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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瞧瞧右看看,又将团猴儿翻了过来,往光溜溜的臀部上来回拉锯了几刀,又切下两块白rou,都用刀尖挑了,甩在刚剥下来的外衣里仔细包好。程平几乎吐血,有道是死者入土为安,他们这群做杀手的也不巴望着落到阎罗王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唯独一样是讲究的——那就是死也要完完整整地死,这样才能完完整整地到阴间地府,完完整整地转世投胎。这囚徒恁的狠毒卑劣,这不是让团猴儿来世只能做阉人吗!况且,收藏这么好做什么,莫非这囚徒有收集这种东西的癖好?第七十六章莫名确信恶梦还没有结束,黄翎羽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长刀伸了过来,在他腿间比了比。程平气得几乎晕厥过去,头昏脑胀中听见这囚徒说:“你若不想自己的尸首也变成他那样,就乖乖带我找个足以安身的地方。”这句话里包含了两层意思:首先,如果他不乖乖听话,那他就会被这穷凶恶极的囚徒变成尸体;其次,如果他不乖乖听话,那他就会被这穷凶恶极的囚徒变成像团猴儿那样短少了重要部位的尸体。——有道是十年风水轮流转,这还才七个月,他就落入了当初被他整治的人手里。有道是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死成这样,不是他程平的风格。于是在重伤失血快要晕倒,惊愕愤怒快要吐血的情况下,在身后抵着一把长刀的情况下,程平紧捂着伤处努力撑到了他偶尔会借用的猎屋。再然后他就再支撑不住地昏倒了,醒来就是这个情形。黄翎羽如今睡卧在墙角,听外面的雨声,全身上下酸痛疲惫。外面的雨刚下不久,却越下越大,他就算再大度终于也有点发脾气了,感觉老天似乎在和他作对……来到这处小屋后,程平就昏倒了。他则到屋外寻找了足量的松枝松叶,燃起三堆大火。他知道这些火肯定会引起慕容锐钺一伙的注意,但是如今顾不了这么多。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必须给慕容泊涯找到他的机会。如果慕容泊涯没有放弃找他,这三堆大火燃起的烟雾,就可以指引他找到这里来。能否达到目的,黄翎羽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信。慕容泊涯其实也没有理由要为他做什么。归根结底,两人不过只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有时可以喝喝酒,有时可以聊聊天,有时候可以打打架,却很少触及对方的心事,或许连朋友都有些算不上。但他又有些确信,因为共同抗敌的经历,因为那些不必言谈的默契,因为记忆里共同的故人。黄翎羽记得,团猴儿和莫谙私下面对慕容泊涯时,从来不需下跪;他的手下从来不以主人相称,不以奴才自称;黄翎羽还记得,半年前听见的萧杀之声时的惊异,而后,他看见了出现在月夜下的铁窗外的慕容泊涯。或许,慕容泊涯是阎非璜给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念想,也是最后的保障。他是在搏,搏慕容泊涯的执著,也在搏阎非璜的执著。如果阎非璜尽心尽力地教导过慕容泊涯,那么一定会将消息传递方面的方法告诉他。比如三堆火的意义,比如气味的意义。团猴儿的内衣染满了血,被他用来当包裹布;团猴儿的外衣也包了几团尸体rou块。此时全被黄翎羽丢进了火里。没多久,随着吧滋声响越来越巨,焦香的rou味也在空气里弥散,被山风远远地吹了开去。旁人或许以为,三堆火是猎人烧烤野味的火堆,或许以为,风中传递的rou味是烤rou的香气,但慕容泊涯应该知道其中的意义。三堆烟火是未来某个世界里的求救讯号,焦rou和松脂的气味是吸引敌人过来的最佳诱饵……——只是为什么要下雨,外面的火堆都被浇熄,不知道刚刚的烟火有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的气味有没有传到足够远的地方。黄翎羽看看屋外的天色不像要放晴的样子,有些颓丧地卧了回去。程平看着黄翎羽不来理会他,终于忍不住晕眩寒冷,又昏睡过去了。他是没想到醒过来的时候,世界仿佛翻了个天,否则也不会睡得如此安然。他第二次醒来的时候,雨小了许多,变成淅淅沥沥连绵不断。程平猛然起身,没想到立刻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金星,耳朵里轰隆隆地鸣响如同雷击,立时又躺了下去,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得很好。夏天的雨是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还没停下来的样子,估计这次昏睡也没睡多久。待晕眩过去一些后,程平就抬眼去找黄翎羽。没想到他却不在屋里,而是撑着拐杖,倚在门外茅草檐下。逆着光线,他的身影占据了程平视野的中心,许久前就感受到的关于关于此人的违和感再度浮现上来,程平不禁问:“你没疯?”门外的身影一动也没动,遥遥远眺,看得十分专注。“不杀我?”“你是怎么杀了团猴儿的?”“你怎么站得起来?”黄翎羽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是睡昏了头还是干惯了拷打逼问,现在还恁多话。”语声颇有轻松调笑的意味。“滞留此处就不怕被他们找到?”程平忍不住又问。“他们?”黄翎羽略感奇怪,这回倒是回过头来,然后乐了,似乎发现十分感兴趣的事物,“你是指慕容锐钺还是慕容炽焰?怎么是‘他们’?你倒还不把自己当成是‘他们’那边的人了?”程平看着他,瞬间有些怔忡,不知为何,黄翎羽如今的笑容非常轻松,与之前或嘲讽或挖苦的笑容十分不一样,就算脸上满是尘灰血腥,也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般的轻松,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禁痛恨这伤,因为他把握不了在他昏睡的时间里,究竟错过了什么事?正这时,雨声里,外面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斥骂道:“果然是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杀了猴子!”这女声如同噩梦,程平浑身一震,从床上翻了起来。他伤势本重,平常人早就去了绝大半条命,就算坚韧如他,也因过多的失血而一时晕眩滚落地上。那正是莫灿的声音,不知何时,竟然追踪到了此处,却不知为何只能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