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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购一见他眼睛都亮了,殷勤地说:“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 “女装。”沈弋拉过她细嫩的胳膊,豆腐块儿似的,昂头示意,“适合她穿的就行。” 导购热情地来到一侧衣架边上,介绍说:“这边一排都是我们冬日上新的款式,看哪件是您喜欢的。” 姜予漾好歹是做时尚杂志的,对于这些衣服的设计、面料心里都有数,不想挑太贵,于是就拿了其中看起来中等价位的一件。 不料,沈弋直接上手挑了件,转头对导购说:“这件,拿她尺码的试一试。” 导购嘴甜地夸赞说:“这件好,卖的特别俏。” 现在这是自己挖坑,骑虎难下,姜予漾硬着头皮去试衣间换衣服。 平心而论,这件是众多衣服里她一眼相中的,考虑到价格,才心疼地舍弃了。 袖子是薄纱设计,背后的一小块镂空蕾丝,裙摆长至脚踝,腰线又高,衬得人身材比例极好。 她捻着裙摆出去,站在一块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举手投足间皆自带韵味,像迎风招展的白玫瑰,但气质里仍保留了那一份水泽乡国的甜美软糯。 纯与欲,在她身上结合的完美。 导购眼睛都看直了,是真心实意地夸赞说:“您穿真的太合身了。” 沈弋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件。” 他拿出手机的付款界面,毫不犹豫地埋单了。 “你......”姜予漾如鲠在喉,却看见柜姐已经把换下来的雪纺衫包装完毕,艳羡道,“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典型的有钱任性做派。 虽然不用rou疼一遭,可姜予漾提的袋子里装着换下来的脏了的雪纺衫,剪掉的裙子吊牌,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她在沈弋面前端着的架子像是被洪水猛兽冲击,破碎的零星都不剩。 等上了车,姜予漾执拗地坚持说:“沈弋,衣服我可以自己买。” 男人喜怒不显,任由暗夜流光在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沈弋见她脸色晕红,知晓这是为了什么事儿难堪,便四两拨千斤地问:“我追人,还不能送点东西了?” 是了,送不送是他的自由,至于这件高价连衣裙......怎么处理都是她的事情。 明明门清的事情,到沈弋这里来,她就恨不得通通拒绝掉所有的好意。 大抵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姜予漾只能将自己这种心理理解为防止掉入第二次漩涡,她必须时刻保持理智。 沈弋薄唇紧抿,唇线绷直,神色落拓,良久也只是自嘲地笑笑。 她过分理智,而他居然也少有的昏了头。 就像是博弈,段位都不在一个等级,偏偏能形成拉锯战。 眼前变成了熟悉的街景,高中那三年,她都是走的这条路去学校。 尤其是高三,早读时间早,她又要比班上的同学都要刻苦些,赶到学校时,冬日的天色还是黑梭梭的。 现在的天幕像一张巨大的黑布,云卷云舒,寒意浓重。 老宅灯火通明,门口悬了两个大红灯笼,昭示着小年夜的红红火火。 一大家子人都到齐了,喧哗交谈,推杯换盏,气氛热闹且祥和。 有几个远方亲戚家的小孩儿在一起玩过家家,积木随意散落在地毯上,咿咿呀呀个不停。 沈老爷子年岁已高,但耳清目明,一见两人都到了,便笑吟吟地说:“漾漾和我们小沈总都来了,好孩子们都坐吧。” 姜予漾外罩了刚刚的职业小西装,在人堆里难免显得正式拘谨。 又是沈老爷子发话,除了不懂事的小孩儿,大人们都簇拥而上,等着小年夜饭开席。 看在沈老爷子拿她跟沈弋并重的面子上,有之前打过照面的沈家亲戚也跟姜予漾寒暄了几句。 沈弋松了深灰色衬衫的袖扣,往上撸了一截,露出精致璀璨的腕表。 按照辈分,她跟沈弋就挨在一起坐,想不惹眼都难。 “又是新的一年,好不容易吃个团圆饭,也都不要有那么多顾忌。” 沈老爷子身体是硬朗,可冬日里犯哮喘的毛病很严重,话音刚落,咳嗽声都没停。 管家连忙给他老人家拍背顺气儿,又唤人拿过来帕子,擦拭着老爷子的唇角。 沈赫连说:“爸,我朋友认识一个特别好的医生,专治哮喘这方面的,改明儿您去看看。” “我这是老毛病,落下病根儿了,看多少医生都不管用,能撑多久撑多久。”沈老爷摆摆手,不以为意。 见状,林平芝也不方便多嘴,瞧着眼前的菜都有些食之无味。 沈老爷子属于隔代亲,对沈赫连的态度不冷不淡,但对沈弋寄予很重的期望。 沈赫连年轻时候就总听沈老爷子的战友讲,他这性格不像老爷子,相比起来差远了。 沈弋则是到哪儿都自带光环的存在,从小的养尊处优让他骨子里既桀骜又克制,很少会让人感知到他身上骄傲的优越感。 毕竟真正的优越感,从来就不是靠攀比产生的。 姜予漾柔声细语道:“爷爷,我给您写份方子,您有时间可以让人抓药。” 倒不是图表现,而是姜予漾还生活在苏镇的时候,经常去旁边的中医馆抓药,一熬药就是几小时,也知道些治疗哮喘的偏方。 沈老爷子笑着接纳说:“好,你有心了。” 这么以来,搞得沈赫连与林平芝愈发难堪。 自从上次沈弋抗拒掉跟温芙的联姻后,饭桌上都没人敢提这茬,一顿饭吃的还算风平浪静。 家里的厨子做的小年夜饭很是丰盛,一道开水煮白菜,听名字觉着朴素,做起来却是国宴级别的。 汤汤水水看起来寡淡,却在熬制中中和了不少味道,鲜而不腻,浇在白菜上,口感更是清爽有加。 沈老爷子吃完饭就说有些乏累,晚辈都明白他身体需要休息,住在万寿路的院子也是图个清静,一行人就到门口送着上车。 室内的地暖让温度不断攀升,姜予漾想脱掉外面的小西装,又想到了裙子背后的镂空设计,纠结来去,豆大的汗珠从红扑扑的脸颊滚落,像极了煮熟的虾。 沈弋让管家去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管家恭恭敬敬地递到她手上:“沈少爷让您换上,免得太热了。” 他的卧室一直没清空,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少年时期穿过的,定时会拿出来清理洗净。 外套穿在她身上还有些大,冰冰凉凉,透着好闻的松木香。 几个小孩儿凑过来,眼巴巴望着她:“漾jiejie,你怎么穿弋哥的衣服啊?” 姜予漾张着唇,发现解释不明白,手指攥着外套的衣角。 沈弋不动声色地过来帮她解围:“你们玩儿的积木是我的,再不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