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书迷正在阅读:情天、不能有爱、归宿(H)、欲海沉沦(双性)(H)、山河令主、有只白虎想吃我(H)、合法丈夫解冻指南、重生之或跃在渊、必有一缺、下弦月恋曲
凤图案。龙凤图案自然繁复,却有更大的空间可以避开上端的裂纹,而被剖开的无事牌有些薄,日后在周遭用黄金封边,一来增加无事牌的牢固性,二来用金子的贵气映衬龙凤的祥瑞,也很是以。龙凤图案比之龙珠更为费时费力,但是所幸侯鬏是为了练手,虽然一开始就尝试这样复杂的图案,难免有些困难,但是对于急于恢复前生水平的侯鬏来说,这样做的确是有很大的进益。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侯鬏便开始行动起来。他很久没有碰碾玉砣,可是有一些东西,仿佛就是生来就渗入骨血。他拿起笔在玉料中间画了一条线,然后沿着这条线,手起刀落,毫不犹豫,也毫不凝涩的将那块飘蓝花的冰种翡翠一剖为二。简单的将这两块玉料切成长方形,侯鬏拿起炭笔,在上面细细的勾勒了起来。已经打好腹稿,少年眉眼冷沉,手指灵活而迅疾。巴掌大的玉料被切小,只能看见少年手腕和肩胛的微笑活动,而后一条条流畅的线条,在少年指尖倾泻而出。他先雕刻的,是龙凤无事牌中的凤凰。虽然普遍认为,凤凰比龙的线条更为复杂,刀法更为繁复,但是侯鬏却知道,若非有了雕刻凤凰时候的过渡,是很难展现出龙的威严与睥睨天下的气韵的。炭笔绘画出来的线条没有墨笔的精致,但是却还是能够依稀看出几分灵动出来。侯鬏的凤的口中,衔着一朵样式诡异,但是异常漂亮的花朵。明明只是用炭笔粗线条的勾勒,那朵花却精致得仿佛能够看清花蕊。这是侯鬏的习惯,他总是习惯在自己的作品中藏上这样的一朵花。这是琪花,相传长在瑶池旁边的花朵,世间无存。小的时候,侯鬏记得自己被师父抱着讲故事,故事从盘古开天讲到洪荒倾颓,最后还胡乱的讲了一大堆西游记什么之类的志怪。侯鬏却独独只记得了一个被师父三言两语略过的“琪花”,还想象出它的样子,从此以后作为个人印记,出现在自己的每一个作品之中。做完这些,时候已经不早了。侯鬏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双眼,有些遗憾的将碾玉砣收好。玉雕本来就是慢工出细活,今天他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强撑下去只会影响到整件作品。何况玉雕师都不是急性子,翡翠又是很难雕刻的一种材料,一件花件磨上几十天也是很寻常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侯鬏的手机忽然响了。重生以来,他的手机号鲜少有人知道,而侯鬏本身尚且万事匆忙,并不曾有和他人热切联络的心思。所以,乍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侯鬏本身就先是一愣。手上的玉料方才几经过水,侯鬏手上的水迹自然没有干。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侯鬏按下了接听键。“还没睡?”有些人的声音经过电波的转化会有一些失真,可是电话中的男声却仿佛没有一丝变化,透过贴在侯鬏耳边的手机传来,就仿佛贴着侯鬏耳边的轻声呢喃。侯鬏呆了片刻,才蓦然反应过来,打电话的是李斯横,也算是他如今的雇主了。“睡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电话那断的男声重新重复了一遍。和他面色的冷硬不同,此刻的李斯横,显得格外的温和和耐心。有些上挑的尾音并不显得轻佻,却仿佛是一把小勾子,让人有些心痒难耐。侯鬏不由自主的轻声咳嗽了一声,咽了一口唾沫,晕开了仿佛被饴糖黏住了一样的嗓子眼。“没有,李哥。”似乎是意料之中,李斯横并不觉得意外,反而饶有兴趣的接着问道“那你在干什么?小九儿?”“研究片料。”侯鬏乖乖的回答,就想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学生。“嗯,手碰了水了吧?记得擦润肤霜。”李斯横沉吟了片刻,还是对侯鬏叮嘱道。侯鬏显然没有想到李斯横会关心这个,半响,才小声说道“我家好像没有润肤霜。”不是侯家没有,而是侯鬏没有。原主是学习绘画的,很是保护自己的手,家里护手霜的种类不知凡几。而侯鬏嫌弃那些甜腻的味道,索性就将他们都束之高阁了。料到侯鬏会这样说,李斯横沉声道“装着手镯芯的那个箱子的右下角,正好有一瓶。”似乎是怕侯鬏嫌弃,李斯横补充道“放心,没有味道的。效果还不错,我也在用的。”说话的功夫,侯鬏已经走到了箱子旁,顺着李斯横的指点,找到了那一盒膏体。对李斯横道过感谢之后,侯鬏坐在书桌旁拧开了护手霜的盖子。盖子里是柔软细白的膏体,侯鬏挑了一点在手心细细搓开,而后均匀的涂抹在自己的十指上。放在鼻子下仔细嗅了嗅,果然和李斯横说的一样,一点味道也没有。而涂过之后,沾过手水的手指也不再有紧绷感,只觉得十分滋润。李斯横。侯鬏默念这个名字,不知怎的,胸腔就传来一阵刺痛。这样的刺痛仿佛来自原主,提醒着他,要远离这个人。可是,却终归是,徒劳无功的。侯鬏闭上眼睛,用涂过护手霜的柔白手指按摩着酸痛的眼眶,他知道,若是侯鬏这一辈子,即使非关风月,也是绕不开李斯横这三个字的。☆、第11章仲夏夜十一.仲夏夜。大学里的课程很是疏松,这让候鬏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构思和琢磨他的玉雕。如今,他的手艺尚且在恢复的阶段,所以也并不贪多,只是用心琢磨如今手中的这一块片料。凤雕无事牌已经被他浅浅的勾出了痕迹,候鬏选了最细的那一根碾玉砣细细的刻,偶尔用流水冲去细碎的粉末,虽然他很久没有雕刻,右手上又有那样的一道深深地痕迹,但是一旦拿起碾玉砣,少年的周身就仿佛瞬间萦绕了浅淡的光辉,是一种无可名状的优美和娴熟。有一些东西,是镌刻进骨髓,被人带入轮回的。玉雕之于候鬏,大抵就是如此,不曾被提起,但是,却从未被忘却。候启对自己弟弟有什么愿望么。曾经的时候,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尽快长大,长到独当一面的程度,可以帮他一起撑起整个侯家。后来,侯家的局势渐渐稳定,他在亲戚和所谓亲友的倾轧中杀出一条血路,也就不那么急迫的要求候鬏成长。何况,候鬏的性子的确绵软,并不适合残酷的商场。索性,候启就放任了他的兴趣,让他考取了自己最喜欢的绘画专业。哪怕候鬏一辈子当一个富贵闲人,只要平安喜乐,候启觉得,自己也再无他求。只是,这些日子里,候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