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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我还是暂时离开一阵。”叶东低声吃吃笑着,对着驾驶座的总助使了个眼神,总助往车窗外看去,正好看见周至在一众保镖中绝望又愤怒的脸。啧,信仰这玩意儿真他妈够黑,总助在心里偷偷说了句。第13章白水的身体也不能说完全复原了,肺部受伤的后果就是他经常感到胸闷,手术时从肺里抽出几袋的血,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呼吸间有甜腻的铁锈味,这使得他恢复期一直有种脖子被吊着的感觉。不得不说这实在太配他了。“周至叫你回去和他住?”叶东有些意外地问,“他家里还有那位大神在吧?那个未婚妻我记得来头不小,怎么可能就让他这个煮熟的鸭子飞了?证都领了,她可是他的合法监护人。”白水笑了笑,道:“我想周夫人是会好好照顾周总的。”叶东从副驾座扭过头来,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了白水片刻,突然喊停了车。总助丝毫不乱地把车一个插队挤进了自行车道上,引得后车和骑车人一阵叫骂,他却夷然不惧,显然这样嚣张不是第一回了。叶东打开车门,甩上车门,拉开后车座的门,挤进车,一气呵成。不到二秒,他就把白水抱在怀里,压在车座上,乘着车子起步的颠簸震动笑眯眯地道:“有没有想我?”白水哭笑不得地道:“叶总,请自重!”“没问题,保证够重!”叶东不知羞耻地挺了下胯,道,“怎么样,重不重?”白水无奈地道:“叶总……叶哥,现在不是时候。”“又是你自己上我的车。”叶东兴趣缺缺地坐起来,顺手把白水拉了起来,摸了把后背,“瘦了啊。”“医院餐太难吃。”白水面色不变。“难道不是想着怎么整治周至太伤脑?”叶东脱口而出。白水收敛起所有表情,瞄了眼叶东,道:“叶总真会开玩笑。”“周至现在一想到以后的事大概就要吓得半死,即没有勇气立刻自杀,又不甘心把奋斗了一辈子的财产拱手送人,他现在就死皮赖脸地抓着你,但是你却这么吊着他胃口。”叶东凑过来,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白水削瘦的脸颊,“你是真的觉得‘应该这样’,还是故意作贱周至?”“我只是想帮帮他,毕竟他把财产全留给我了不是吗?”白水极其流畅地说出这句话,仿佛练习了千百遍般。“我才不信。”叶东靠在椅背上,一个人占了两个位,把白水挤到角落,“钱对你来说就是个屁,你才不在乎。”白水温柔地把叶东的胳膊从脖子后面拉下,放在膝盖上,两只手抚着,道:“叶总,我真没有别的想法,你要说我是不是生气以前的事,那是肯定的,但是过去就过去了,我就算翻账,你觉得以后的周总会在乎吗?他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的。”叶东斜睨着白水,突然笑了起来:“周至听见你这话大概会气死!痴呆,哈哈哈!”白水近乎包容地拍了拍叶东的手背,问:“叶总,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情侣呢。”“啊,哦,对了,我喜欢你啊。”叶东反手握住白水,“安眠药吃少点,睡得可好,但是吃多了那就是作死,你就像我的安眠药,我越吃越喜欢啊!”白水叹了口气,低声哄道:“睡不好应该试试运动和按摩,不要乱吃药了,叶总。”叶东难得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驾驶座上传来总助的窃笑声。白水不是不理解叶东的想法,不过他可不敢再冒险,这时候他最需要的是平静。周至无法带来,叶东也无法,他不知道怎么获得安宁,但是他试过死亡了,显然不成功。“我是爱你的,水水。”接到周至的电话表白时,白水更加觉得荒谬,以至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真的,白水!”周至气急败坏地喊,“失去你后我才觉得你对我是最重要的!我都放弃一切了,你还不要我吗?”白水还在笑,是真心的,他真觉得周至的表白大概是全天下最荒谬的东西了。“白水!”“我、我信……对,你爱我。”白水好不容易忍住,“我相信你,周总,别激动。”周至大概被这句“哄白痴”一样的话气到了,电话挂断了,又或者被摔坏了。第14章周至觉得他最近大概过了假日子,连下坡路都没有,一条悬崖就横在那儿,他以自由落体的姿势直下深渊。他没有那种“我是个好人”的矫情,但是他不服。凭什么?比他坏的大有人在,比他恶的多得是,比他更无耻更下流的一抓一大把,凭什么就是他?凭什么就是这么个病?癌症也好绝症也罢,让他死都没问题,让他痴呆?周至骂天都快骂不过来了。林远行当时抛下那么个重磅炸弹,被叶东打得跟猪头似的,潇洒地扬长而去。临走之前还给周至发消息,“你去复查一下说不定我查错了呢哈哈哈哈哈”,没错,最后还加了一串哈哈哈,连呵呵都不是。周至当时就摔了手机,一脚踩了个粉碎,踩完之后才意识到这不是他的私人手机,是白水替他拿的公务机。这下好了,光是为了复原里面的资料就让他愁白了头,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让别人去吧,他不放心,自己去吧……他连这些要在哪里找谁修都不知道。以前他可以打电话给白水,或者叫秘书打电话,白水会安排得好好的,完全不用他费神,安全性也不用担心。现在,白水住院,手机在叶东手里,每次他打过去都要被叶东冷嘲热讽,不得不放弃这条路。经典笑话:有钱人的小孩以为所有车门都是自动的,因为从小到大都有人替他开。周至从来没发现身边会如此空虚,甚至于满是敌人,连一个与他站在同一边的都没有。他已经好久没去圈子里的聚会了,用屁股想也知道会遇上什么,他没那个兴趣和精力,光是未婚妻一家就够他受的了。离婚这种事从来都是越有感情越容易,越没感情越复杂,男女双方如同整军待发的皇帝,随时准备掐死同床共枕的另一半。更何况他和这位未婚妻根本没上过床,一生真爱什么倒也不假,不过是另一种意思:这是周至一生中获得的最大猎物,权力高官的独生女——至少明面上——能够让他的事业基石更加稳固,尽管未婚妻的兴趣是时尚与慈善,不过那温情脉脉下的人脉从来不含糊。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灌进他喉咙的毒药,还是他眼巴巴地从别人手里抢来,主动喝下去的。当复查报告出来时,周至看着上面的中文字手不停的抖,巨大的恐惧一秒不到就吞没了他,连根骨头都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