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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说出去。 做人还是要知足。 - 苏苒之梳洗打扮好,把木牌拿在手里,锁好房门后便朝力堂走去。 这个点去力堂准备接活儿的家眷很多,前面有人挡着,苏苒之也就走得慢了点。 正好她可以利用这时间,仔细的研读一遍木牌后面的任务要求。 “黄阶任务:誊抄志怪话本一册,五十遍。需具备一定书法能力,若不合格,则不授予评分。”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秦无之妻,苏苒之接。” 苏苒之感觉这活儿就是给自己量身打造。 她活了这十五年来,只有俩特长,那就是舞剑和书法。而且,这两项绝对是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 当年为了教她练出一手好字,爹爹还求来了不少碑文让她临摹学习。 每每在她又放弃想法的时候说:“你看的话本子里不是写过,顶尖剑客会把自己修行的心得感悟刻在岩石上,供后人学习么?你不写一手好字,以后就算剑法大成,这字太丑,跟顶尖剑客的身份就有点不太相符。” 小小年纪的苏苒之苦大仇深的盯着那些碑文看了半天,还是认命地点点头。 “爹,你说的很有道理。” ——想要成为顶尖剑客的苒苒绝不认输! 一想到爹爹,苏苒之平白就有点难过。 正巧旁边成衣铺门口坐着晒太阳的沈姑姑看到她,笑着招呼她过去。 沈姑姑的事情她听秦无说过。 沈姑姑今年三十七,她原是五年前那一波外门弟子中最有希望突破、进入内门的人。 只可惜为了多赚评分,沈姑姑在快要突破的那年在力堂接了一个活儿,下山去处理狐妖作乱。 那狐妖狡诈多端,沈姑姑最后不仅没处理得了,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了。 道心有损,从此突破无望。 长老们念在她心性良善,特许她在门派内修养,只给她安排了一个管理成衣铺的活计。 - 讲道理,苏苒之一个刚嫁过来的新妇,是不应该得到沈姑姑青睐的。 但沈姑姑却在瞧见她的第一眼,就说:“小姑娘长得可真俊,这么小就嫁人啦,瞧着真让人可怜。” 在大安国,‘可怜’是惹人怜惜的意思。 沈姑姑念着她的名字,说:“苏苒之,我觉得你面善眼熟,你是大安国哪儿的人?” 两人你问我答的说了句话,一来二去苏苒之也就能放得开了。 关于沈姑姑为什么对她好,苏苒之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她的夫君秦无。 至于她是怎么晓得。 还是因为有次沈姑姑感慨时不小心说漏嘴了:“才十五岁呢,刚及笄就嫁人,背井离乡的跟夫君来到这儿。幸好秦无看着面冷,却是个知道疼人的,还专门托我照顾你……” 此话一出,沈姑姑和苏苒之两人大眼瞪小眼。 苏苒之想,她就说秦无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会做针线活儿,还给自己接成衣铺的活计。 原来是因为沈姑姑。 在整个外门的管事中,沈姑姑是脾气最好、最有耐心的一位了,还愿意手把手的教她做针线。 兴许是觉得面前小姑娘的眼神太纯粹,沈姑姑有些心虚:“苒苒,你回去千万别告诉秦无啊。” 旁人求她照拂自家女眷,她一般不会答应。 毕竟这个先河不能开,不然若是人人都来求她,她该如何处之? 但当时求她的人是秦无,沈姑姑自然一口答应。 要知道,五年前把奄奄一息的她从山下救上来的人,可是秦无。她欠着秦无一条命。 只是这一点沈姑姑没对任何人说过,不然会暴露秦无的真正修为。 苏苒之:“……” 在沈姑姑的再三要求下,苏苒之答应:“好。” 沈姑姑看着苏苒之尖尖的下巴,再想到自己自幼上山无依无靠的场景,非常感同身受。 她掏心掏肺的跟苏苒之说:“苒苒,虽然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受他所托才照顾你,但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小姑娘。你能感觉得到的。” 苏苒之笑着点点头,一副乖顺又无害的样子。 对于沈姑姑来说,自然是越懂事、越不耍心思的小姑娘越好。 她小声提点说:“回去啊,好好跟你夫君过日子,他心性好、悟性高,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的。千万别听其他人的瞎话。” 苏苒之继续点点头,应声:“我知道了,谢谢沈姑姑。” 自那以后,沈姑姑就更加照顾苏苒之了。 今早看到她,便招呼着让她过去。 “苒苒,这是我昨日下雨时做的米花糖,你拿两块吃。” - 成衣铺这边人不多不少。 见苏苒之被一位地位不低的外门管事沈姑姑如此亲热对待,周围家眷们的眼神陡然嫉妒起来。 但她们不敢在沈姑姑面前表现,只能嚼舌根。 “不就是仗着年纪小么,都嫁人了,还把自己当姑娘家呢。” “呵,别说,人家年纪小又长得漂亮,指不定沈姑姑就挑她当干女儿了。” “啊?!还有这等好事?” 沈姑姑三十七岁没成亲、膝下也没个儿女,外门早就传言说她想收一个干女儿。 她们这些外门弟子的亲眷,若是真的能被沈姑姑看上,那才叫真的飞黄腾达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能当个小管事,也能帮沈姑姑打理成衣铺啊。 而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接活儿赚房租,太累人了。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羡慕的都要走不动路。 要不是她们还得去力堂接活,那真的是恨不得先给沈姑姑跪下,去好好地孝敬她,让她能收自己为干女儿。 “你们声音小点,听说昨日舒玉去找她干活儿,结果被陈管事罚去律堂干事两年!” “陈管事?那可是内门的管事……”有权利直接把她们逐出天问长的。 此话一出,女眷堆儿登时安静了好几秒。 过了会儿才有人咬着牙,酸溜溜的说:“才来三个月,就能抱上陈管事的大腿,还被沈姑姑照拂着……” 这人刚说了两句,就被好朋友掐了一下。 “嘘,别说了,陈管事要是真的罩着她,咱们再去触她霉头,这才是找死。” 说酸话的人陡然发现周围居然没人再议论苏苒之了,她感激地看了自己朋友一眼,赶紧住嘴了。 - 苏苒之无奈地想,这些人以为离得远了,自己就什么都听不到。 但别忘了她一到下雨天就瞎。 眼睛瞎了,耳朵自然就分外好使些…… 不过她也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计较上。 每天干活赚评分都来不及,与其跟她们扯话头子,还不如回家好好跟夫君说说话。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苏苒之就走到了力堂。 她把木牌交给此处的黄阶管事,说:“大人,我来接活儿。” 蓄有山羊胡须的管事点点头,按规矩给她一张纸练手。 “先写几个字我看看,不然这活儿你还接不了。” 苏苒之拿起旁边的紫毫,蘸墨,提腕,落笔。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苏苒之这一手写字的动作,就让山羊须管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