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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应仰下意识坐得更直,喉结紧张得上下滚了又滚,终于找到自己最好听的嗓音开口,“惟惟......” 近乡情更怯,近面不敢言。他叫了一声人名又没音了,齐康都替他愁得慌。 那边好像心情不错,没凶他也没冷他,平常道:“有事就说。” 应仰定了定神先把自己的心思放一边,和她说,“你外甥迷路了,现在在我这儿。” “哦,”卫惟一点都不在意,“那麻烦你把他送回来吧。随便给其他人就行。” 应仰看一眼对面的小孩,“他说他不认路,我也不认路。” 卫惟没什么好脾气地笑了一声,“那就不要了,我也不认路。”她还没笑完,又说,“或者随便扔个树林里,他自己爬几天总能爬回去。” “.........”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真的又凶又狠。 齐康在一旁给小费比划,小费心领会神,对着递过来的手机扯开嗓子就哭,哭得那叫一个痛彻心扉,简直能惊天地泣鬼神。 卫惟被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把手机拿远一点要挂电话。 刚才齐康说了给他买王子之心,小费很是上道,哭着还不忘喊叫,“七小姨欺负我呜呜呜呜,七小姨不要我了我要告诉姨姥姥呜呜呜呜呜” “七小姨为什么不来接我呜呜呜呜呜呜呃呃呃呃呃呃............” 孩子已经哭出了鹅叫,卫惟又把电话拿回去一字一句告诉他,“费岑廉,不要在外人面前耍脾气。” 小费一张白嫩小脸嚎得泛红,他还记得他的王子之心,呜咽着再次强调,“呜呜.....姨....姨夫不是.....不是外人.......” 应仰已经对这孩子改观,眼神都柔和了三分。卫惟不知道电话早已开了免提,在那边气得咬牙切齿,“费、岑、廉,你、很、烦。” 卫惟气得想骂他熊孩子,小费又一次先发制人,声音又带着哭腔软乎乎,“七小姨最好了,姨夫...姨夫叔叔说他住十六号......嗝.....”孩子打了个哭嗝还不忘告诉她,“我不要别人就要小姨.......小姨来接我.....小姨再见....” 等到卫惟再有空说话,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忙音。她放下电话一出门,看见苏述正急匆匆往外走,少年和她打招呼,“七姐,有没有看见岑廉。” 没看见,刚听见。 卫惟还没说话,苏述已经急得满头冒汗,“人不知道去哪了,我出去找找,免得二姐心急。” 苏述作为苏家养子身份尴尬,凡事都亲力亲为。他转眼已经快走出去,卫惟受不了他十七岁cao着七十岁的心,赶紧叫住他,“回来回来,你去翻山?我知道他在哪,你不用管了。” —— 孩子早上可能没吃饱,哭了几阵又哭饿了,齐康给他叫了饭。齐康陪孩子在餐厅吃饭,应仰一个人在客厅等着。 齐康过来看他,不绕弯子直接问:“你一和人家说话就卡壳的毛病是哪来的?” 应仰靠着沙发实话实说,“我怕我说的不对惹她生气。” 齐康乐了,“你不说话她就不生气?你满含感情叫人家人家就不生气?看清现实吧少爷,”齐康拍拍他肩膀,“你说不说她都生气。” 齐康又给他支招,“以毒攻毒才有用。你妈那时候和你爸闹离婚闹得多凶,”齐康自己摇摇头,“你是不知道,你妈死活要离婚,老应死活不同意。” “管她高不高兴生不生气,你爸腆着脸和人家说话吃饭,赶都赶不走。” “惟惟不喜欢别人死皮赖脸缠她。” 齐康端着杯子有模有样学他深沉说话,“惟惟不喜欢死皮赖脸。”许是不常看见应仰吃瘪,他畅快地笑了一声嘲讽他,“惟惟还不喜欢你呢。” ——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也渐渐上来,已经有人在露天宴会场活动。 卫惟穿着白色V领针织衫和浅蓝色牛仔裤,在那些穿西装礼服的人中格外显眼。她穿过人群抄小路去十六号别墅,边走边感叹费岑廉那个熊孩子迈着小短腿怎么能跑这么远。 太热了,卫惟歇一会抬手扎起了头发。她是真不想来,但要是让别人来领人,最后绝对又是一个传一个来看热闹。费岑廉一声姨夫喊得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亲爹。 门铃响了,应仰亲自去给人开门。 卫惟直接问他,“人呢?” 应仰看了她很久才移开眼,侧身给她让路,“在吃饭。” 卫惟也没客气,直接走了进去,应仰跟在她身后,觉得齐康说的话真有点用。 卫惟走进餐厅的时候,小费正在和一碗奶油蘑菇汤奋战。她看看小孩没打扰他吃饭,先去和齐康打招呼道谢。 齐康一直推辞,张口闭口都是他家少爷,恨不得把应仰拉过来指着他说,你不用和我说话!你和他说! 客套许久,卫惟终于坐到了客厅沙发上和应仰面对面。她悠闲地搅着一杯咖啡,好像对面并没有人。 应仰看她良久没话找话,“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卫惟说,“山里有蚊子。” “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知道,还没想好。” “什么时候能想好?”应仰问她,“关键在于我吗?” 卫惟喝了口咖啡告诉他,“关键在于我自己。” 应仰实在憋不住了,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手交叉掩住脸,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他已经红了眼。 应仰把脸挡住,哑着嗓子低声哽咽问她,“听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卫惟拿纸巾擦了擦杯沿,“解释为什么你一眨眼就过了五年?” 她心里的女巫已经挥起黑法杖,她平静残忍告诉他,“你解释吧。我没有关于一眨眼就过了三年的解释。” 时间过了就是过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还解释什么?解释又有什么屁用? 阳光透过高顶的彩色玻璃照进来,卫惟能看见那束光里不停飘动的细小生物。 她轻松简单给他讲述,“那一年卫诚和蒋姝结婚了,我在婚礼上听人说起来,你和蒋弘还有别人在太/阳/城豪赌,你猜他们说你赌什么?” 卫惟眨眨眼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他们说你赌女人。” “我没有。”应仰抬脸赶紧解释,“我给你发誓,除了你我没碰过别人。” 他是去了太/阳/城,他是在销金窟里活了一段时间。可他只玩钱,他玩酒玩车赌博,他没碰过别的东西。 应仰恨不得给自己点个守宫砂让她看看,“惟惟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卫惟说。 应仰松了一口气,又听见卫惟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