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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曼妙的女郎出了浴间,唤人打了一壶桂花酿来。 席间小酌几杯,用于放松心神,晚上定能睡得更好。 赵允承被小娘子伺候着洗了一个澡,身上自然舒服了很多,头也不紧绷了,眉宇间那股子骇人之气,几近于无。 “哼。”摄政王披上自己不惯穿的平常夏衫,走到花厅,闻到酒菜香气。 他从晌午至今,水米未曾沾。 但即便是在摄政王府,赵允承平日里用得也很少,山珍海味也罢,龙肝凤髓也罢,吃饭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维持生命。 如果不是饿了会难受,赵允承根本就不想吃。 “夫君来。”秦嫀见了他,柔柔笑道。 随即莲步款款,上前托着郎君的手腕,引他至桌前落座。 “具是易于克化的小菜,夫君且用些。”秦嫀轻声相劝,执箸给郎君布菜,然后还倒了酒,送到赵允承手中:“小酌几杯,晚上好好睡一觉。” 她相信,待明日醒来,夫君就会恢复平日的样子。 “……”酒杯凑到鼻尖,赵允承一下便认出这缕酒香,乃是他第一次察觉到白衣有异之初,在白衣身上嗅到过。 思及此,黑衣眼底暗藏的蔑视简直呼之欲出,只差没直接嗤笑出来。 难道不是吗? 那白衣,每次回来那样匆匆忙忙,藏头不藏尾,落洞百出,就这样还想藏住一个大活人? 又或者,白衣是觉得他即便是发现了这个秘密,也不会拿他的女人怎么样,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那就更可笑了,若不是顾全大局,白衣就哭去吧。 赵允承心中这般想,不无得意地喝下那杯桂花酿,尝尝被白衣视若珍宝的秘密是什么滋味。 尝过后只觉得,还能入口罢了。 “郎君,吃些菜再喝。”秦嫀微笑,给他满上。 睥睨着眼前的美酒佳肴,温柔女郎,赵允承忽然感到一阵败兴,因为在此女眼中,他并不是着黑衣的赵允承,而是那愚蠢懦弱的白衣赵允承。 没甚意思。 ☆、第36章 第 36 章 高远在摄政王府干着急。 “王爷怎还不回来?” 距离王爷一副不知要去斩杀谁人的架势,持刀冲出王府, 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眼下已是亥时。 府内真正关心赵允承的老人, 具都担心得很。 若是王爷去斩杀别人也还罢了, 高远只怕王爷想不开,伤及自己。 当年, 高远还是个内侍小黄门的时候,便跟着赵允承了,对于那些陈年往事,他是知晓的。 王爷有多么自厌自虐, 亦是知晓。 到先帝跟前自刎、整治外祖李家、娶小李氏之女, 一桩桩一件件, 依高远所见,这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措, 王爷究竟图什么呢? 难道就不能对自个好一些吗? 非要弄到自己孑然一身,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高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如今太皇太后还活着,王爷尚还有人惦记, 若是他日太皇太后也仙逝了, 王爷身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高远在府里神伤cao心。 并不知他惦记的王爷, 其实跟前有美酒佳肴, 犯了厌食症, 也不像往日那样无人敢劝他多吃两口。 郎君嘴唇微微干裂, 任谁都看得出来, 应该是长时间没有进食饮水所导致,这样可不成。 秦嫀握住他搁了筷子的手,在指间摩挲数下:“不合胃口吗?” 赵允承因被秦嫀当成白衣的事实,扫兴得不轻,因此抽了抽将手抽回来,眼露三分阴郁道:“的确没甚胃口,我……” 就在他想提出告辞的时候,小娘子的纤纤素手,执起一双银箸,夹着挑了鱼刺的鱼rou,送到他的唇边,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历来都是夫君照顾我,我其实甚是惶恐,这次便换我来服侍夫君罢?” 赵允承眉毛微微一挑,心下计较,听她所言,历来都是白衣服侍于她? 却没料想,那白衣还是个这样痴心的痴情种子。 “也罢。”赵允承回神,那要告辞的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这样喂来喂去,成何体统。 盯了那鱼rou许久,又看了眼殷勤的小娘子,摄政王心中天人交战,但最终还是启唇,将鱼rou纳入嘴里。 rou质鲜嫩,还能入口。 秦嫀见他不拒绝,便又挑了些其他菜肴,一一送来。 投喂了片刻后,秦嫀放下银箸,此举引得赵允承眯眼,他心道,本王还没吃饱,你便胆敢怠慢? 后来,看见秦嫀端起一碗羹汤,赵允承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对方。 “夫君,尝尝这江南一锅鲜,咱们的厨子新学的,你若是喜欢,我便唤他常做。”秦嫀笑道,自己试了下温度,这才小心送到郎君嘴边。 赵允承扫了她一眼,不曾说什么,不过却是接受了她的殷勤。 到最后,秦嫀不声不响,给向来不爱进食的摄政王喂下去不少。 看着有些菜肴都清盘了,秦嫀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 她吩咐丫鬟,端来一盆清水。 这清水上还散着一些菊花,被热水一泡,满屋子都是怡人的香气。 秦嫀绞了帕子,想递给赵允承,不过动作顿了顿,她转念一想,便自己抖开帕子,亲自为对方擦拭唇角。 “……”赵允承何曾被这般亲近地伺候过,他心中自是思绪万千,一时在想秦嫀动作这般熟练,是不是经常这样伺候白衣? 一时又在想,这人是真心喜欢白衣吗?还是贪图别的什么利益?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秦嫀拉起他的手,在烛火下垂着卷翘双睫,安静又温柔地为他擦拭双手。 对于赵允承的双手,秦嫀素来十分欣赏,因为生得十分修长好看,天工巧夺。 擦拭好之后,秦嫀习惯性地低头,吻了一下自家夫君的两只手背,就像以往一样。 摄政王身子一僵,随后慢慢睁大眼,万分不敢置信地盯着女郎的云鬓,她……她竟然…… 这般地不要脸。 因为太过受惊,赵允承手上的青筋都绷了绷,一下子握得秦嫀的手有些紧。 “怎么了?”对方抬起一双关心的明眸询问。 赵允承回过神来,匆匆把力气卸掉:“无事。” “嗯。”秦嫀笑了笑,顺道放开他双手,样子看起来很恬静。 秦嫀侧头,先是望了望外面的天,才转过来对他说道:“夫君,要不要去外面纳凉,顺便散步消食?” 女郎说这话时,柔荑又重新回到郎君手上。 赵允承本对散步本没什么兴趣,这不是他这种七尺男儿该做的事情,不过小娘子目光殷切,为顾全大局,他不得已轻轻颔首。 二人移步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