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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应仰还在看东西,从财经杂志换成了股市分析。 卫惟翻身要挣开他,应仰揽着她不松手。 “松手,我没睡醒。” “三点了,该醒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太阳如天气预报所说正在一点一点露出头来。 卫惟拿过手机来看看,新闻说公园里景观湖的水位涨高。她又翻身回到他怀里,使坏挡住他手里的分析报告。 “别看了,晴天了,我们出去玩吧。” 应仰放下手里的资料,低头问她,“去哪?” 卫惟想了想,眼神明亮动人,“去北部公园。” 应仰说:“好。” —— 卫惟和应仰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系的裤子配了情侣装。刚下完雨的公园里人不多,长相惹眼的情侣得到了许多带着好意的关注。 应总脱下西装,领着他容颜正盛的姑娘。两个人哪里是二十六岁,时光倒流,明明还是当年那一对惹人艳羡的少年。 下完大雨泉里涨水,涨水能看见大锦鲤。 真的有金黄和花色的大鲤鱼从池底游上来跃出水面,卫惟倚着栏杆探头,应仰揽着她的腰让她小心点。 卫惟在看锦鲤,应仰在看她。 卫惟问一旁的工作人员是否可以投喂,工作人员说可以用定量鱼食。 应仰给她买来鱼食,卫惟小心翼翼撒下去,引来一片鱼儿争抢。 手里的少量鱼食喂完了,卫惟双手合十闭眼对锦鲤许愿。 许完愿睁开眼,正好锦鲤都散了,卫惟拉着应仰走,去下一个目的地。 应仰跟着她走,笑问,“刚才神神叨叨许的什么愿?” “什么神神叨叨,”卫惟不高兴,“你好好说话。” “行,”应仰顺着她,“刚才许的什么愿?” “你自己猜啊,我就不告诉你我许的什么愿。” 她快乐得像自由的鸟儿,从他身边飞走又飞回来。绕啊绕啊,绕到了惦念已久的地方。 这些年也拜过寺庙香堂,跪过许多佛祖神仙。求来求去,总不忘了月老手里那根红线。 北部公园里有个庙,能结红线,求姻缘很灵。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是许多有情人心里的愿望。惦记了这么久,今天是许愿还愿一起来。 敬香,叩拜。两个人并排跪在蒲团上,上头是喜笑颜开的老神仙。这样就够了,就当这是拜天地。 庙里有抽姻缘签的地方,还有挂满了红绳心愿的大树。 应仰往抽签的地方看去,卫惟拉着他走,“应仰我们不去看那个。我比签准,你只要信我。” 装了小笺的桃花符上系紧了红绳,卫惟看准了树上的好枝干,指挥应仰往那里挂。 一圈,一个结。两圈,两个结。 卫惟还不满意,告诉应仰再系紧一点。 红绳缠枝干,红线系手腕。大树上符带飘飘,大树下的璧人相视而笑。 小笺上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应仰和一个卫惟。两个名字排在一起,老天爷就知道他们的心意和愿望。 这是他们十七岁时就想做的事情。 岁月变迁,世事无常,还好他们再找到彼此,能抹平曾经那些名为遗憾的事。 正如袅袅焚香中,卫惟心里想:和应仰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还有锦鲤池旁,她许愿保佑应仰无灾无难,福乐安康。 应仰想的多一些,一生一世不够,他想永生永世。 他要与卫惟同眠到百,子孙满堂。 —— 回到家是七点多,出门前准备的鸡汤早已煨好。卫惟拗不过他,晚饭真的只做了鸡汤面。 浸了鸡汤的毛细面条根根分明,香气充盈于室。卫惟没吃出什么特别的滋味来,应仰却像在品鹿髓龙筋。 吃完饭应仰收拾餐桌去洗碗,忙完回来看见卫惟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季度新品。 女人看衣服首饰看得入迷了,充耳不闻自家男人的声音。 应仰叫她好几次她都不搭理,直到应爷抽走了她手里的平板。卫惟的手指点到空气,如梦初醒转头看他。 应仰拿着平板随意划了划,“有什么好挑的?喜欢就让齐栎都送来。” 卫惟正看得高兴时被人抢了平板,她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看他,“比不得应总财大气粗,佩服佩服。” “财大?”应仰颇受用的笑着看她,“器粗。” 卫惟往旁边缩了缩。妈的,又说错话了。 她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哪个意思?”应仰扔了平板不急不慢问她。 “刚吃完饭不行,”卫惟从沙发一边缩到另一边,尝试着挣扎抗议。 挣扎无用,抗议无效。应总一向身体力行来帮她证明成语是什么意思。 .......... “应仰,”卫惟气息不稳叫他,“你等着,我明天就走。” 应仰在她耳边笑出声来。 “你离不开我。” “我能让你舒服。” 他又深一点,“我也离不开你,所以你走不了。” —— 应仰魇不知足,折腾到半夜才应了卫惟好好睡觉的要求。 人不安分,天也不安分。凌晨三四点,又电闪雷鸣下起雨来。噼里啪啦雨点很大,又伴着雷声,惹得人睡不安生。 卫惟被吵醒,闭着眼从应仰怀里翻个身出来,在大床一边抱着半边被子裹住自己,没待一会儿又重新翻身滚回应仰怀里。 应仰把她往怀里带带,给她捋好长发,又轻轻捂住她的耳朵。 雷声又大作,闪电透过厚重的窗帘照来一瞬间的闪光。 卫惟困得睁不开眼,又睡不好,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伸手去推应仰。 应仰识趣下床去关卧室露台的第二道门,又调了调窗帘的透光度。上床前在床边磨蹭一会儿,看了看表。 卫惟正等着他回来,等得不耐烦了,闭着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来拉他。 细白的胳膊动作不规范地伸着,露出的肩膀上搭着睡裙吊带——还是临睡前应仰极不情愿随便给她套上的。 应仰拉住她的手躺上床,就势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卫惟整个人蜷在应仰身上,头发散乱枕着应仰胸膛,睡得像只迷糊的猫。 应仰拍拍她的脑袋,“睡吧,明天要早起。” “早起?”卫惟还有点清醒意识,闭着眼含糊不清问他,“为什么要早起......” 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困得没了动静。 应仰亲亲她的头发,“因为明天是个重要日子。” —— 应仰起床后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五分钟,卫惟从被子里露出脑袋仰天长叹一声,随手摸了摸没摸着,又拿被子盖住了脑袋。 应仰走进来关了闹钟,拿开她盖住脑袋的被子,“八点半了,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