不到理由解释。

    爆炸头瞥她一眼,“双头鸟别发呆,过来帮忙。”

    祝愿靠近P.N,飞快扫了眼他的后背,妈呀,布满地雷破片,瞬间没心思琢磨别的,连忙说:“这种杀伤破片还是去医院处理吧。”

    爆炸头消毒双手戴上乳胶手套,抬头说:“老挝最正规的医院在万象,其余的私人诊所还没我和P.N靠谱,我只需帮他处理背后的破片,手臂的伤他自己会看着办。”

    P.N皱眉,“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今晚我必须离开丰沙里。”

    祝愿愕然,“你要走,那我呢?”

    P.N沉声说:“你也一起走。”

    爆炸头不问他们去哪里,说了声知道,指挥祝愿端不锈钢托盘,他则拿着镊子将刺入P.N后背的破片夹出来放入托盘,“出血量挺大的,你得来管止血的肾上腺素。”

    P.N浑似感知不到痛楚似地略一点头。

    祝愿瞄了眼,感觉受到冲击,立即移开目光,若非他替自己挡住爆炸破片,现在变成刺猬的就是她了,怪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爆炸头替P.N消毒包扎,嘱咐他注射破伤风疫苗,想想不放心,建议他尽快返回曼谷住院治疗。

    P.N默不作声地撕开右臂的医用免缝贴布,爆炸头用重新消毒的不锈钢托盘准备缝合的医疗器具和药物,祝愿只扭头匆匆一瞥,便不忍再看P.N右臂愈发狰狞的撕裂伤口。

    爆炸头评估伤口后说:“需要手术缝合,这种精细活你比我拿手,自己来吧。”

    祝愿偷偷用余光去瞄,看到P.N清除创口的血块和异物,用双氧水和生理盐水反复冲洗伤口,还看到放在托盘的缝线和手术直针,以及小钳子和小镊子,几件她叫不上名的手术器械。

    P.N撩起眼皮直直看向她,祝愿来不及撇开视线,四目交投,一个静若止水,一个愧疚自责。

    祝愿心虚地啃着大拇指说:“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缝合吧,我租一架直升机送你回曼谷。”

    爆炸头新奇地看着她,“虽然知道你出手阔绰,但你知不知道,魏学林死了,连越还活着,桑达没拦住他,他逃之夭夭了,转身向金三角的黑道和武装组织发出江湖追杀令,只要能干掉你或P.N其中一人,悬赏500万美金,你大剌剌地租直升机,岂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还没等你们飞出雨林,一发火*箭*弹就能轰下来,落个机毁人亡。”

    祝愿第一反应是,“我的人头这么不值钱?好吧,我无名之辈,P.N是小威尼斯人的老板,金三角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脑袋悬赏也太便宜了。”

    爆炸头哑然无语,双头鸟果然如P.N所说的那样无厘头,简直没法沟通。

    P.N正给自己的右臂打局部麻醉针,闻言抬头,冷声质问爆炸头,“你既然收到消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爆炸头耸耸肩,“你们的大boss沙惕已经发出反追杀令了,但非常时期,我劝双头鸟低调行事,秘密出行,不要搞得大张旗鼓引祸上身。”

    P.N用命令的口吻说:“注意连越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爆炸头收敛道:“是,老大。”

    麻醉见效,P.N左手执手术直针,吩咐爆炸头执有齿镊辅助他一道缝合撕裂的皮肤组织。

    祝愿用食指戳戳爆炸头:“P.N单手缝合能行吗,你给他做助手呀?”

    爆炸头说:“我只负责打结,他一只手够了。”

    祝愿背过身去,她小时候被渔民从公海救上岸,把这一辈子打针吃药的份额都用尽了,在金三角历练一番,她见血不晕,见针扛不住,更何况拿针往自己身上招呼的壮举,非常人所为。

    P.N结束缝合换上一件黑色T恤,抬头看到祝愿泥塑菩萨一样站着,一脸救苦救难的神色。

    祝愿意识到来自对面的注视,眼睛马上活泛起来,眨了眨,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还记得吗,三和帮执行家法那晚,你借给我用的,擦一下吧,你额头有汗。”

    她狗腿地笑了笑,这叫借花献佛。

    P.N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会儿,垂下眼睫,“你踩雷触压不爆,说明雷不是触发状态,所以我才有信心拆除。”

    祝愿讷讷地问:“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意思是你不必感到内疚”,P.N眼底有了一抹暖色,扬起嘴角,出口的话照例嘲讽满满,“你这种没有灵魂的讨好俗称得了便宜还卖乖,演过火了容易惹人讨厌,希望你节制,至于手帕,你留着用吧。”

    祝愿举着手帕揣摩陆离这番话的用意,难道说委婉提醒她同志之间要真情实感不要注水玩虚的?

    P.N转向爆炸头,脸色瞬间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