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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避免这种情况,他索性便带着嘉答应去了校场,而后在校场中, 将嘉答应打晕扔进了木箱子里。 站在边角的小翠, 拿起一盏孔明灯, 笑嘻嘻的递给了沈楚楚:“这里所有的孔明灯,都是皇上自己亲手扎的, 上面的诗也是皇上亲笔写下的……” 小翠的声音还在继续, 沈楚楚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孔明灯,不知怎地,眼眶蓦地一酸,便泛起了一片湿润之意。 她一步步的朝着花海中的那些孔明灯走去,看清楚一句孔明灯上的诗句,她便会呆滞片刻。 永和宫的前院很大,但每一个角落都铺满了花瓣,她走遍了这一片花海,看遍了每一盏孔明灯。 沈楚楚站在点点星河之中,哪怕是立在墙角之下,黑暗也没能将她吞没,她仿佛借着萤火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原主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但经过司马致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今天是她的生日。 小时候在父母身边时,他们从来不会给她过生日,在他们眼中,生日没什么好过的。 他们还常常说,他们长这么大都没过过生日,小孩子不要这么矫情。 但她认为,他们根本就是忘记了她的生日,所以在找借口替自己开脱而已。 久而久之,她也将自己的生日给忘了。 长大后,她没再过一次生日,偶尔姐妹们问起她的生日,她都是随口糊弄过去。 似乎她也变成了父母的克隆体,别人一问,她就说生日没什么可过的。 看见姐妹们的男朋友,在她们过生日时浪漫告白,铺满一地的玫瑰和蜡烛,她嘴上笑着说好俗套啊,心里却还是会不易察觉的泛起一层波澜。 这样的俗套又土味的浪漫,谁还不想拥有一次呢? 沈楚楚沿着原路走了回去,她的脚步停在离司马致三五步的位置上,缓缓蹲下了身子,将地上那一盏孔明灯轻轻的捧了起来。 这一盏孔明灯上,只写了四个字——楚楚有致。 她葱白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那盏孔明灯,叩住边缘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蓄满了晶莹泪花的眼眶中,缓缓淌下一行泪水。 司马致手脚无措的看着她,这怎么还哭了? 难道是花粉过敏了? 不可能啊,他特意让人将月季花的花瓣摘下洗净,整整淘洗了十来遍。 他还亲自检查过,确保花瓣上没有沾上一丁点的花粉,才放心的将花瓣运到永和宫里。 莫非是他的读心术出了问题? 他问嘉答应,沈楚楚最喜欢什么,嘉答应说她最喜欢花。 然后他清楚的听到嘉答应的心声,道是沈楚楚喜欢花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花粉过敏,连沾一下都不能沾。 他还问过好几个大臣亲信,他们都说女子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物什,怎么瞧着沈楚楚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喜欢这些东西? 司马致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她的眼泪越流越凶,他下意识的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腹轻轻的擦拭掉她的泪水。 “你若是不喜欢,朕还准备了其他的。”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凭着感觉出言安抚。 沈楚楚侧过身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死死的咬住下唇:“你和嘉答应呢?” “听闻臣妾不在的这几日里,皇上与嘉答应如胶似漆、恩爱有加……”说到这里,她的芊芊十指紧紧攥起,指甲掐进掌心中都不自知。 听到那醋酸味浓重的语气,司马致一怔,唇边的笑容颇显无奈,原来她还惦记着嘉答应呢。 “朕怕嘉答应在此碍手碍脚,耽误了朕布置永和宫,便让她在乾清宫的侧殿内,抄经书为太后祈福。” 他指了指小翠:“朕这两日一直都在永和宫,不信你可以问她,” 小翠拍着胸脯保证道:“皇上所言属实,除了早朝时,皇上不在永和宫,其他时辰都是在此处为娘娘准备惊喜。” 许是知道自己误会了司马致,沈楚楚吸了吸鼻子,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臣妾饿了。” 司马致眯起眸子,慢里斯条的执起绢帕,将她脸蛋两侧的泪痕都擦拭干净。 虽然他感情迟钝,却也瞧出她这是不好意思了,他不再提起此事,顺着她的意思,对着小翠吩咐一声:“摆膳。” 小翠和永和宫的两个婢子,手脚麻利的将准备好的膳食和矮几,一起从殿内搬了出来。 沈楚楚看着矮几上摆放的两根蜡烛,和一桌子的精致菜式,莫名的生出一种自己在吃烛光晚餐的错觉。 婢子们在矮几下铺上了一块纯白的地毯,她坐在软茸茸的白色狐狸毛上,那纤细柔软的细毛在掌心中打转,勾的她心里痒痒的。 许是怕她冻着,那矮几下摆放着十来个汤婆子,十分暖和。 沈楚楚坐在漫天的萤火虫里,就在那左右摇曳的橘色烛火之中,闻着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望着夜空冉冉升起的孔明灯,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搁浅在岸边。 这一刻,她不再是饱受束缚的楚贵妃,他也不是晋国万人之上的天子贵胄。 两人的眼底仿佛只剩下对方,那笑容璀璨宛如星河,永和宫中不时的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司马致为她准备了特制的山药杏花酒,是用山药为主,杏花为辅,施以春山河初冬雪水,经过三年之久的发酵,酿制而成的。 这酒在晋国历史悠久,滋补养颜,清香淳口,乃是皇家贵族常备之酒。 即便是怀有身孕,一样可以饮此酒,当初他母妃怀他时,便经常会在睡前小酌两杯。 听亲信的大臣所言,适当的饮一些酒,辅以美景月色,可以增进两人的感情。 沈楚楚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今日氛围极佳,她一时得意忘形,倒是将自己不能喝酒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喝了两口那杏花酒,她便开始头晕脑胀,笑容狰狞的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他的酒壶。 司马致自然是不能让她饮烈酒,两人抬手之间,一来一回,争夺着那酒壶。 她不耐烦的一巴掌扇在他的掌背上,蓦地站了起来,伸手揪过他的衣领子,将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