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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有孙儿呢?”“我孙儿是谁你们哪个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这赤条条的光棍,只能缝人夸自己徒儿。”顾子沛少见的涨红了面色。在两人争闹时,一丝脆响划过耳边。宋喆一时愣怔,打翻了手边茶杯,清茶流淌,冒着袅袅水雾。他呢喃:“长泽?”“不然嘞?”陆家老祖宗反问。顾子沛反驳:“你不是早就将他逐出了陆家吗?”“那也是我孙儿。”陆家老祖宗冷哼,“你窥伺我孙媳妇,如此无耻无德之辈,还想要我给你好脸色不成?”顾子沛:……不管他们是愁,是惊还是妒,容丹桐的心情却是绝好,玉熙周景两人已经回了原位,这一次山河卷中,便只剩下了少双,他的眸子便只落在了他一人身上。只见那少年不卑不亢的走向那元婴妖修,紫袍下的身体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葛深叹了口气:“阿舜能通过第八重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只希望他心中无阴影,能够以此为动力,更近一步。”容丹桐瞧都未瞧他,唇角散漫上扬:“我也不求少双能够通过第九重,只要他不受伤便行,可是……”话音一转,容丹桐接着补充,“那孩子听话又懂事,我虽然对他没要求,他却总是能做到最好,喏,还每次都做的到。”“……”葛深:听听这得意的语气!“容道友,试剑之会举报上百次,从来没有人通过第九重。”容丹桐淡淡应道:“哦。”这一个字敷衍至极,一听便知道没放在心上。葛深揉了揉眉心,他算是知道了,这位容丹桐知道的不少,对于一些隐秘之事却不知道,便又道:“无为宗虽然举办试剑之会,却从来不许弟子参加,因为每十年无为宗便有一次宗内大比,优秀弟子即可进入剑冢寻剑。”“剑冢这藏宝地,自然要好好利用。”葛深接着补充:“试剑之会上,从未有弟子能在山河卷中通过第九重。可是无为宗内部却有一人通过了第九重。”耳尖微动,容丹桐总算有了些兴趣,侧首望向葛深:“谁?今日可在场?”“他不在此处。”容丹桐没了兴趣,收回了目光,山河卷中,少双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可是那元婴妖修却并不能把少双怎么着。金丹和元婴差距巨大,元婴妖修往往要比元婴道修强上一筹……足可见少双天资有多高。葛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人姓陆名长泽,无为宗陆长泽素有清华无双之名,不知道友可听过他的名号。”手指收紧,容丹桐眉目间染上恍惚之色。第155章葛深说话时,目光自然落在了容丹桐身上,谁知他说完这一句后,天道宗宗主却有些恍惚的样子,这一幕收入眼底,便觉得有些奇怪。然而,不待他细想,容丹桐眼底却泛起了一层柔和的光彩,似乎回忆起什么,声线微微上扬。“原来是他啊。”葛深便问:“你认识他?”容丹桐微微颌首,眸子紧盯着水镜,嘴上却道:“如果他去了剑冢,为什么本命之剑是修意?”陆长泽曾说过,他的本命之剑是他亲手铸成的,可是容丹桐从来没有见过他使出修意,后来见到时,修意已经彻底毁了。然而如果陆长泽去过剑冢的话,那么为什么没有带回一把灵剑?或者说,陆长泽被所有灵剑拒绝了?“他并没有进去剑冢。”葛深毫不犹豫的回答。这倒是让容丹桐有些意外,便问:“为什么?”葛深直言不讳:“无为宗之事,外人最多听个大概,哪里会知道具体真相。”顿了顿后,他察觉到容丹桐对比的兴致,便三言两语提了提。无为宗内门大比之后,陆长泽走过山河卷第九重,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是剑冢开启那日,本该是第一个进入剑冢的年轻修士却在距离剑冢一步之遥时,再也没有前进一步。剑冢开启三日,他便站了三日,直至剑冢关闭,他才拂袖离去。谁也不知道陆长泽为何这么做,可是陆家老祖宗却大发雷霆,将这个向来宠爱的孙子罚去了幽泉壁,据说要他好好闭关三月。而陆长泽这一待,便在幽泉壁上挂了三年。最后陆家老祖宗吹胡子瞪眼,忍着心疼,亲自把自己这孙儿‘求’了回去。总的来说,年少时期的陆长泽性子倔强的很。容丹桐思索飘了片刻,觉得还是少双乖,从来不跟自己唱反调。可是那个时候的陆长泽出身高贵,资质悟性无不绝佳,连自己的师兄弟都是唤他公子,没几个人会触他霉头,自然有自己的脾性。而少双却被锁在了阴暗的墙角,自他很小起,便没有人给他任性的权力,所以他太乖了……容丹桐突然觉得,其实,少双能像妙微,像陆铭,像葛深口中那个样子才最好。山河卷中,因为锦钟出手的余威,齐舜不得不退到了门槛处,便是如此,已经重伤的他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可是眸子却越来越亮,紧紧盯着其中场景。金猊香炉上,香烟袅袅。一柱香已经烧过了大半,在一抹红色的侵蚀下,越来越接近尾端的木条上,燃烧过的灰烬落在地面,如同雪花一般松软。一柱香的时间快到了。锦钟心中有数,虽然留有余地,招式却大开大合,越来越激烈,仿佛横扫而过的猛兽,又似乎是倾覆而下的海浪。然而少双却似昏暗中的小舟,起起伏伏,飘飘荡荡,却总是安然渡过。锦钟威能滔天,这锦衣少年置身其中,总能寻到其中的薄弱之处,或是强硬度过,或是滑溜躲过,或是设下重重假象迷惑。强弱分明,可是齐舜却死死盯住了少双的背影,总觉得看不够一般。香烟燃尽之前,锦钟墨色瞳孔中浮现野兽的冷酷,指尖的威能足以将少双撕成碎片。然而少双却被无处不在的风缠住,翻天锁破开一条细缝时,尖利的利爪近在咫尺。“撕拉——”刺耳至极的声音回荡,似乎扭曲了空间,抓得人耳膜生疼。一双覆盖鳞甲,恍如冷血动物利爪的手卡在了玄黑锁链的细缝间。在他想要将锁链碾碎时,少双抬头,似乎忍着疼痛一般,然而眸子却无一丝恐惧,平淡的如同冰冷地玉石,不似人类。长风化为无数利刃,轰然而下。“轰——”少双撞飞开去,贴上了墙壁。金猊香炉上,最后一点烟灰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木条,木条最上面被火焰灼黑。一柱香已过,锦钟神色莫名,收回手时,手臂上的鳞片层层消失,他把玩着光洁的手指,一时间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