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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帮他们拿衣服,“小六啊,郑先生。”郑嬴怪不好意思,但是也没说什么。“你有什么需要的跟郑妈说。”“是啊,我从小照顾小六的,郑先生你要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郑妈说。“别,您叫我小郑吧。”“早上有什么吗,我和郑嬴还没吃。”漆律问。郑妈想了想,说:“还有些粥,可能不够,我去下两碗面,很快的。”漆律点点头。漆律把郑嬴带到卧室。漆律的卧室装修很简洁,色系都是黑白灰,天花板吊顶也很简单,卧室内有浴室,透明的。“没有客房吗?”郑嬴狐疑地看着漆律。“没必要,你要和我一起。”郑嬴看着透明间,表情有些古怪。两人把行李放好了,郑妈正好也叫他俩去吃早餐。郑妈用碱水面下的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汤很guntang,面却没有软得失去劲道,面上撒了葱花和蒜泥,还有一个黄澄澄的鸡蛋铺在上面。郑嬴吃得很香。“还要粥吗?”漆律问。郑嬴还扒着面,说:“要。”漆律给郑嬴盛了一碗粥,郑嬴吃完面又把粥给喝了,“我明天去看老师,完事了要去找邵嘉。”漆律吃得不紧不慢,看不出他对这早点的喜爱与否,“什么时候回来?”“唔,不知道,要是很晚了,你会来接我?”郑嬴挑眉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去接你。”郑嬴笑嘻嘻的。吃完早餐之后,又是郑妈来收拾。“这房子都是郑妈来收拾吗?会不会太累了?”郑妈听到,笑着说:“我只是负责小六的三餐,要是别人给小六做东西吃,我还怕他不习惯呢。还有两个清洁工,给她们打电话就会过来收拾了。”“哦。”“把房间都看一看吧,”漆律对郑嬴说,“毕竟你也是这里的主人。”“我应该只是暂住者吧,”郑嬴却说,“上次看了你的收藏室,你难道还有别的有趣的房间?”郑嬴如同小野肖想甲野的书房一样肖想着漆律的书房。房间向南,阳光自落地窗射进,从郑嬴处看窗外可以看到北京城的部分样貌,玲琅满目。郑嬴感到恐高似的一阵眩晕。另有书桌,在书房中部,有一种古典格调,桌上摆着书立,漆律近期看的应当是,还有墨水和钢笔,书桌前的一把椅子当然也是这样的格调,椅子上有猩红色的坐垫,郑嬴脚下踩着的也是柔软的猩红色毛毯。墙壁整面都是九尺高的书架,排成一列直至门口,塞满了各种颜色的书籍,花体字与方体字相映成趣,郑嬴眼尖得看到一本从前很想得到却没有买到的画集。对面墙上挂着一幅莫奈的画,郑嬴竟辨不出真假。这间书房无疑击中了郑嬴的心灵。如果能在这件书房里读自己想读的书,累了便和熟悉的朋友聊聊天,郑嬴抑制不住这样的遐想。但愈是这样想,郑嬴心中愈是涌出一种欢喜夹杂的悲哀。“真好看,我们出去吧。”郑嬴笑着说。郑嬴起的稍迟,他知道太早的时候,师母陈欢欢会不在家,出门买菜或者做做锻炼,故算好时间出门。漆律想要送他,被郑嬴拒绝了,“你不是要去公司?似乎不顺路,我坐地铁就行。”到老师那,师母开的门,看见他就说:“我就说是小嬴来了吧。”老师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也不抬头,“是是是,你什么都对。”“墨亭哥不在吗?”郑嬴问。“他今天不来,”陈欢欢给他倒茶,“念念也要上课了,现在孩子怎么这么早就上课。”“我读高中的时候十五没过就得去学校,总共十四天假,老师还给你十几张卷子。”“你那是高考大省,”老师说,“北京也好不到那里去落。”老师放下报纸,看郑嬴:“是要留在北京?”“嗯。”郑嬴点头。“那现在住在哪?”“漆先生给安排的住处。”郑嬴回答,心想这也不算撒谎。“小嬴啊,看开了就好,画家的生命力是有限的,你要你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就算你赢了,我看那个小漆也许不太懂,但是人家也是真心诚意,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说不上谁好谁不好的,那李白不也给杨玉环写过诗?”“老师,我晓得的。”“今天在这儿吃了饭再走?你师母特地给你买了菜,都是你爱吃的。”郑嬴笑着说:“我今天还有事,在北京的朋友都等着我呢,过几天我再来看您。”“那行,对了,你留我这的几幅画要带过去吗?”“行。”郑嬴又拿上几幅画挤上地铁。这是他心爱的作品,现在除了供自己凭吊似乎毫无用处。他又回了一次漆律住的小区,把画存在门房处。之后又给邵嘉打电话,打不通,估计在睡觉,又去他家找他。到邵家,邵父也在,在客厅里看财经周刊。看他来了,把杂志放到一边:“还在睡。”“嗯,我去叫他。”“也就你能治他了。”邵父自嘲般地笑道。邵父是个面目严肃的人,头发花白,看上去比同辈的人老一些。他与邵嘉的矛盾,郑嬴自知无能为力,就如同自己家里的麻烦事,逃避要比面对更好。郑嬴上楼,开门发现门被反锁,只能在门外叫他。邵嘉听见了,不满地翻了个身,还是起床给郑嬴开门,睡目惺忪,“怎么这么早?”“我可比不上您夜生活丰富,都快12点了。”邵嘉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穿衣。“你给向谦他们打电话了吗?”郑嬴在一旁玩手机,“打了,都起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吃完饭再出去吧,饿死我了。你去让他们快去做饭。”郑嬴叹了口气,下楼去。邵父还坐在客厅里,郑嬴不知道他坐了有多久。“起了?”“嗯,要赶紧吃饭呢。”邵父点头,终于站起来,有些蹒跚地走出去。郑嬴和邵嘉吃完饭就去向谦的别墅,邵嘉因为宿醉,郑嬴不敢让他开车,就让邵父的司机送他们过去。到的时候向谦他们已经在玩了,有些人唱歌,有些人打扑克,大多都是郑嬴熟识且说得上话的人,也都不曾带女伴。他们有自己的规则,如果是和兄弟一起,就不会带女人。向谦是除了邵嘉之外在这个圈子里和郑嬴最熟的人,他们三个聚在一起聊天,也没有人去打扰他们。“你这次来北京,是要定居在这吗?”向谦问,“喝什么?”郑嬴随意拿起了一杯颜色亮丽的酒,“不知道,大概不会。”“还做设计师?”“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