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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少闻言,看了我一眼,“自然想,但已是阴阳两隔,想也没什么必要了。”“你可以回去看他们啊。”“人死了,就和这阳世断了缘分,如果抓着不放,不过是害人害己。”陈大少语气淡然。“那你怎么还成了厉鬼?”这话一出,我就后悔了。只听狂风忽然大作,发出阵阵呜咽声。陈大少立在我的面前,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我,那盏白灯笼在他手中,仿佛一位招魂的使者,正待渡我去奈河。我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许是因为我心愿未了,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话音刚落,就见他双目渐渐发红,如血染一般。我嗷呜一声,晕了过去。第十一章七娘(五)等我悠悠转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家中了。我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环境,一骨碌坐起了身,扯着嗓子想喊老头。却听见老头似乎在跟谁说话。我忙下床,悄悄地往外走,趴在门缝里朝外看。只见老头坐在中厅的木椅上,一边抽烟,一边低声说:“你看你,没事吓他作甚?他那个怂劲,小时候看人杀只鸡都能哆嗦半天。”我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搭话,过了会儿,老头又说:“你也莫急,凡事都讲个因果,既然你们有因,自然也会有果,cao之过急可是会坏事的。”我听得满头雾水,思量这老头是中邪了?怎么一个人在房子里叽叽咕咕地说个没完。听他这话,似乎在说我?难道是陈大少和他在说话?还没等我想明白,那边老头已经站起身来,眼瞅着就朝我这走来。我心里一惊,连忙往被窝里一钻,假装还没醒。耳边听着老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还没醒?”老头嘀咕道。我竖起了耳朵,想知道他会做什么?忽然脚底板传来灼热的痛感,我一下窜了起来,抱着脚丫子在床上乱蹦:“死老头!你疯啦,拿烟锅烫我!”“嘿嘿,我这是给你治病呢。这烟锅烫脚啊,专治你这病!”说完笑眯眯的抽了一口烟。我气的七窍生烟,拿手使劲搓着自己的脚掌。“行了,病也治好了,赶紧起来给陈大少上香。”说完老头站起身来,迈步往出走。“师父。”我开口叫住了他。“嗯?”“陈大少他为什么要找我呢?”我低声问道。“这事儿,需要你自个儿去弄明白。”师父说完这句话,就出了门。我一边想着他的话,一边揉着脚底板,上面被烫红了一个圈,“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一抹脸,靸着鞋,站起身来。本想直接出去,最终还是走到了牌位前,上了三支香,想了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转身便跑了出去。身后的香忽明忽灭,最后竟熄灭了。出了院子,老头正摇着扇子纳凉。“师父。”我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嗯?”“那黄家似乎有些问题。”“什么问题?”老头眼都没抬。“那有女鬼!”我提高了音量。“哦。”“你哦什么哦!”“有女鬼又怎样?我只管看风水,又不管捉女鬼。”“那你也去看看啊,万一那女鬼伤人呢?”我有点急。“她伤谁了?”“黄老爷,我怀疑黄老爷是她害死的。”“哦,那你去捉啊。”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我要是会,还能请你出手吗?你屁本事都没教我。”“那是我没教吗?那不是你又懒又馋怎么教也不好好学!”师父睁开眼睛,气势汹汹的骂道。“所以我才让你去看看啊。”我笑着说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老头又闭上了眼。我气的站起身来,准备回屋。“傻小子,自己有座金山都不知道怎么花。”我转身看他。“那女鬼根本不是陈大少的对手,你带着他,比带我还管用。”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屋。一进屋,我就看到那香火还没烧完就灭了。我心里觉得奇怪,这香没着完就灭了,是忌讳,赶忙重新点上。谁知刚点上,就又灭了,来来回回了两三次,我这心里便有些发毛。忽然面前的烛火发出噗的一声,随后发出了青幽幽的光。我吓了一跳,看着陈立洲的牌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立洲,你吓老子吓上瘾了是不?”人怕过头了,反而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我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嚎。忽然房内刮来一阵阴风,我一回头,就看到陈立洲直直的立在我面前,双脚悬空。我觉着有些不太对劲,这他妈眼珠子怎么变红色的了!陈立洲面无表情的盯着我,那双眼睛鲜红鲜红的,像之前我见到的一样,甚至更红,红得发黑。两只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长,这指甲如果往我脖子上捅一下,当场就得毙命。如果说之前的陈立洲还有点活人样的话,此刻的他活脱脱就是个厉鬼了。屋里青色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露出冷漠而残忍的神情。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在向我逼近。他要杀我!我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陈立洲,你怎么了?”我鼓起勇气,用颤抖的语气问他。陈立洲抬起右手,朝我勾了勾,我的脚竟不受控制的向他走去。一步两步,我额上的汗不断往下落,脊背早已被汗浸透,却怎么也止不住向他移动的脚步。“陈立洲!”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而我的脖子已经被陈立洲抓在手中。“师父,救我!”老子吓得眼泪鼻涕糊了一嘴。“陈立洲,他与你拜过天地,已是结发之缘,你当真要杀他?”师父高声问。陈立洲闻言,看着我,“结发?”声音空荡荡地,不知从哪飘来,又像是四面八方都有。“他名字已入了你陈家的族谱,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陈立洲抬起了我的下巴,用那血红的眼睛仔细观瞧着我,我吸了下鼻涕,眼泪叭嚓的看着他。陈立洲立刻眉头紧缩,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欣赏水平怎么变成这样了。沉默了半天,估摸着也是心一横准备认下我这个媳妇儿,开口道:“既是我妻,还要这阳寿何用。”我一听这话,味儿不对啊,连忙大喊。“我跟你可是结了生死婚契。”“哦?”陈立洲冷眼看我,似乎不为所动。我连忙补充道:“我死了,你就会魂飞魄散,老子照样去阴曹地府投胎转世,你划得来吗?”原本漠然的陈立洲听到我这话,眼里似乎有了些迟疑。我心中一喜,继续说道:“你要是让我