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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气已散,寒月一轮高挂头顶,月光似银霜,在山野之地绵绵延延。 箫声越来越近了,萧妙磬走着,已然看见月色下,一道娇小的身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吹箫。 小晔的头发如一匹光滑的墨缎,垂落身后。她的十指灵活,飘扬的曲意里有着和她外表一样的天真烂漫。 听过袁婕的,再听小晔的曲子,萧妙磬只觉得前者像是仇恨的地狱,后者像是软绵的云朵里开满了烂漫鲜花。 都说曲如其人,这个小晔,应当是个不谙世事、对未来充满美好幻想的姑娘吧。 小晔一曲终了,萧妙磬坐在了她身边,笑道:“你吹得很好。” “啊,是颂姬jiejie。”小晔朝萧妙磬笑,“你怎么跑出来了?” “刚睡醒,听见你的箫声,循过来走走。”萧妙磬理了理发辫,状似不在意的问起,“我记得你和你大哥一行,是从幽州来江东探亲的,原来你们的亲戚在岭南么?” 小晔抚摸着紫竹箫,风将她的头发吹出活泼的线型,她天真烂漫的气质,让落在她身上的月光都仿佛带着活跃的跳动。 “是啊,我们来岭南探亲,一路漫长,就一边走一边玩。其实主要是大哥和行云想看风景啦,我都无所谓。他们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反正一切都有大哥和行云安排好,我只要放松心情就好。” 萧妙磬继续捋着发辫,“你大哥仪表堂堂,气质不凡,想来出身很好。” “其实也不能算特别好吧,不过他争气,我很为他自豪!”小晔说罢,又继续吹起箫来。 没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萧妙磬也不恼。她只是觉得灵隐先生这一行有些奇怪,从上次在石榴花林里见他们,被他们所救,就已是巧合非常。现在到了岭南交州一处荒野山洞,竟然还能遇到他们,萧妙磬实在不认为这是巧合。 他们说是来岭南探亲的,以他们的穿戴来看,必是不缺钱之人,如此何不在县镇的客栈里住宿,何须到这荒野山洞? 耳畔箫声又起,依旧是婉转悠扬,一转一拐间寄托了少女欢畅又夹杂丝愁绪的心事。 从曲子中,萧妙磬感觉到,小晔应是有恋慕之人,并且极憧憬着两个人能有美好的未来。 萧妙磬猜测,小晔恋慕的人可能是那个行云。 又吹奏完一曲,小晔深深呼吸山野清新的空气,抚摩着紫竹箫,忽然问:“颂姬jiejie知道弄玉和萧史的故事吗?” “知道。”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故事了,也是我最向往的故事。” 萧妙磬看着小晔,她脸上的神往色彩不似作假,双目如带着希冀的光亮,望着远方夜下的群山。 弄玉和萧史,那大概是每个姑娘家都向往的故事。 春秋时代秦穆公的爱女弄玉公主,擅吹箫,举国闻名。秦穆公将她嫁给同样擅吹箫的少年郎萧史。据说萧史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箫声宛如凤鸣,其人与弄玉公主志趣相投,天造地设。二人成婚后,秦穆公为他们建造了凤楼居住,萧史日日教弄玉吹箫,琴瑟和鸣。后来他们的箫声引来了一对龙凤,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夫妻登仙而去。 明明是春秋乱世,却有如此花月春风、天长地久的幸福。这对同样是乱世的如今来说,怎能不引人向往? 小晔抚摸紫竹箫的动作,就好似抚摸一个柔软的美梦般,兀自喃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就是因为这个故事,喜欢上吹箫的,希望我能够找到属于我的‘萧史’,和他一起快乐的生活。” 萧妙磬笑道:“你应该已经有了心目中的‘萧史’。” 小晔讶然瞧着萧妙磬的眸子,“颂姬jiejie怎么知道?” “从你的曲子里听出来的。” “颂姬jiejie真是我的知音,我很高兴能认识你!”小晔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真诚的力量,令萧妙磬的心为之一软。 “小晔,你会幸福的。”她说。 “嗯,颂姬jiejie也会幸福的,也能找到属于你的‘萧史’!”小晔说罢又丧气嘀咕,“只是我心目中的‘萧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娶我呢……得看大哥的意思。” 半晌后,两个人结伴回到了山洞。 灵隐先生这会儿醒了,见了小晔,向她招手,“过来吃点东西。” 小晔蹦蹦跳跳的去了。 萧妙磬也在附近坐下,袁婕撑起双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翻身继续睡。萧妙磬拿起水袋喝水,不妨一滴水自唇边流下,淌到下颌。她正要以手擦水,面前忽的出现一张干净方帕。 “擦一下吧。” 抬眼,对上灵隐先生那张刀雕斧凿般的俊脸,萧妙磬客气道:“谢谢。” 她接过方帕用了,将方帕递还给对方。四目相对,灵隐先生一双眸子深沉如星潭,施放着nongnong的善意和关怀之情,好似要将人吸进去。 这个人生的冷酷,笑起来便分外迷人,尤其还是行为这般体贴又君子,萧妙磬想,可能许多女子都会为之心动。 渐渐的,夜深了,士卒们按照顺序值夜,其余人等全部休息。 萧妙磬就这么半睡半醒的,捱到了第二天。 太阳升起来了,萧妙磬爬起身,活动酸麻的身体。 算起来,自从儿时萧家举家逃难那次,她已很久没有露宿野外了,当真艰苦。 用手打理了头发,这时小晔和行云从外面回来。他们打了水来,分给所有人喝。士卒们谢过他们,陆续拿了水袋去接水。灵隐先生则体贴的洗了个干净的碗,盛了碗水给萧妙磬。 “喝点水吧。” “谢谢。”萧妙磬接过碗,送到唇边。 可就在这时,她眼底蓦地一凛,心中乍紧,握着碗的手没控制住抖了一下。 有两滴水溅出碗沿,落在地上,萧妙磬脱口而出:“都别喝!” 她的话令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纷纷看向她。萧妙磬面前还立着灵隐先生,她抬眸,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吃惊,却迅速转变为浓厚的笑意。 那笑意越浓就越冷,渐渐变得狠戾,像极了戏弄一头困兽时所流露出的玩味与冷酷。 下一瞬,萧妙磬骤然起身,将碗朝着灵隐先生面门砸去! 灵隐先生眼神一沉,一个侧身避开。一碗水泼了一地,淋到了山壁下生长的一排绿草。陶碗砸碎在地,发出迸裂的声响。 萧妙磬趁机从灵隐先生面前挪开,这时听见有人惊呼:“快看那儿!” 那人是士卒之一,此刻手指着被清水泼到的绿草。只见那些绿草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垂蔫、枯萎,竟是须臾的功夫就成了焦黑色。 饶是大家没见过这等景状,也纷纷明白怎一回事了。 水里有毒! 所有人表情难看万分,已喝了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