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
任就像滚雪球,滚到最后把自己都滚进去了。他已经说不清为什么要信任,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如果让别人知道,最不会信任人的林耀居然无条件地相信一个刚成年的毫无权势的小鬼,那些人的表情该多匪夷所思。关锦眨眨眼,对方突然这么坦率地交心,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就好像去抽奖,本以为能抽个安慰奖就算不错了,结果不但中了大奖,还亲自送货上门,包你满意任你使用。“……我,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所以我才想帮你。”关锦微微红了脸,这么坦率地说出这种话,实在有些为难他,“不过,你要是相信我,我一定会相信你。一定的。如果你走错了,我觉得错了,我一定会跑上去告诉你。即使你不愿意听,我也会说。但绝对不会背叛,我知道你们这一行的,最恨背叛。”林耀贴着他的耳朵笑,一边笑一边用脸蹭他的发根。在外人看来,这对兄弟的感情好得简直像亲生的。雷大伟的脸色很难看。青森集团几乎把所有他的目标全部拍下来,而自己最后只能超出预算地拍了三件可有可无的装饰品。虽说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值多少钱,可青森在拍卖上故意跟他叫板的表现,也落入所有人的眼里。青森集团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向来深远,虽说这几年已经褪去了原来的黑色阴影,可他到底在背后支援了多少帮派,谁也不清楚。更不用说成为政府认可的地产商后,他在白道上扩张的速度,几乎让所有人瞠目结舌。曾经被人称作“林三少”的青年,渐渐被称为“耀哥”。也许用不了几年,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男人,就会被彻底臣服的人们称之为“三爷”。而他对任何人做的事情,都会影响整个上层经济圈。现在明着与自己过不去,分明就是想让雷大伟在这个圈子里也不好过。咬咬牙,他拿过一杯香槟,走过去,强勾出一抹笑容:“三少今晚过得如何。”正在亲昵对话的二人终于抬眼看向他。关锦的表情立刻沉下来,林耀不紧不慢地点头:“很不错,有阿锦陪我,挺有意思的。”雷大伟扫视一眼明显对自己有敌意的少年,笑道:“锦少今年几岁?刚参加这种宴会就有豪掷上百万的勇气,令人不得不佩服。”关锦一边在心里撕裂他的笑脸,一边不冷不淡地点头回应:“雷哥过奖,是耀哥为了给我壮胆,才让我喊的。我哪里有这么多钱。”雷大伟用手势招来侍者,举了举香槟:“可能三少和锦少对我有误会,我雷大伟这人做事有点心急,如果有哪些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两位,还请当面说出来。毕竟都是一个城市,生意上都有往来,大家和和气气做生意多好!”谁跟你这个渣滓做生意!关锦瞪着他,没动手去拿香槟,林耀轻笑着拿过香槟,回敬道:“阿锦不会喝酒,雷哥见谅。要说误会,那真是误会。我最近一直忙着新区开发的事情,下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大清楚,回头我去问问那帮大胆的家伙。生意上的事本来就是钱在说话,谁会跟钱过意不去,你说对不对?”雷大伟见他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冷笑。“三少贵人事多,看来是想培养锦少做你的助手?助手不会喝酒怎么行?”“做生意不会喝酒确实有问题,但是,阿锦是我弟弟,没办法,我宠他都来不及,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林耀说得暧昧,竟带着一丝过分的亲昵。雷大伟突然想起他跟陈允衡的传闻,顿时觉得两人关系绝非兄弟这么简单。于是看向关锦的眼神难免加上了些厌恶。“所以啊,如果阿锦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我就算赴汤蹈火都要让他高兴起来。雷哥要是觉得我做得过火了,我也没办法,昏君也就是我这样的吧。”林耀假意自嘲,看向雷大伟的眼神却是锐利无比。“所以一百一十万算什么,也许我还会更昏头地做些过分的事。”雷大伟死死皱着眉头。他听出话里的意思了。可眼前这个少年,又是怎么用这种长相勾搭上林耀的?送走愤恨的雷大伟,林耀捏捏关锦的脸:“回去了。困了吧?”“你才困了。阿衡跟我说你昨晚没睡,你先照顾好自己吧!”关锦瞪他,“莲姨还说你前两天又差点感冒了,这种身体素质还当老大?”啧,刚刚的告白他居然没放在心上?林耀撇撇嘴,心里对这个迟钝王感到不满。明明是在威胁对方,不小心竟在脱口而出的话语中发现了自己的真心。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关锦听不出来不要紧,林耀自己倒是明白。比水泥还坚硬的心里长出了一颗芽,看起来不起眼,却能想象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突破那一层硬壳。迟早,会在一片荒芜中长成大树。这样坚强的嫩芽,即使风吹日晒雨淋,兴许也不会被摧毁。林耀盯着那个还在说着预防感冒注意事项的少年,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不要紧,让这个芽的主人被乖乖地圈养在自己的领地里,只能给那个芽浇水施肥杀虫,来了沙尘暴,就让主人搭棚,来了暴风雨,就让主人撑伞。等长成大树的时候,根系也会扎入这个人的心里,让他跑也跑不掉。阿锦,你会做到的,对不对?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太多事了==|||。这回不叫JQ,叫单恋了……啊哈哈哈,三少你居然做这种没品的事!(殴)=''=(遍体鳞伤地爬回去)4040、第40章...就像做了一夜好梦的灰姑娘,脱下昂贵的西装,关锦回复到最简朴不过的生活。第二天上完课就往诊所跑,小毛驴好几次因为蹬得太猛而中途脱链,冷冽的寒风吹得一张本就不算好看的脸红彤彤的,表情更是冻得僵硬,好几次吓到过马路的小朋友。张鹏亮恢复神智时第一次看到关锦,先是一愣,然后沉默良久。等到关锦差点没把他从床上揪起来的时候,他才低低地说,对不起。他知道关锦把自己从那样的地狱里捞出来,肯定是又吃了不少苦。即使那时他昏迷不醒,可身边的喧嚣也传入了心底。毒瘾发作的时候,他咬着衣服,双手双脚被反捆,脑袋不停撞着床板。他哭着说,求你给我吧,然后过一会,又说阿锦你救救我。始终站在病床边的少年紧咬牙关,直到床上的人挣扎得终于快没力气的时候,才抓着他的肩膀,说:“我是谁?我是你兄弟!一辈子的兄弟!”眼眶红得似乎只要再刺激一下,就能掉下眼泪。“既然是兄弟,我一定会救你,但是现在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