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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萨已经不再挖空心思去安慰沈白了,平时最爱的用餐时间眼睛也不再闪闪发亮。沈白坐在帕萨对面,看着对方垂着脑袋黯然的翻着餐盘里的菜,想了想然后夹过去一块rou到对方碗里,接着看着对方亮起一双眼睛燃烧激情下午再去受莫塔尔的摧残。本来多么朴实的大汉,硬生生被莫塔尔折腾出了一颗玻璃心。不过莫塔尔估计也差不到哪去,莫塔尔和这群黑发少年现在就是互相喂玻璃渣的关系。如果说刚开始沈白对于莫塔尔教官的心情是爱恨交织,那现在就完全是同情了。莫塔尔教官真的是使出了自己的所有手段,延长训练时间、加强训练强度、整出惩罚内容……还和他们一起站在训练场上错过饭点,嗓子也不知道破音了多少次。然而十几二十年的习惯加上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即使黑发的士兵们也极其能够吃苦从来没有抱怨什么认真训练,但他们的进度和训练成果比起别的训练队来讲已经是完全处于垫底的状态。嗯,包括第一小队在内,毕竟人家再不好也不至于一转体就面对面。沈白虽然只是之前听系统讲过这个世界的划分,不过直到自己参与进去才能够慢慢体会其中的含义。部队的队伍按照三个世界来划分,第一世界的是第一队,一个队总共30多个人,送到虫族面前还不够虫族杀的,不过人家那是少爷队,也不会送他们打仗去,连平时训练都和其他队不一样,听说安达少校接到命令,那些教官哪能叫教官,简直比健身房教练还要轻松,那点训练强度也就够个强身健体。不过人家那是刷脸训练,即使没什么训练强度但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一片目光,第二世界第三世界多的是扑上去送水的,只是后来第三世界的人慢慢少了,倒不是对他们的崇拜减弱了,只是实在训练任务过重,莫塔尔根本没给他们留下多少休息时间。“明天就第一次会cao了你们确定就这个样子上去吗?!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真的都是猪脑子吗?!!”莫塔尔站在一边看着一群仍然跑不齐的黑发士兵们,即使喊着“一二一”他们都在出错脚,而且一个错还带错一大片,哪怕他选了沈白等几个分得清左右的人做排头也只是改善了一点点。队列永远都这样,明明一个看一个就可以整齐,但就是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出了差错,从此再也拉不回来。旁边的训练场上早就收cao了,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些褐发少年的笑声,莫塔尔更是感觉一阵心累。这种心累连平时马大哈的少年们都慢慢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的失望是会使人沮丧的,眼神中平时的喜气洋洋兴致高昂收敛了起来,带起了点低落。他们也是有想要努力,不过有些习惯实在难以改正,明天是第一次的会cao,然而他们的表现自己都觉得不满意,更何况是拉出去和其他小队一起比。莫塔尔接下来也并没有再多留他们很久,而是让他们整了整队就离开训练场了,比起前几天对着他们破口大骂,这种平静好像要放弃他们了一样,更让帕萨等人心中一紧。“……莫塔尔教官。”希博最后在要离开训练场的时候看着莫塔尔略有些沉静的身影,“我们明天会cao会努力的。”希博说着其他人也望向了队伍旁边的那个男人,他们的眼神就像犯了错希望家长原谅的孩子,带着歉意和期盼。他们注视的那个身影,用那坚毅的侧脸望着远方,听到了他们的话,稍微顿了顿,然后映着远方射来的光线,慢慢的把头转向了这群少年——“你说话打报告了吗?!”希博:……平日里莫塔尔对着少年们也经常怒其不争,不过那种生气也比他流露出来的失望和疲惫让这群少年们放心。所以当看到莫塔尔表现出来了那种情绪,即使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不把什么事放心上的黑发士兵也觉得自己不大好受了。这种不大好受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表现了出来,连吃饭都无精打采的,更别提各自回宿舍以后了。难得看到这么沉默的躺在床上的帕萨,沈白本来已经累得想要睡觉了,但是一翻身就见到对方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就一时没办法入睡。如果说莫塔尔是把沈白从海中霸主的身份中扯出来的话,帕萨就是把沈白拉进这个世界的一个人。但曾经长久不与人交流的流浪岁月,沈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用什么开头,而幸好,帕萨是那种永远不会让沈白尴尬的人,仿佛心灵感应一般,他慢慢把头转过来对向了沈白的方向。两双眼睛交汇的一刹那,两人同时移开了视线。沈白是没想到帕萨会转过头,帕萨是没想到沈白会看着自己。一时间移开视线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种平静让沈白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好像上课看自己暗恋对象被对方抓包一样,他就想要先打破这个令自己有点尴尬的平静,而帕萨却抢先了一秒。“……我总是左右不分是不是很笨?”“这样的话明天我一定会给莫塔尔教官丢脸的吧。”“我还会给我们小队丢脸。”对方根本没有给沈白接话的机会,总在沈白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抛出了下一句。第一句话明明是问句,但不难看出他根本就没有要问的意思,而是像在自言自语一样的否定着自己,沈白本来想要若口而出的安慰句子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帕萨,你会写字吗?”很突兀的接话,那笨拙粗沉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冷清却带着一些温度的嗓音就响起。帕萨看向从床上坐起来的沈白,对方平时没有表情的脸庞映着外面的微光显得宁静柔和。“我,我不会。”帕萨的脸红了红,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会写字,还是因为少年的注视,抑或者两者都有。现在整栋楼已经静悄悄的了,虽然不是深夜,不过大多数人都熄了灯进入了梦乡,这些黑发少年的梦,或甜美或温馨,酸痛的肌rou也在这夜晚慢慢的放松了。但一扇窗户的灯却突兀的亮了起来,如果有心人往这里看一看,或许就能看到在窗前坐着的两个黑发士兵。帕萨没有入睡,但也感受到一种微醺。沈白坐在帕萨的旁边,看着他右手拿着光笔,陪他在光屏上面慢慢写字。由于对树木的保护,纸张在这个世界已经不被使用,大多的信息是用终端接受用光屏显示,就连签立合同契约也是直接绑定每个人的身份终端,第三世界的人于是没什么用到笔的机会,所以没接受过教育的帕萨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