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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蝶茵。” “将她按毓庆宫的规矩处罚;绿沈管理不力,同罚。” 雪青极不满地看了那丫鬟一眼,应道:“是,女官。” 然而这蝶茵却并未意识到容歆是不能顶撞的,竟是直接不服气道:“我是皇上亲设的菩萨顶官永镇把总之女,你一个宫女凭什么罚我?” 把总,一个七品武官之女,还是康熙刚设立的职位,除了守五台山寺庙没什么权力…… 容歆勾起嘴角,并未因为她的话生气,反而耐心而温和道:“小选入宫的宫女,家世在你之上的不在少数,你如今问我凭什么罚你,不若看看,我罚了你,你当把总的父亲可敢说甚么。” 言罢,容歆瞥向雪青,语气平淡道:“你不必给我带路了。转告绿沈,若是连个人也约束不好,以后便留在毓庆宫,莫要再出来给殿下丢人。” “是,女官。”雪青不敢为绿沈求情,只是瞪向蝶茵。 容歆临走前,瞥了眼低头不出声的绣香,道:“你以后也不必在殿下这儿伺候了。”便拂袖而去。 第69章 康熙每日早晚皆在太皇太后处, 容歆在太子院里耽搁了一会儿,差不多也快到平时康熙和太子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辰,遂她直接前往太皇太后在行宫中的住处。 容歆是不太了解行宫, 出了太子的院子便随便叫了个人为她带路。 而有眼力见儿的人还是极多的,那下人便是不知容歆的身份,端看她身上的行头和周身的气质,便不敢对她有半分无礼, 恭敬有加地领着她往太皇太后住所而去。 太皇太后那儿的守门人是人认识容歆的,离老远便向她躬身问好, 待走近了, 登时满脸带笑道:“容女官身体大好了?这可真是大喜事!” 容歆笑着对他颔首,“是, 这便来拜见太皇太后了。” “您稍等, 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 “好。”容歆应了, 随后从袖中掏出一片银叶子, 转身递给为她带路的下人, “这是谢礼, 你回去当差吧。” 那下人点头哈腰地双手接过银叶子, 又冲着容歆和守门人行礼告退, 而通报的人很快便出来请容歆进去。 容歆行至正厅门外,微微整理了衣襟, 这才踏进去, 一见太皇太后凤颜, 立即便屈膝行礼, “奴才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皇太后声音慈和,“你这病好利索了?” 容歆含笑应道:“是,多亏了太皇太后和皇上隆恩,奴才已经痊愈。” 太皇太后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道:“你大病初愈,赐座。” “奴才谢太皇太后恩典。”容歆也不推辞,径直坐下,未坐实,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你这一病,倒教太子担心不已,日后可要保重自己。” 容歆允诺道:“劳太皇太后和太子牵挂,奴才一定保重身体。” 一句话毕,她又自嘲着哄太皇太后开心:“奴才这多年未曾生过大病,竟是忘了汤药极难下咽,以后可不敢再生病了。” 太皇太后顿时对苏麻喇姑失笑道:“你看她,又不是小姑娘了,竟是还嫌药难喝。” 苏麻喇姑笑呵呵地回道:“容歆这年纪,在您和奴才面前,可不是小姑娘吗?” 太皇太后一听,望向容歆:“还真是。” 她又仔细打量了容歆几眼,问道:“听说你在宫外还有家人?” “回太皇太后,奴才父亲母亲健在,还有一个弟弟,已娶妻生子。”容歆作出回忆状,认真道,“奴才前年随太子出宫探望承恩公时还见过弟弟弟媳。” 容歆还知道,容盛去年又得了一子,只是她消息灵通、不限于宫内一事,实在没必要在太皇太后面前表现。 而太皇太后似是十分感兴趣一般,又问道:“可有想念?哀家记得刚嫁给太宗时,常常思念家人夜不能寐……” 容歆敛眸,她没办法只将太皇太后的话当作闲话家常,遂一瞬后,抬头诚实地答道:“奴才自幼便陪在仁孝皇后左右,与家人相处甚少,不甚亲密,但生恩难报,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的月俸存下来给父母傍身。” “如此便已是极孝顺了。”太皇太后眼神中有理解和包容,“你样貌、本事皆有,出宫想必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你家人没盼着你出去?” “说没有是假的。”容歆微笑道,“其实我家娘娘嫁入宫中前,乃至薨逝前夕,皆想要给奴才恩典允嫁,是奴才自己坚持留于宫中。” 她说着,眼神暗含坚定,“奴才舍不得我家娘娘,也舍不得太子殿下。” 太皇太后一叹,“你也是忠心。” 容歆未应声,只谦虚地一笑。 她确实是一心一意对太子,若是太皇太后和康熙心中坚信她对太子忠心,绝无其他私心,想必会对她更信任几分。 而太皇太后随后便道:“不过你与那些早早为年老后考虑的老宫人本就不同,来日,太子必定会如皇上对苏麻一般对你的。” “太皇太后过誉,奴才不敢。” “并非过誉,这么多年,哀家也算是对你有几分了解,你当得。” 容歆眼神一动,太皇太后对她态度的变化,何尝不是对太子更加重视,而大道至简,于简单处着手,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遂容歆面上表现出几分犹豫之色,又好似坚定下来,起身跪下,请罪道:“奴才有错,奴才御下不严,不过是病倒几日,太子的院子里便失了规矩,请太皇太后责罚。” 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对视一眼,继而严肃地问:“太子院内发生何事?你卧病在床,哀家知道与你无关。” “奴才不敢因此便推卸责任。”容歆依然愧疚道,“绿沈是奴才信任的人,代我管着太子殿下院子,却未能教行宫的侍女懂得太子殿下身边的规矩,便是奴才有所失职。” 太皇太后听她说侍女失了规矩,眼一厉,问道:“你细细说来。” “毓庆宫的宫人一向各司其职,遂便是来到行宫,各处也皆有专门负责的人。但奴才今日一出了屋子,便发现一个陌生的侍女进了太子殿下的书房,她许是年轻不懂规矩,但若是有心怀叵测之人,奴才万死难辞其咎!” 容歆声音中有些隐忧,“奴才先前总以为太子殿下年纪小,此时才发现,殿下没两年也可由皇上指婚了,若是被人带坏,移了性情或是坏了身体,可怎生是好?” 而太子被带坏,是极其不能让容忍之事。 太皇太后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如此不懂规矩地人,必须严惩!” “奴才当时便命人将其连同绿沈一起照规矩处罚了,只是那侍女说她是皇上新封的官永镇把总之女,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