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7
,快去瞧瞧,什么时候上膳。” 连翘应声出去。 骆葭瑜转身在贵妃榻上坐下,拿了一块糕点,小口小口抿着。 “没吃饭先用这些东西,小心不受用。”画溪道:“中午没好好吃么?饿成这样?” “今年府上客人来得太多,又来了位贵客,我爹娘诚惶诚恐,生怕招待不周。” “定西王位高权重,过府贺寿的哪个不是位高权重?能让他诚惶诚恐,难不成皇上来了?”画溪笑道。 骆葭瑜叹道:“虽不是,却也差不多了。” “去年大邯不是和柔丹结了姻亲吗?阳川地处边陲,和阳川接壤。是以今年父亲寿辰,为了向柔丹示好,特意邀请了信城那边的守将过来参加寿宴。”骆葭瑜缓缓说:“我爹原本以为柔丹随意派个人来意思意思也就罢了,谁知道来的竟是温青。” 温青也来了。 似乎是怕她不明白,骆葭瑜又重新解释了一遍:“温青是景仲身边的贴身侍卫,位高权重,极得景仲的信任,身份地位极其显赫。列国有言道,说是见了温青,和景仲亲临无异。” 画溪自然知道温青的地位,景仲中途从河兴战场抽身而出,可以放心地将后续诸事交给他全权打点,足见他的重要性。 可是此时景仲就在阳川城,温青又来做什么? 画溪眉间微微蹙着,略有所思。 “姑娘,饭菜上了。”连翘站在门口喊了声。 “咱们去吃饭吧。”骆葭瑜挽起画溪的手臂,起身出了屋,到旁边的膳堂去。 正这时,银月楼外忽然传来一阵零碎而繁杂的脚步声,随即只听一个声音喊道;“瑜儿。” 因隔得尚远,定西王妃一时没看清骆葭瑜挽着的人的模样,目光一直落在女儿的脸上,脸上笑意和蔼。 骆葭瑜听到这一声,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才慢悠悠转身,唤道:“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转过身她才发现,来银月楼的并非母亲一人,秦羽正搀着她的胳膊,身后亦跟了几个高管家眷。 原来晚宴正用着时,不知是谁提及定西王府以前有一株双色梅花。那株双色梅花是偶然得知,十分珍贵,定西王后来将这株树栽到了银月楼。此时被人提及,定西王妃想着也许久没到过银月楼,不知开花了否。问过下人,得知此时双色梅正巧开着花,起了赏花的心思便带着女眷一同来了。 秦羽孝顺,主动搀着她。想起两家早已定了儿女亲家,便也让他随着一起来了。 “这位是……”定西王妃目光落到画溪身上。 骆葭瑜心里怕得发抖,生怕这乌泱泱一大群人就往后头去了,柏之珩可还在里头。若是让母亲和这么多人瞧见,她就不用活了。 “她、她就是我上回跟您说过的,我在江丘的旧友,李蛮蛮。”骆葭瑜拉过画溪。 画溪上前,朝定西王妃福了福身:“蛮蛮见过王妃。” 定西王妃素来和善,见到画溪,点点头,道:“好孩子快些起来吧,你远来是客。原本我早该见你的,只是你们小姑娘在一起,更轻松自在,我老婆子就不上前讨人嫌了。” 画溪道:“王妃爱护小辈,蛮蛮明白。” 她微微一抬头,站在定西王妃身后的一名贵妇看到了她的脸,也是一愣。 画溪生得极美,见过便难得忘了。 时隔良久,记忆中身着嫁衣的那张美艳的脸和眼前这张脸不断重叠。 好几人都冒出了涔涔冷汗。 “花就在后面院子里呢,诸位移步同我去吧。”定西王妃道。 定西王妃笑着,带着一行女眷往后院走去。 骆葭瑜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都冲到了脑门儿上:“母亲。” “怎么了?” “今日雪大风紧,赏花多冷,不若改日再来。”骆葭瑜道。 定西王妃笑了下:“傻孩子,梅花不就是冬日里头赏的吗?不经苦寒,怎么花香。” 她不像赵雪莹那么好糊弄,身后还跟着阳川城大半的贵妇贵女,骆葭瑜拦不住。 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定西王妃身旁,步子沉重地随他们去往后院。 画溪亦是手脚冰凉,整个人紧张得不行。 刚过二门,雪芽便迎了出来:“王妃。” 定西王妃点了点头,径直往里走。 骆葭瑜正提心吊胆时,只见雪芽朝她使了个眼神,又缓慢地点了点下头。 毕竟是打小就在一起,只消这个眼神,她就明白雪芽的意思了。 想必柏之珩方才听到外间的响动,此时已经藏好。 她暗暗舒了口气。 这点微不可查的小动作一五一十全落进了秦羽的眼里。 到了后院,屋子里果真一片漆黑,只有檐下亮了几盏灯笼,光芒微弱。 骆葭瑜命人点了灯笼挂上,众女眷在院中赏花。 画溪目光不时往柏之珩住的屋里瞥去,骆葭瑜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放心。 “阿瑜,你最近病了吗?”忽然,秦羽问道。 骆葭瑜看了他一眼,忍住恶心,道:“没有。” “那这些花苗底下怎么会有药渣?”顺着他的手指过去,果真看到一株花苗底下卧了些药渣,看上去还新鲜,想谎称是以前的都骗不过去。 “是我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画溪不紧不慢地说:“前几天下雪,我受了冻,夜里染了风寒,阿瑜嫌在外头正屋熬药苦气儿太大,就让雪芽在这后园给我熬药。” “是呢。”骆葭瑜不动声色,剜了秦羽一眼:“难不成我朋友生病了还要跟你请示一番?” “瑜儿,秦羽这是关心你,不得无礼。”言毕,又问:“近日可好些了?” 画溪福福身:“谢王妃慈爱关心,今儿吃了药,已好全了。” “那便好。” 又看了一会儿花,定西王妃便携众女眷出去了。 离开时,秦羽又回头看了眼银月楼。 古怪,当真是古怪。 他和骆葭瑜从小长到大几乎都在一处,还从未听说过她有什么怕苦气儿的毛病。 骆葭瑜的性子打小就像个男孩子,没心没肺,骑得了马舞得了剑,闺阁女子那娇滴滴的一套,在她身上,不适用。 如今却染了这劳什子娇气。 再加上,方才他觉得一间房前隐约比别的房门暖和些,分明是点过炉火的。 银月楼里藏着秘密啊。 所有的不寻常凑在一起,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越想一窥究竟了。 * 定西王府的晚宴良久方散。 一众宾客告辞而去。 阳川指挥使耿平和夫人杨氏走出王府大门。 杨氏看了耿平一眼,终究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道:“老爷,今日在王府我遇到了一个人。” 耿平扫了她一下,眼风略带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