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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长玉这样说,燕草也只好住嘴,跟着队伍启程往骊山行宫的宫外走。 走了一阵路,长玉原想闭目养神,却听见后面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追上来,最后方才听见窗外燕草惊喜地声音:“世子怎么来了?” 长玉一听这句话,立马撩开了一旁车窗上的垂帘,一抬眼,正见身边陆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与她的车并行在一起。 “陆嚣?”长玉蹙眉瞧着他,“你怎么来了?” 燕草很识相地往后退了几步,跟到了长玉的车后。 陆嚣一身银甲,骑在马上倒是很有几分少年风发的意气,他垂眸瞧着车里的长玉,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值守到这儿。” 长玉才不信他鬼话,上下打量他一眼,反问:“可能吗?” 陆嚣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长玉拆穿他的话,“我怕你无聊还不成?” 长玉这才笑了一声,扬眉去看他:“你老老实实与我说话不成?总是骗人,偏生又还不会骗人。你悄悄到这儿来,若是被你们领头的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陆嚣这人总是不善于撒谎,每回说谎就脸红,要不然就是摸鼻子抓头,心眼实诚得很。 “我是抚南侯的儿子,禁军里谁敢管我?再说了,原先值守在这儿的人也拿了我的银子,他不说,谁能知道我换到这儿来了?”陆嚣觉得面上无光,便振振有词地朝长玉道。 长玉瞧着高头大马上桌甲负剑的少年郎,虽说不过十五六岁光景,可却已经有了男子挺拔身形的雏形,手挽着缰绳笔直一道利落身影高高坐在马上,却是一道好看的风姿。 陆嚣察觉到长玉目光,回过头来不自在地瞧着她,“看……看着我做什么?” 长玉想了一想,坦然瞧着陆嚣道:“看着抚南侯世子少年鲜衣怒马,该是在疆场上纵马建功立业的人,委身在这宫廷禁军当中,真真是屈才了。” 陆嚣一听这话,耳根上刷的一下红透了,梗着脖子低声道:“我乐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就乐意在宫里当个禁军,禁军不好么?禁军还管饭呢!” 长玉差点儿笑出声,咳嗽了一声,忍下笑道:“你来当禁军,就为了禁军管的这几餐饭?” 陆嚣瞧她一眼,闷闷不乐嘀咕道:“我来当禁军为了什么,九帝姬管得着么?” “呆子。”长玉终是没忍住,瞧着陆嚣,低低笑骂了一句。 陆嚣倒是被她弄得没头没脑的,皱着眉道:“你说谁呆子?” 长玉面容带笑,将怀里的小狗崽抱起来。 小狗崽一双小爪子搭在窗上,小脑袋歪着,眼睛忽闪忽闪瞧着陆嚣。 陆嚣也微微歪着头瞧着小狗崽。 长玉戳了戳狗头,对着陆嚣微微一笑,“我说它叫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陆嚣:我来当禁军,为了靠近我老婆。 第67章 晋江首发 午后渐渐起了大风, 盛京宫之上盘旋着滚滚的浓云将原本的太阳遮盖住,徒留苍穹之下一片灰蒙蒙的阴霾。 一列宫女阴沉着脸从慈宁宫外走进来, 为首的是李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连嬷嬷。 甫一进慈宁宫的后殿, 连嬷嬷便屏退了身后的随侍的宫女们, 独身一人走了进去, 将慈宁宫后殿的殿门轻轻掩上。 李太后就坐在南窗下的炕上,身边的宫女正伺候着喝汤药。抬头一件连嬷嬷从外头走进来, 便淡淡挥手叫身边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连嬷嬷上前冲着李太后一欠身:“太后。” “嗯。”李太后方才午睡起来,说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淡淡应了一声,将手里喝完汤药的碗递出来。 连嬷嬷顺势躬身上前, 将李太后手里的空药碗接过,小心放置在一旁的桌几上, 另又双手碰过一张干净的绢子供李太后擦嘴。 李太后接过绢子, 慢悠悠把嘴角残留的汤药汁水擦干净了,才抬眼瞧连嬷嬷,沉声道:“盛京宫外头现在如何了?” 连嬷嬷躬身在李太后身边, 低声道:“还是一样, 忠勇王府的人把守了盛京宫四角的宫门,如今宫门都封闭着, 一应的不许人外出和进来, 说……这次关北难民来时汹汹,趁着这个机会,别国难免动心思,在里头混一些不干不净的人进来, 需得严查在京人员。” 李太后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陛下都快圣驾回銮了,忠勇王还没查清楚呢?还是说,不准备开这道宫门了?” 连嬷嬷阴沉着脸,低下头轻声细语:“太后您心里明镜似的,还不清楚忠勇王府想要做什么?” “我本以为,忠勇王到底还是个顾念着自家孩子性命的好父亲,只是如今看来,这人被逼到绝境之时,哪里还会管什么亲情?”李太后摇头笑笑,复又抬眸瞧着连嬷嬷,“那些京中世家的小姐公子们,如今在宫里可还过得好?对了,忠勇王郡主如何了?” “公子们在一处,小姐们还是在含章殿附近,至于忠勇王郡主,她这些天一直托身边的人求见您一面,奴婢告诉她您这段时日里身子欠安,回绝了。”连嬷嬷道。 李太后想了想,“其实见一面倒也无妨。如今忠勇王的人封闭京城皇城,哀家这儿无趣得很,叫她来陪着说说话也好。你着人把忠勇王郡主请过来吧。” 连嬷嬷欠身,说一声“是”,随即回头,吩咐了下面的人去含章殿将薛长慈迎来。 没等多久的功夫,外头便有宫人簇拥着薛长慈进了慈宁宫当中。 李太后抬眸静静笑看着殿门外匆匆跑进来的薛长慈,慈爱地招手笑道:“许久不见郡主,过来哀家这儿,哀家瞧瞧含章殿那帮人可亏待了你不曾。” 薛长慈是匆忙赶过来的,梳妆穿着都简便得很,一见了李太后什么也不顾地冲上来,噗通跪在太后的跟前磕头下去,声音里带着颤抖地哭腔:“……太后,太后娘娘。” 李太后一听这哭声连忙满面心疼,叫连嬷嬷搀扶着薛长慈起了身,“郡主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来,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薛长慈扶着连嬷嬷的手,软着身子好不容易站起来,抬眼泪盈盈,眼眶通红得可怕。 她脱开连嬷嬷的手,哽咽着上前小心翼翼拽住了李太后的袖子,跪在她的座边道:“……太后娘娘,我父王一时之间定然是被身边的jian人撺掇,如今在做些这样荒唐的事情。太后娘娘,您也是看着我父王从小到大的,您知道我父王是个心眼实的人,这样叛君的罪过,他定然是不会做的。太后娘娘,您放我出宫去,我父王从小到大最是疼爱我,我去劝他入宫认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慈求求您……求求您了……” 李太后垂眸含笑瞧着膝边已经哭成泪人的薛长慈,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