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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口里得知徐启的事,听到徐启的名字他已经不害怕了,戚昭之说徐启从浮渊岛运来的货出事了,赔了许多钱,但是戏院被毁,也没有美人鱼替他招揽生意,赔了钱便什么都不剩了,反而欠下了债,要变卖掉其他店铺来充钱。连浮渊岛也回不去,落得个流落异乡街头的命。以宁总是安静的听戚昭之说,天气热的他打不起精神,到了中午就犯困。只有晚上才活跃一点,但晚上戚昭之要休息,白天在外面累了一天,以宁也不好打扰他。经常是戚昭之说着说着便睡着了,他就偷偷从里面爬出来,去院子里吹风。偶尔戚昭之醒来看不到身边的人,第一次还惊诧于以宁起的早,谁知一出门却发现他在院子里睡着了。到后来戚昭之便习以如常,只是早上多了一个任务,要把睡着的以宁搬回房里。看着以宁在他手臂间睡得平稳,像只小动物一样温顺,戚昭之眼中不觉多了一份淡淡的宠溺。没有波澜的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悄无声息。以宁的六月总是离不开锦墨园的院子,冰块,戚昭之的故事还有冰镇西瓜。当然,最后一个才是关键。这起源于某一天戚昭之从外面带回一个小西瓜,拿去冰了之后,切为两半给以宁解暑。以宁把半只冰凉的西瓜捧在怀里,用勺子舀着吃,又甜又凉,于是每天都要。吃完了把肚子撑得饱饱的把一天的饭量都减了,几天下来便瘦了不少。戚昭之说,再不好好吃饭就要断了他的西瓜,以宁顶嘴说,我吃西瓜就能吃饱不要吃饭。戚昭之说,你都瘦的跟黄瓜一般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后来虽然没有断他的西瓜,但是戚昭之每次都给他一整个的,不让人帮他切开,就让他抱着冰西瓜,到晚上吃了饭了,才给他弄开。白天以宁就抱着那个只能看不能吃的西瓜干瞪眼,无比怨念。水言和小沐看着他那可怜样儿,掩嘴偷笑。六月末,戚昭之开始筹备运粮的事,事关重大,途中不乏有风险,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等到七月以宁来问他什么时候启程之际,他才刚刚想好方案,对以宁说,快了。☆、第五十章出门的那日,是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喜庆日子。戚府的管家领着一众小的在门口送行,戚昭之手里提着大包裹,以宁肩上挎着他的小包裹。挥手告别了众人,爬上停在门外的马车,车夫马鞭一扬,载着两人往临安码头驶去。两岸青山,流水东去,热闹的码头停靠着几艘大船,桅杆高耸,下面的水手哗哗的升起船帆,随时准备起航。戚昭之此行为了以防途中万一,带足了人手,船扬帆起航,两人安顿好船上的房间,走到船头,回过头去看渐渐远离的临安码头。直到它消失在视野,戚昭之才收回眺望的目光,对欢呼地以宁道,”进去吧。”拂拂袖回到船中。以宁小跑两步跟上,抬着头说:“我游的比你的船还快。”戚昭之幽幽看他一眼,叫他别吹牛。虽是炎炎夏日,船在湖上行走,两岸又有高山遮挡阳光,除了中午一段时间待在房间里不能出来外,其余时候走去船头吹吹风是十分舒服的。不似在戚府,每天都需抱着冰块解热。以宁怕热,爱出汗,身子却冰冰凉凉的,令戚昭之深感诧异,向以宁问起这是什么原因时,以宁困惑的想了半天,给他一个答案说,大概是吃多了西瓜。戚昭之对他的谬论选择性的无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圈着他,感觉就像圈着一个水袋,可以降温,手感也舒服。好几次想对以宁做点什么,都被他挥舞着手脚推开。理由是千篇一律的怕疼。久而久之以宁只要见他有不寻常的动作,就警惕起来,拿眼神瞪他,戚昭之看了这眼神,更觉有猫爪儿在心上挠,奈何曾经答应过以宁没有他的同意,不会勉强他。如今真想让那话见鬼去!所有思绪化作一声悠长的呼吸,戚昭之还是规规矩矩的把以宁当水袋用,他不想到最后连水袋都没了,得不偿失。“啊!我们上岸了!”以宁欢呼着跑在前面,这是起航以来停靠地第一个站点。他们首先便找了个酒楼打尖,以宁嚷着这个要吃那个也要吃。戚昭之对小二说了几个菜,外带一壶酒,随以宁在一边闹。以宁熟能生巧,把小勺子用的行云流水,能自己添菜不用戚昭之拿筷子给他夹了。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自己在陆地上学会了很多东西,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等他回到大海就可以跟同伴们炫耀,一定会惹来他们的羡慕。不过,被人欺负的那一段黑暗历史,他才不会讲出来,也不会忘记,这是他心里的一到疤,一碰,随时都会流血,所以,要藏好了,不能被人发现,也不让自记去碰它,这样才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戚昭之坐在对面,看以宁脸上的神色反复变化,时喜时忧,不由出声提醒他,当心把饭粒塞到鼻孔去。以宁眼光一闪,望着他叹了一声气,两条眉毛也跟着耷拉下来。”好好的吃饭,叹什么气?”戚昭之拿起杯子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以宁吸着鼻子嗅了嗅,戚昭之把酒递给他,“要喝么?”以宁摇摇头,埋首吃自己的饭。从酒楼出来又去了一些人多的地儿。戚昭之这回上岸主要是打听消息。以宁就似个尾巴一样跟着他,寸步不离。听到他们说什么王爷已经带兵逃到了端城,聚兵攻打京都等等。他听不太明白,回到船上后问戚昭之,戚昭之看着他,眼神深邃,不乏担忧的说,战争开始了,又是一段腥风血雨,民不聊生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暂时还没有和他们沾上边。以宁在船上依旧吃好喝好,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太阳都没能把他晒黑。船上的日子有点闷,除了在船头吹吹风,就无事可干。以宁偷偷溜到水手们住的地方去过,从门缝里看到他们大声的吆喝,划拳喝酒,场面特别热闹。想推门进屋玩,又有点胆怯,跟做贼似的在门外徘徊了好几次,最后总是默默地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唉声叹气。戚昭之察觉他的古怪,暗中跟踪了他一天,终于了解了其中原委,尤其是看到以宁在门口犹豫,那种渴望的不得了却又不敢破门而入的纠结脸,就暗自好笑。第二天,水手们闲着的时候,竟把小赌场搬到了宽敞的甲板上,一张长桌,几条凳子,两大坛子酒,十来个人围着。以宁还想跑去水手们住的房间,出来却看到甲板上的一幕,吃惊的咦了一声,就凑过去。往里面挤一下就抬眼看一下水手们的脸色,看大家没怎么注意他,仍旧关注着桌上的赌注,以宁就放心的往里钻了。瞥到板凳上还能坐下一个人,以宁便悄悄地坐下,双手巴在桌子边缘,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