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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安府,这白氏慢慢再想办法对付。安锦阳虽是有些疑惑,但见卫双行说得郑重强硬,也就没问,他活着回来,这安府里真正算得上高兴的,恐怕也就安父祖母和白氏了,就他入了正厅这一会儿,明里暗里投过来的目光里,善意的又有几人,安锦阳心里复杂难言,开口朝安父唤了一声。安锦阳见白氏和安父都朝他看来,才接着道,”四弟接了方大人的活,一个人忙不过来,儿子对生意不是很在行,倒是工艺上还得了些我师父衡道子的真传,恰巧能帮上忙,往后在府里时间少,父亲母亲可要好生保重。”安锦阳话一停,整个正厅里一大半的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立在安父身后的安锦文,更是喜上眉梢,他从小便知道要争这安府偌大的家业,两个月前刚办完安家长子的丧事,安父便把安府里里外外的生意交给他打理了,他在安府少主子的位置上待了两个多月,过足了瘾,哪里舍得把手里的权利交出去,现下见安锦阳自己放弃了,心里乐开了花,一边觉得安锦阳识趣,一面又觉得安锦阳无用之极,心里忍不住嘲笑,为了那个贱种放弃安府,安锦阳果然是脑子不清楚了。安锦阳瞧着连安父都松了口气,母亲白氏也没出声反对,心里一顿,只觉得这府里沉闷得很,兴许是几个月没见,这安府都更加陌生了。安父早先便有把家业交给安锦文的意思,现在得偿所愿,也不愿意把家业从宠爱的二儿子手里拿回来,方才他见着死而复生的儿子太过高兴,没想到这层,现在见安锦阳自己放弃了,心里便说不出的舒畅,若是安锦阳执意要拿回嫡长子的权利,他便要为难了。安父这般想着,见安锦阳有家不回家住,不但不责备,还乐呵呵道,“阳儿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随时差人回来报个信就成。”卫双行瞧着各怀鬼胎的众人,心里冷笑一声,朝安锦阳传音道,“大哥,我饿了。快走罢。”安锦阳怔忪了一下,知道卫双行这是怕他难过才诓他说肚子饿了,心里一暖,再不纠结犹豫,起身朝安父和白氏问了安,行了礼,便跟着卫双行出了安府了。安锦阳如一个上门做客的外人一般,告辞出了府,竟是无一人觉得突兀怪异,仿佛当该如此一般,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安锦阳出了安府,脸上的神情彻底淡了下来,心情实在低落,自嘲地笑了笑道,“原来我活着回来,还成家里的忧患了。”卫双行瞧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安锦阳,心里一疼,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闷声闷气道,“大哥你想那些作甚,我肚子饿了你关不关心。”安锦阳正患得患失,听见卫双行这煞风景的话,噗笑了一声,心里郁郁的情绪散了不少,好笑道,“饿着你是大哥不对,咱们这就去吃饭罢。”安锦阳说完便不再言语了,卫双行瞟见一户人家门上还未剥落的喜字,心里一动,脱口问,“大哥,我们要不要学人家拜堂成亲?”安锦阳呆了一下,待察觉到周围行人看过来奇怪的眼光,脸一红,无奈道,“你说什么浑话。”卫双行瞧着安锦阳,心里暗道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盖上他卫双行的章,他这一辈子都跑不了了,卫双行在心里点点头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若不是你不同意,我还想拿绳子栓着你呢……”卫双行说着嘿嘿一笑,“那样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省得乱跑。”安锦阳知道卫双行这是担心他要回安府,怕他又给人害才说这话的,安锦阳握住卫双行的手,柔声道,“四弟你安心,大哥这条命是你给的,大哥珍惜得很,不会胡来的。”安锦阳从小便游历在外,在安父身边待的时间少,便是安父对二弟更亲一些,安锦阳也能想通,再加上他生性豁达,也不纠结无用的事,得之是幸不得是命,强求不得,他也没什么好思虑的,这么一想,心里那点失落,也就云开雾散了。卫双行还未接话,便听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老远便传了过来,听得是旺财,便停了脚步。旺财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一边喘气一边急急道,“少爷你快回去看看,红缨只怕是不行了。”卫双行安锦阳对视眼,安锦阳也顾不得其他,朝卫双行道,“四弟你快回去看看,我去请大夫。”卫双行点头,道了声小心,拎着旺财就飞掠回了庄子。徐氏和产婆都在房内,卫双行听得房内红缨气息微弱,显然只有一口气撑着了,孩子估计是还没生下来。卫双行进了产房,那产婆想出声阻止,被徐氏瞪了一眼就住了嘴,卫双行看着脸色露出青白之色的红缨,知道再耽误,恐怕一尸两命。卫双行凝神静气坐在床边,搭上红缨的手腕,内息运转,缓缓输进红缨体内,红缨得了些力气,睁开眼睛瞧见是卫双行,忍不住开始大力挣扎,眼神狂乱,怨气十足,等察觉到卫双行正给她输送内息,眼里的恨意更深,尖着嗓子喘着气咒骂道,“我不要生孩子,谁说这是你的孩子!我凭什么要给你生孩子……你这个贱种,我自己要死了,凭什么要让他活着……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旁边产婆急得团团转,羊水已经破了,那孩子却还生不出来,要是在里面闷了气,生下来也就成了个死胎。红缨肚子疼得她想立马就死去,她知道自己今日走到了头,这一生什么抱负什么念想都成了灰,什么都没有了。红缨一想到是这个贱种收买大夫把落胎药换成保胎药,害得她耽误了时机,心里的恨就一股股往上涌,红缨看着一言不发给她灌内息的卫双行,那股疯狂蔓延的恨意盖过了求生的本能,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看着卫双行狠笑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死,也不要和你沾上一丁点的关系,肮脏的贱种!”红缨说完狞笑了起来,双腿拼命一夹,便要把孩子闷死在肚子里。卫双行原本看她是孕妇,忍让了三分,现在却顾不上其他,红缨拼着性命不要,这孩子便只有死路一条。卫双行意识一动,神识里抽了一尘,由红缨的血脉探往丹田,尽量变软变柔,密集柔软的白气织成网状,拖住半臂大小的婴儿,轻轻往外推送,那产婆虽看不明白,却见那小婴儿露出个头来,连忙上前熟练地把小婴儿拿出来。那产婆这辈子接生了无数,知道这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