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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还真被他问住了,忽然有些兴奋地说:“你什么意思?鹬蚌相争,咱们也去分杯羹?” 北堂曜摇头:“延武帝不是个糊涂的,钟启山在战事上更是一把好手,没有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儿,我的玉面军个个都是宝贝。” “你的玉面军?”鲜于枢大惊小怪地看着他。 北堂曜斜眼:“很快是我的。” 也对,他现在只差一个继位仪式了,新一任的楼烦王。 “对了,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鲜于枢怀里一直抱着个盒子,原本北堂曜也没在意,直到他把盒子递给他:“我在塔南的屋里发现的。” 塔南? 北堂曜接过手,发现并不重,打开一看是一叠子信件。 西戎诸部之间的信件基本是用羊皮卷书写的,因为他们经常要迁徙,纸对于这样动荡的生活来说其实并不怎么合适,而这盒子里,是满满一盒子的宣纸信件,上头压着一块铭佩,一面刻着踏鬼麒麟,一面空空如也。 北堂曜见到那踏鬼麒麟的铭佩就是一惊,这东西是北堂昭的。一如他的腾云龙鱼和北堂晖的浴火朱雀,是北堂昭的身份象征。 北堂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的塔南的房里? “塔南曾说过,有得是人盯着你。”鲜于枢见他拿着玉佩,问道:“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对吗?” 北堂曜摇头不答,伸手拿起盒子里的信件,上面并没有写名姓,而是互相以代号相称,内容也极其隐晦,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些个互相问好的信件里,里里外外都是关于他的消息。 对的,关于北堂曜的。 最近的一封还是他们从沔城出发,去拦截丹巴使团的消息。 原来塔南就是接到了这样一封信,才会一路把他们放进大都,准备瓮中捉鳖。如果不是后来鲜于枢选择站队北堂曜,或许他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可是,北堂昭......已经死了好些年了啊! 南宫孝宽也注意到了北堂曜的脸色不虞,他说:“五月就是五年一度的泰山大祭天,你......今年得去吧?” 日子已经进入了四月,五月中旬就是三国联合的泰山大祭天,这一习俗源于百年前的大宗之国东秦,原本西戎三部是轮着来的,今年大荔王先过世,楼烦王紧接着也驾鹤西去,如今的绵诸也危在旦夕,最适合代表西戎的人,只剩下楼烦新王——北堂曜了。 何况,泰山大祭天,惠成帝北堂曦会出席啊。 太皇太后的死还不明不白的,因为北堂晖手握重兵,最后北廷中的风向渐渐全将矛头指向了无权无利的北堂曜夫妻,这样‘通敌叛国’、‘不忠不孝’的人,北廷百姓的口水真的差点淹死他。 听闻西关城,北堂晖早就点兵待战多时,只差一个契机便能揭竿而起,一举反了惠成帝。 天下动荡,狼烟四起,从来乱世出枭雄,他很明白这个道理。 北堂曜看着篇幅广大的西戎版图,手指轻轻滑过羊皮的图面,点了点绵诸所在的地方。 “我们,助南朝一臂之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北堂曜也没想过,这一战竟然真的打了许久。 随着玉面军的插手,绵诸部竟然越挫越勇,几战几胜,如果不是有南朝源源不断的资源供应着打这一场持久战,恐怕十年八年都拿不下一个绵诸。 绵诸城破的那一日正好是六月初二,草原上的夏天很是温暖潮湿,南朝和楼烦的大批军队入主绵诸主城,在战火纷飞中,盛极一时的绵诸部终于是灭亡了。 整个绵诸王室,男人全死在了战场上,女人在城破前全部自杀,整个大帐只剩下一些奴隶,连个孩子都没有剩下。 那场面未免太过血腥和残忍。 钟景清在战场上受了点伤,胳膊还吊着,他一边巡视绵诸的大帐一边说:“日渥是那个样子的,没想到他的族人却血性。” 钟启山扫视了一周,吩咐:“都仔细找找,别放过一个。” 说着又问钟景清:“楼烦王呢?” “他......今儿早上就没看见,说是去云州了,鲜于枢在帐外清点甲杖物资,祖父可问问他。” 掐指一算也知道,卫珉鹇临盆就在这几日。 “......”老将军点点头,转身出了大帐。 鲜于枢果然在外头,见这祖孙出来立马迎上来:“老将军,久仰久仰!” “鲜于将军。” “钟家军骁勇,晚辈真是神往已久,今日得见真人真是太好了!” 钟启山扫了他一眼,点点头:“鲜于将军出身名门,骁勇善战,后生可畏啊!” 鲜于枢笑着摇摇头:“说来,不知老将军可否在绵诸部中见过一个人?” “何人?” “我绵诸的王叔,塔南。” 塔南寻求绵诸庇佑躲到了这里,如今绵诸已经城破,却不见塔南身影,鲜于枢才有此一问。 “鲜于兄可去问问身边副将,他们知道得或许清楚一些。”钟景清认真地建议道。 鲜于枢本来也不是真要向这祖孙询问这事的,笑着揭过了这个话头,待他走后,钟启山和钟景清双双皱起了眉。 “鲜于家这小子不简单。” “如今西戎三部只剩下楼烦一家。”钟景清想了想说:“他这分明是来打听绵诸的归属问题。” 绵诸是南朝同楼烦一起拿下的,分猪rou自然也应该有楼烦一块。 “玉面军如今都掌握在鲜于小子手里。”钟启山捻了捻胡子。 钟景清点头:“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若真喜欢,尽数一统西戎诸部又有何不可?” “你还太年轻。”钟启山摇头:“陛下冲冠一怒,不过是因为绵诸将手动到我南朝头上来,至于楼烦么......” “看着是日薄西山之势,真啃下来可不比绵诸容易。更何况连年征战国家也吃耗不起。” 钟景清点头:“是孙儿狂妄了。” 延武帝也不过登基两年,更何况北边还有个韬光养晦的惠成帝一直虎视眈眈,此时开战实在不是时候。 “不过孙儿是没想到九王爷竟然会是楼烦王的外孙。”钟景清撇撇嘴:“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不死不休的,前些日子还听闻西关城频频有大动作。” 北边真是不太平。 “相信不久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咱们尽等着就好了。” “是。” * * 云州城进了六月,早已经是郁郁葱葱的模样了。 因为紧临西北黄沙漫天的地貌,云州城从三代前就鼓励农桑,种了许多树木,一到季节云州城内内外外都是一片绿意。 “殿下瞧瞧,採绿的手多巧啊。”掐红手里捏着件小衣裳在卫珉鹇面前比划着:“这莲花、仙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