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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六个月,把人娶进家门。 娶的还是前任。冯越这十八年被全盘否定,成了一场彻头彻脑的笑话。 边赢问道:“你把她照片弄哪去了?” 边闻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玄关的照片,茶几上的照片,我妈的照片,还有我妈养的铃兰,所有有关我妈的东西,你们都扔哪里去了?”边赢的脸在昏暗的书房灯光里显出几分压抑至极的扭曲,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连株铃兰都不放过,你老婆就连一株我妈养的花都容不下?” “跟你阿姨无关,是我让收的,这些东西你去问问李妈放到哪儿了,她肯定都好好地保管着。”边闻说,“至于铃兰,怕毒着猫,也让收走了。” 云笑白养了只猫,猫调皮,第一天来边家就因为啃食铃兰导致中毒,被送进医院洗胃,怕猫再出意外,边闻就让佣人把花收了起来。 一株植物和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孰轻孰重,不消多说。 “行,对,应该的,是铃兰错了。”边赢点头,彻底失去继续和边闻说话的欲望。 边闻把他叫住,语重心长道:“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云阿姨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你以后会知道的。对了,我和你云阿姨没有领结婚证,这是她的想法,其实我应该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但考虑到你,我没有坚决反对,由着她去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有那一天,不至于给你带来麻烦,或者蒙受什么损失。” 人年少的时候有一腔不顾一切的孤勇,爱情面前,物质不值一提。但人到中年,孩子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与孩子的利益相比较,爱情得靠边站。 自边闻告诉边赢自己打算再娶以来,边赢对父亲一直是夹枪带棒的态度,到这会他终于第一次有松动的迹象,正色问道:“你和那丫头,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难道你以为……?”边闻诧异,“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但以后云边也是我的孩子。” 边赢沉默一下:“噢。” 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父子俩两厢无言。 过了会,边闻拧起眉心,回到最初的话题:“今天念你初犯,你待会给人……”他原先想说让边赢去给云边道个歉,但考虑到边赢的配合度,应该是火上浇油的可能性更大些,遂摆了摆手,“算了,你离她远点,别去碍人眼。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边赢扯扯嘴角,拉开书房的门,外头,李妈正在假装擦扶栏实则关注父子俩的动态,看他平安无事出来,她满脸的担忧这才散开,比了个口型:“没事吧?” 边赢安抚地冲她笑笑,而后回头看边闻:“我可以答应你没有下次。让她们离我远点,别再对着我假惺惺。还有,你怎么和她们幸福美满是你的事,不要企图把我也扯一块,不然难堪的是她们,像今天这样。” 边闻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缺少对儿子的陪伴和教育,不然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连基本的绅士风度都没有,专挑女人下手。 “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别扯她们。” “抱歉。”边赢嗤笑,“打蛇打七寸。” * 云笑白和云边在餐桌前等了好一会,等到边闻一个人下来。 “你们怎么不吃?” “阿赢呢?” 夫妻俩同时开口,又同时回答对方: “他不吃,不用管他。” “等你们一起。” 云笑白看了一眼楼上:“不吃饭怎么行,他喜欢吃什么,我一会给他做点端上去吧。” “不用,这么大个人了还能饿死不成?”边闻说,“他是小辈,你犯不着给他赔笑脸。” “我不是给他赔笑脸,他是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我关心他天经地义。” 不管边闻怎么说,云笑白都坚持要给边赢把饭送上去,边闻不便直接跟她说明理由,只得退一步:“那一会我送上去吧,他还不适应你们,别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 云笑白这才答应。 接下来的吃饭过程中,边闻频频观察云边,小姑娘家家纵然在单亲家庭长大,但也是mama的掌上明珠,怕是一辈子没听过比那三个字更恶毒的话。 频率高到云笑白也发现不对劲了:“怎么一直看云边?” 当着云笑白的面,边闻只能模棱两可:“边边,刚才哥哥态度不太好,我代替他向你道歉,我已经批评教育过他了,他以后不会再犯,你别放在心上。” 云边从饭碗中抬眸。 边闻轻易看穿了她伪装的坚强,想到那么小一个孩子,竟然宁愿委屈自己也要优先照顾母亲的感受,这种懂事和早熟令他一下子心疼得不得了,哄道:“以后咱们别理他,把他当空气。” 云边落寞点头。 云笑白不知其中的严重性,笑道:“不可以,云边对哥哥还是要有礼貌。” 云边还是点头。 乖得令人发指。 * 晚上,云边早早洗漱完,躺到了床上。 边闻通过微信给她赚了一笔账,并发来一段话:「边边,叔叔再次代替哥哥向你道歉,这样的事情今后不会再发生。以后我会保护好你和mama,不管你在哪里,在谁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叔叔都会替你主持公道。」 云边推脱几次,最终在边闻的“你就当是买叔叔一个心安”的劝说下收下了钱。 边闻又嘱咐:「不用跟mama说,免得她担心」 云边:「好」 刚把手机放到一边,锁屏界面又跳出微信新消息。 她以为是边闻还有事要跟她说,结果打开一看,是一个叫“不抽利群”的人发来的信息,没有任何聊天记录,根据最顶上的提醒,她和这个人是三天前成为微信好友的。 谁啊?云边辛苦回忆。她最近加的人挺多的,云笑白的婚庆团队,然后家里的阿姨、司机、厨师……加了一大堆。 想了一会,没想出来,便问道:「忘记备注了,你是?」 不抽利群:「等我消息三天了吧?」 云边:「你谁阿?」 不抽利群:「欲擒故纵?」 云边发完一串问号就把人删了。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没一会,不抽利群重新发来好友申请:「不是吧,真不记得了?」 云边通过:「你到底谁啊?」 不抽利群:「如果你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建议你见好就收」 “……”云边不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是谁。」 不抽利群怕真的又被她删好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8月27号晚上,全家便利店,你坐在窗边吃东西,我进来问你要微信,你给我的,居然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我不信」 云边记起来了。 顺便勾起了一点不太美好的回忆,没办法,便利店那一part的回忆,终究绕不过她那个傲慢无礼的便宜哥哥。 云边后悔加这个“不抽利群”了。 当时她刚刚参加完云笑白的婚礼,有种连唯一的mama也不再完全属于自己的失落与惶恐。 面对搭讪,云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